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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楚桃带着新的公司合同,去律所找小何律师,她离开这座公寓楼快两年了,又一次回到这里,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律所前台是个安静和善的姑娘,微笑着把楚桃迎了进去,问她找谁,楚桃坐下来,说约了小何律师。不一会,小何从会议室出来,亲热的说:“楚总,合同好了你跟我讲一下,我过去拿,还麻烦你亲自跑一趟。”
楚桃喝着咖啡,笑道:“好久没来了,顺路进来看看,曹律师在吗?”
小何说:“在开会,估计还要一会才结束,他不知道你要来吗?”
楚桃笑着摇摇头,小何看着她古灵精怪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说:“你稍微坐坐,我进去开会了,曹律师知道你来了,肯定很高兴。”小何说完又进了会议室。
楚桃凭着记忆找到曹沐涵的办公室,里面还是和从前一样简洁,除了书籍和文件,并没有多余的东西,桌上摆着一个以前买给他的笔筒,里面插着各色的笔。
楚桃无所事事,走到曹沐涵的椅子上坐下,双手撑着头,想象他每天坐在这里,都在想什么问题,目光游移处,看见抽屉没有合好,里面有几张照片,楚桃好奇的拿了出来。
一张是她和曹沐涵抱着笑笑在山顶上拍的,那时候她心里装着别人,两人虽然站得近,心却隔着十万八千里远。第二张照片是她和曹沐涵去徒步途中,在溪边打闹,导游抓拍的,一个娇俏地打闹,一个微笑着包容,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楚桃看着一张张照片,模糊了眼睛。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一起经历了这么多,我们相爱的心比从前更甚。
楚桃神思飘忽,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你怎么来了。”
曹沐涵拿着文件,大步走进来,楚桃来不及隐藏心事,怔怔地看着他。
“怎么哭了,发生了什么事。”他的声音温柔沉静,让人安心。
楚桃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站起来,紧紧抱住了曹沐涵,那些温热的细碎的眼泪,全部抹到他的白衬衫上。
同事们欢声笑语仿佛很远很远,怀里的爱人温软可爱,你终于敢在这里抱我了,不再害怕别人的眼光,曹沐涵无比舒畅,他收紧怀抱,闭上眼睛,轻吻她的发丝。
“沐涵,下班了去喝一杯,酒吧的老板娘问过你几次了。”一个人走了进来,他中等身材,步伐稳健,眉毛浓黑,面目清秀,他看见一个姑娘往曹沐涵身后躲,来得真不是时候,正想退出去。
曹沐涵看见他,勉强笑了一下,拉着姑娘说:“你不用躲,是顾律师。”
姑娘在曹沐涵身后调整了下情绪,笑着走出来,说:“顾律师,你好,我是楚桃,早就听闻你的大名,一直无缘相见,没想到顾律师如此英俊潇洒。”
顾律师见楚桃长挑身材,面目柔美,一双眼睛刚刚哭过,温和中藏着冷峻,善良中带着锋芒,让人不敢忽视,家里有这么一位,难怪曹沐涵眼里再也看不见别的女人。
顾律师讲了些俏皮话,邀请楚桃晚上一起吃饭,楚桃正想拒绝,顾律师走到公共办公区,拍了拍手,说:“同事们,为了欢迎楚桃,晚上我在迎宾楼定了房间,一起吃饭,有家属的把家属都带上,我请客哦。”
大家欢呼一阵,继续工作。曹沐涵关上办公室门,给楚桃倒了杯水,柔声说:“你再坐一下,我马上就忙完了。”
楚桃笑着说:“你忙你的,不用管我。”她在办公室里转转,又转到书柜旁的暗门,进了里面的休息室。
休息室有十来个平方,放着一张窄窄的床,旁边有一个精巧的洗手间,里面曹沐涵的气息更浓一些,有熟悉的烟草味。曹沐涵有时加班太晚,就住在这里。
楚桃帮他铺平被子,把物品归置整齐,要换洗的物品收到收纳包里,把房间收拾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再到卫生间补了妆,才走到外面,坐到会客的沙发上,翻着手机。
楚桃记得从前她住在楼上,经常给曹沐涵送好吃的,那时候她胆子也不小,仗着曹沐涵喜欢她,做得明目张胆。
曹沐涵从电脑屏幕上抬起头,看见楚桃时而娇羞地抿嘴,时而狡黠微笑,不知道她的小脑袋在想什么,忍不住飞快的保存好文件,收好电脑,说:“我好了,可以出发了。”
楚桃拎起脚边的袋子,说:“这是要换的被子,带回家去洗洗,我明天带新的给你。”
曹沐涵笑道:“都听你的。”
两人开车去了迎宾楼,同事们陆续也都到了,正热络地开玩笑,看见曹沐涵和楚桃,纷纷站起来打招呼。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小何喝得脸红红的,凑在楚桃旁边说:“楚桃,我就知道你行的,把我们曹律师治得服服帖帖,我敬你是条好汉。”
楚桃忍着笑:“哪里哪里,你也可以的,有男朋友了吗?没有的话我给你介绍一个,我们公司的销售总监,人长得帅,事业有成,前途无量,要不要谈谈!”小何苦着脸摇摇头:“算了吧,谈过两个,都分了,说我没有女性魅力,我的口红不够红吗?我的卷发不妩媚吗?我还是适合单身,我性格太莽,只会横冲直撞,顾律师没有少批评我,说我不会转弯。”
楚桃正想跟她说“要征服男人的心,眼泪比咆哮有用多了,情场又不是战场,何必要去争输赢。”
顾律师听见小何提起他,两人又拿着酒杯划起拳来。
律所的伙伴们在顾律师的带领下,轮番敬曹沐涵喝酒,他不胜酒力,眼睛都红了,楚桃只好站起来,挡在他前面,温声说:“曹律师喝多了,不能再喝了,之后的酒我替他喝。”
楚桃拿着酒杯,敬了在座的每人一杯酒,一圈下来,脸也红了。楚桃喝了酒,豪气出来了,还欲再战,曹沐涵把她拉到身边,给她一杯酸奶,柔声说:“你不许再喝了,过来坐好。”
顾律师坐在旁边,看着两人甜甜蜜蜜,又感动又羡慕,嚷着说:“沐涵真是好福气啊,能找到弟妹,我的真命天女在哪里,怎么还不来找我!”
小何在旁边说:“顾律师,你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到处都是你的真命天女。”
大家一阵笑闹,各自回家去。楚桃喝了酒,依在曹沐涵身上,昏昏沉沉的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