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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楚桃在家看电视,昏昏欲睡。电话响了,曹沐涵让她十分钟后到事务所拿吃的,楚桃困倦的说:“曹律师,你明天上班带给我吧,不用特地送过来了。”
曹沐涵说:“我刚下飞机,正好有事到事务所,不是特地送给你的。”
楚桃看了眼手表,九点半,问道:“你吃晚饭没有,要不要我给你做点吃的,你想吃甜的还是咸的。”
曹沐涵被她的声音撩得心痒,轻声说:“咸的。”
楚桃轻快的回了声“好”,打开冰箱,拿出一根蒜苗一根葱,飞快的切了蒜苗葱花,浇上热油,煮了一小碗酸辣面,用托盘乘了端到楼下去。
律所里面灯火通明,所有人都在紧张忙碌着,楚桃看看自己懒散的样子,自惭形愧。
她走到最近的工位上,问曹律师的办公室在哪里,那个姑娘指了指。一间大大的办公室,里面一张实木桌子,摆着电脑、日历等物,旁边通体书柜,摆了很多书籍和资料,书桌旁边一道暗门,里面有一张小小的床,曹沐涵有时加班晚了,就住在这里。
曹沐涵正在跟助手布置任务,看见楚桃在焦糖色的居家服外面,套了件深蓝色的长风衣,海藻般美丽的长发松松的扎着,一双大眼睛黑白分明,用托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
曹沐涵对助手说:“把资料发下去,十分钟后开会,你先去忙吧。”助手退出去,曹沐涵把大衣挂了起来,从房间里拿了个食品袋出来。
楚桃把面条放在会客的茶几上,接过袋子放在一旁,两眼亮晶晶的看着曹沐涵,让他趁热吃。
曹沐涵不忍拒绝,坐下来,一碗红汤细面上,绿绿的蒜苗,上面卧着一个卖相很好的荷包蛋,吃了一口,微微的酸辣,非常开胃,曹沐涵心生感动,别人只看我是否成功,有没有荣耀,只有你关心我加班到几点,饿不饿。
楚桃看着他喝完最后一口汤,眉开眼笑的问:“怎么样,合你胃口吗,我跟着网上学的,正宗的酸辣面。”
曹沐涵心情激荡,外面的世界波谲云诡、尔虞我诈,只有你,这样纯澈美丽,这就是我一直努力想要守护的东西,他冲上来,一下抱住了楚桃,轻嗅她身上少女的馨香。
楚桃闻到淡淡的烟草味道,往后退了一步,被他一把搂住。
一个男生急促的跑过来,边跑边喊:“老板,我发现一个重要的事......”他冲进来才发现拥抱在一起的两人。
曹律师眼光如刀,逼得他一步一步倒退着出去了,同事们都向他投来同情的目光,到底是刚工作的年轻人,不懂人情世故,也不想想,半夜给老板送饭的姑娘,能是普通人吗。
楚桃心砰砰直跳,红着脸背过身去,深呼吸几次,才端起盘子,准备出去。
曹沐涵喊:“楚桃,你等等。”他转身到办公桌的抽屉里,拿了一个小袋子放到托盘上“这是给你的礼物”,楚桃正要拒绝,他已经到办公室门口,暴躁的喊:“徐宏,你给我进来。”刚才冲进来的男生抖抖瑟瑟的来了,楚桃只好拿着东西走了出去。
楚桃回到家,刷了碗,食品袋里一只真空包装的烤鸭,色泽金黄,油光发亮,楚桃收到冰箱里。她打开小袋子,里面一个精美的首饰盒,里面一块晶莹剔透的蓝色水晶,在灯光下闪耀着美丽的光泽。
楚桃不知道礼物价值,打开首饰盒观察,上面没有任何字,只能去网上搜索了一下,水晶价格适中,就收了起来,想着等曹律师生日,买个同等价值的礼物给他。
楚桃躺在床上,想起楼下通宵工作的年轻人,优秀的人比你更努力,不卷不行,觉得自己也要用心工作才行。
过了一段时间,楚桃接到曹爽的电话,周六是笑笑的生日,邀请了至亲好友,让她一定要去,曹律师会来接她。楚桃在出差途中,顺路去商场选了礼物。
周六下午,楚桃午睡起来,简单的收拾洗漱,穿了条素色长裙,细细的腰带一围,显得身材比例极好,她束了头发,化了淡妆,等着曹沐涵下班来带她。
不一会想起敲门声,曹沐涵进来,看见楚桃打扮敷衍,全靠好底子撑着,问道:“你就穿这样吗。”
楚桃低头看了一下,说:“很奇怪吗,我只是去凑数吃个饭,这样就可以了吧。”
曹沐涵抚了抚额,“你可以戴上我上次送你的礼物,很衬你今天的衣服”。
楚桃对穿搭不是很在行,走到卧室,拿出那块蓝水晶戴在脖子上,晶莹剔透,非常闪耀。
曹沐涵带着她上了车,一直往郊区开,到了一个私家园林。
曹爽带着笑笑站在门口迎宾,笑笑的爸爸是个身材高大、眉目冷峻的人,笑笑像妈妈多一些,看起来精致漂亮。笑笑看见曹沐涵和楚桃,立马扑上来,要楚桃抱。
曹爽跟他老公讲了楚桃救笑笑的事,高大的男人走过来,热情的和楚桃握手,连声感谢,楚桃连忙说太客气了,曹沐涵上前来隔开他姐夫,把楚桃护在身后,进了大厅,里面客人不少,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曹爽特地带着楚桃来到一对衣着考究、贵气逼人的中年夫妻前,介绍道:“爸妈,这是楚桃,笑笑在北城,差点被酒驾司机撞了,是楚桃舍身救了她,楚桃腿上的伤,养了好久才好,我把她当亲妹妹一样。”
曹爽给楚桃介绍道:“这是笑笑的爷爷奶奶。”笑笑奶奶走过来,拉着楚桃细细摩挲,说不出的怜爱,楚桃被她摸得痒痒的,想躲又躲不开,好不容易看见曹沐涵过来,楚桃赶紧走到他身边,说一起出去走走。
楚桃好容易从一堆宾客里走出来,去户外看看山水园林,她对曹沐涵说:“曹律师,今天这么多客人,你去忙吧,我自己转转。”
曹沐涵的朋友正朝他招手,估计她也不想去应酬,说:“那好吧,你无聊就来找我。”
楚桃点点头,沿着河边的长廊向前走,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夕阳斜照在水面,波光粼粼,正是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