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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大茂掉进粪坑的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了整条胡同。
胡同里的住户,只要是没脱衣睡觉的人,都忍不住跑出来看热闹。
事发地公厕旁聚集了一群人。大家都抄着手讨论许大茂是怎么掉进去的化粪池。
现在是冬天,而且还是在晚上,气温低到零下十几度。化粪池里面的粪水早就冻结成厚厚的冰,即使站上去个壮汉冰也不会让冰面裂开。许大茂何德何能让化粪池给他破例的呢?
人群围的里三层外三层,都在叽叽喳喳的议论,没一个人提议出手把许大茂从化粪池里拉出来。
大家嫌脏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没有领头人出面招呼大家动手,大家都在等能做主的人。
“许大茂大院的管事大爷来了!”
人群外围有人高声喊道。
人群骤然一静纷纷让开一条道,让一大爷几人来到化粪池边上。
化粪池被许大茂搅和的臭气熏天,一大爷闭着气看着化粪池里仰着头等待救援的许大茂,气恼道:“你小子怎么回事?怎么掉进这里面来了。”
化粪池里,许大茂扶着池壁,冻的脸色苍白浑身颤抖,哆嗦道:“……救命…一大爷…救命!”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赶快救人啊,还问什么。
一大爷见许大茂冻很了,也不敢再耽误时间,心想,话只能等到明天再问了。
一大爷刚想伸手捞人,眼睛瞥见许大茂头上脸上的腌臜物,恶心地差点没吐出来。
一大爷嫌弃道:“你这么大个人了自己爬不上来?”
许大茂冻的牙齿打颤,道:“没……力气了。”
他正常来上厕所,走到化粪池边时,眼前一阵迷糊,再醒来已经泡在冰窟窿里,手脚都冻僵了。
他现在都是倚着墙壁垫着脚尖站着,才不至于让粪水呛到口鼻,那还有力气爬上化粪池。
一大爷忍住恶心转头打量一圈,没找到急公好义的傻柱,一大爷只好指使跟着他来的几个大院的年轻人把许大茂捞出来。
一大爷吼道:“阎解成,刘光天,你们几个没一点眼力见嘛!还不快点把人捞出来,你们想把许大茂冻死在里面?”
大院里几个年轻人闻言都苦了脸,他们跟着一大爷是为了近距离地看热闹,不想竟然惹麻烦上身
几人畏惧一大爷的威严,一大爷再三催促,几个人憋着气趴在化粪池边上往下伸手薅着许大茂的头发,连拖带拽把许大茂拉出化粪池。
许大茂浑身都结冰了,冰凌裹带着腌臜物,被拖拽出后躺在地上哆嗦着不能起身。
一大爷和人群被臭气熏的连连后退,阎解成、刘光天几个上手的年轻人更是恶心地哇哇大吐。
大家都离得远远地看着冻的浑身颤抖的许大茂,知道一直放他在这里,一会儿就得冻死,可谁也不愿上前抱他回家。
最后还是拉许大茂出来的几个年轻人,抓着许大茂的手脚,拖死狗一样把许大茂拖回家。
几人把许大茂扔在他家门口,都避之如蛇蝎的跑了。
娄小娥恨的咬牙切齿,忍着臭气给许大茂收拾。等许大茂裹着被子昏昏沉沉睡去,都已经半夜了。
娄小娥嫌弃屋里臭气熏天,给许大茂灌了一包感冒药后,烧热水把她自己清洗一遍。偷偷摸摸来到傻柱家过夜。
秦淮茹半夜抱着槐花起夜把尿,听到院里的动静,秦淮茹把尿完的孩子抱上炕放到被窝,她关上灯趴在窗户上,隔着玻璃往外看。
就见一个矮小的身影,鬼鬼祟祟的趴在傻柱的门口,秦淮茹正想尖叫喊人。
不想,傻柱的房门突然打开,房间里伸出一只手把那人拽进房间。
秦淮茹把惊叫声压在喉咙里,失神良久,才失魂落魄的躺回被窝。
……………~~~
吕康安一夜好眠,早早地起来穿好衣服出门,推着他的自行车来到大门口等着秦淮茹来开门。
吕康安摸着他自己的自行车心情甚美。暗道,他也算是有车一族了吧。
秦淮茹盯着大大的黑眼圈来到大门口,她神色恍惚的把大门打开,把吕康安放出去,期间开大门时动作大开大合,一点也没了平时的小心谨慎。
吕康安一把抓住吱呀响的大门,忍不住低声呵斥道:“秦淮茹,你轻点,你想把大家都吵醒嘛?”
秦淮茹这才回神,忐忑一会,道:“没事,没人听见”
吕康安眼神闪烁,盯着秦淮茹道:“我不管你家发生什么事,你要记住我是花钱雇来你干事的。”
秦淮茹闻言一怔,眼泪哗一下就流出来,呜咽道:“连你也欺负我,你要了我的身子还不够,是不是你们男人都是要一个想一个。”
这什么跟什么?吕康安心道,这婆娘明显遇到难事了,而且是感情的事。
可今天他要干的事情太多没时间和俏寡妇纠缠。
想到从何雨水那里收取的旧物,他心思一动,低头在秦淮茹耳边耳语一番。
秦淮茹留着泪,惊讶道:“你给我换新脸盆干嘛?我家里的还好好的。”
吕康安平静道:“要不要吧?”
秦淮茹思量一番,沉声道:“明天一早,我收拾好旧的,就拿给你。”
对嘛!吕康安心道,这才是是你的性格,装什么善良人。
占到便宜俏寡妇依旧闷闷不乐,让吕康安很诧异,他急着赶时间,和俏寡妇拜拜手,骑着自行车飞快离开了胡同。
他先来到马华家,和往常一样先侦查一番再装货,一切弄好后又快速地骑车来到和何主任约好的地点。
何主任一个人在胡同口等吕康安,吕康安不想和买家有任何接触。他把何主任带到早一步卸下白面的地方,何主任仔细验货后,他收钱离开。
吕康安乘着天黑来到小洋楼区,在门卫室和何晴厮混,何晴早早地把门卫室的床铺收拾干净整洁,房间里还贴心的放了一个炉子。
吕康安搂着身体娇软何晴,脑子里却想着秦淮茹泪眼婆娑的样子。
思考良久,他心中倏然一惊,俏寡妇不会发现傻柱偷人了吧。他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何晴察觉吕康安的心不在焉,娇嗔道今儿行不行。
吕康安大怒,怎么能问男人这句话,这女人想挨打?
鞭策何晴到天色破晓时分,吕康安才从小洋楼里出来,继续骑车卖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