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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情况下,这里每天都会有大量的人来吊慰扫墓,只是今天下起了细雨人少了很多。
在墓园的角落,一个把自己包裹严实的中年人,正手捧鲜花静默地看着眼前的墓碑。
与其他墓碑不同,这个墓碑上没有刻下名字,身份以及年月。
在其之上,仅刻着的这样一句话。
mon amour, mon seul。
(我的爱人,我的唯一。)
中年人也不知在这站了多久,他黑色的西装礼帽早已被雨水打湿,浸透。
他这安静的样子,就连一旁树梢上蹲着的乌鸦时不时地不时地好奇打量。
似乎它们都在好奇,面前之人一动不动的,究竟是不是生者。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终于动了。他弯下腰,把手里的花放在了墓碑前,他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拂过石碑,仿佛那冰冷的石块是他爱人的面颊。
“你还要在那看多久?”
中年人沙哑的声音在幽静的墓园里异常清晰。
他转头看向身后。只见在他身后不远处,一个和他打扮相差不大的中年人,正一脸慵懒地靠在树旁翻阅着已经被雨水浸透的报纸。
被突然叫到,男人露出了意外的神色。他左右看了看,又指了指自己的鼻尖说道:“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对方那副莫名其妙的姿态不似作伪,中年人眉头皱了皱以为是自己的直觉出错,便没有多想。
“抱歉,认错人了。”
说完便起身准备离开,但在起身的过程中。中年人借助着超凡视力,无意间瞥到了男人手中报纸内容。就是那一眼,中年人整个人僵立在了原地。
报纸上写着:王国历,217年7月12日。
庭跟着名音乐家费尔南·佩尔因意外受伤住院。
据可靠人士透露,在此次意外中费尔南先生的双手受到了严重的创伤。经历此次事件,弗里南先生日后,将很有可能彻底告别演奏界。
在看清报纸上的内容后,中年人没有丝毫犹豫发动了自己的能力。
黑色的巨蟒挣脱中年衣袖的束缚,张开满是腥臭气味的巨口朝着杜陵扑来。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完全超出了中年人的理解范畴。
只见以往凶残暴戾的巨蟒在接近男人后,宛如看见了天敌一般僵在原地踌躇不前。
仿佛,此时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有着人形外貌的怪物。
男人似乎对悬停在自己面前的黑色巨蟒很感兴趣。他朝着面前的巨蟒迈动步子,但每当他迈动一步,巨蟒便颤抖着向后退缩半步。
这让男人有些不满,只见他伸手虚握。伴随着他的这个动作,此时他面前的巨蟒就如同被人抓住了七寸一般无法动弹。
见巨蟒没了挣脱的能力,男人来到巨蟒面前。他的指尖划过巨蟒的鼻尖,只是这轻轻一点,中年人就惊骇的发现自己的梦兽居然断开了与自己之间的连接。
“怎么可能!”
眼前发生的一切超乎了中年人的理解范畴,他拼命的想要夺回对梦兽的操控,但他的努力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瞥了一眼中年人狼狈的样子。男人伸手拍了拍巨蟒冰冷的头颅说道:“回去吧,这里还不需要你。”
随着话音落下,黑色巨蟒化为烟雾消失在了两人之间。
做完这一切后。男人不急不忙地摘下帽子,右手抚胸朝着中年人微微欠身开口。
“你好,先生。对于打扰到您祭奠我表示十分抱歉,但为了以后我们能融洽相处我认为这是有必要的行为。
认识下,我是你未来的老板。你可以称呼我为血先生。
不知道我是该成为音乐家弗尔南,还是共助会的元老弗里南呢?”
男人正是消失已久的共助会三巨头,弗里南·帕尔。
弗里南在被叫破了身份后,明显紧张了起来。可在听到对方的身份后,那悬着的心又放了下来。
虽然这个行踪诡秘的血先生为什么能找到自己。但既然他不是官方和收容所的人,那么自己现在就应该还是安全的。
想明白这一点,弗里南停下步子细细打量面前的男人。
面前男人的年龄应该与自己相差不大。他的身材瘦削,面色苍白。一双翠绿色的瞳孔,带着玩味的神情与自己对视。
被那双眼睛所注视,中年人感觉自己的一切的想法都被看穿,无所遁形。
明白隐瞒已经没有意义,中年人直接开口询问:“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男人笑着答道:“秘密。”
听到男人的回答,弗里南微微蹙眉。
虽然他平时不怎么与其他不眠者接触,但根据他提前在总部留下的眼线,他还是对血先生这个存在有所了解的。
虽然双方表面达成的是互惠互利的合作关系,但弗里南总觉得血先生所图甚大。
他想劝桑尼亚与对方保持一定的距离,可那时的桑尼亚性格早已扭曲,不是自己能够劝动的。
所以,最后他只能隐匿自己的行踪,在暗处静待事态的发展。
结果也正如他预料的那般。共助会崩溃,其残余的力量被各大势力所分食,其中表现最出风头的便是自称假面舞会的二人。
据眼线汇报,假面舞会的二位领导者均是血先生的门徒。联系血先生在位面入侵事件前后的动作,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在确定血先生就是一切的推手后,弗里南便更不敢暴露自己的行踪。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即便自己已经这么小心谨慎,但还是这么快就被查到的行踪。
定了定心神,弗里南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杜陵把礼帽重新带回头顶说道:“我的目的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
弗里南短暂的回忆了一下,想到了杜陵刚刚所言,脸上的表情不由得古怪起来。
“你,要招募我?”
“是的,弗里南先生。”
弗里南紧紧盯着对方的双眼企图在其中看到玩笑的意思,可最后他失败了。
本以为桑尼亚那个疯子已经是过去式了,没想到庭根又出现疯子。如果继续这么下去,自己的目的不知要何时才能完成。
“抱歉,我没有兴趣。你去找别人吧。”
说完,弗里南就准备离开。
“你就打算这样逃走吗?懦夫。”
随着杜陵话音的落下,弗里南顿住了脚步。他转头看向杜陵,眼中流露的杀意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
“我给你个机会,把刚才的话收回去。”
杜陵摊了摊手说道:“哇哦,好可怕。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把话收回吧。”
杜陵的态度把弗里南搞得一愣。此时他满腔的怒火因杜陵突然服软,不知该如何释放了。
看着弗里南吃屎一样地看表情,杜陵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虽然我可以把说出的话收回,可以因为伤害到你的自尊而向你道歉。但事实就是事实,即便你再想承认,他就在不会因为你的意志而改变。”
“你究竟想说什么。”弗里南问道。
“六年前,天才音乐家弗尔南·佩尔因为意外,失去了双手。
可没有人知道。弗尔南·佩尔的妻子与女儿在事件发生前的三天失踪了。
等到她们被找到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后了。警方是从内城区的下水道找到她们的,找到她们时她们已经成了腐烂变形的尸体。
警方对外宣称这又是一场无奈的意外,可明眼人都知道。内城区发生这种事,必然和那群贵族脱不开关系。
也是从那天开始,天才音乐家弗尔南慢慢淡出人们的视野。一个叫做共助会的组织,开始在庭根的地下飞速成长。”
“我的耐心是有极限的,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想要说得东西很简单。
你。
想报仇吗?”
这问题问得弗里南一愣,紧接着他身子颤抖捂着肚子笑出了声。
“我以为你要说什么,就这?
报仇?就凭你?”
笑着笑着,他猛然冲到杜陵的面前攥着杜陵的衣领。此时他的脸上只剩下狰狞的凶狠。
“既然你知道我的事,那就应该能猜到我的敌人是谁。
那不是你能插手的。我承认,你的算计有点东西,你手下的假面舞会也算是发展的不错。
可那又怎么样?一个不入流的地下帮派能做到什么?暗杀那些人渣吗?
别开玩笑了。
先不提你能不能成功,即便你成功了又怎么样。
贵族就像一棵疯长的巨树。即使你一遍又一遍地修剪树枝,树叶,只要它的根还在那,他就可以一遍又一遍地再生。”
说完,他推了一把杜陵推得一个踉跄。
“明白了就赶紧滚吧,我的事不是你能够插手的。”
话刚说完,弗里南便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趴在了泥地里。
“是不是因为我的和善让你以为,我是个只会耍嘴皮子地好好先生了?”
弗里南挣扎着想要起身,可刚有动作他头顶便传来一阵巨力,把他踩回泥坑。
这过程中,费里南喝了不少的泥水。
杜陵这幅姿态彻底把弗里南给激怒了。黑暗涌动,黑色的雾气自弗里南的衣袍内蔓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