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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劲等三个人在没有弄明白对方是谁以前,虽然这是伯爵府也判断不出落在好人还是歹人的手里,他们是不愿意说出真实的身份,可是三个人的眼光对上几对,就都老实的说出实话。
来自渠光衙门的公文还在他们的怀里,而走私贩子的画像也重新叠得整整齐齐在高劲袖中,好吧,上面坐的这个青年没让搜身,否则高劲三个人的身份也就暴露。
实在没有办法,也不想冤枉的死,这阁子的外面明月悠悠,看着天清地朗秩序井然,高劲等人拼上一把,这个青年他是官府的人。
主要他的气势浩浩荡荡的展开,哪怕这三位是生手御史也能察觉出自有一派正气在其中。
三个人遇到事情后的沮丧不一,隐然的以最为泰然的高劲为首,高劲也有沮丧,只是还能不过多的表露,他告诉自己不卑不亢方是朝廷命官的风度,从怀里取出携带的公文,从袖子里取出走私贩子的画像,对着梁仁施下一礼,双手捧着对着他走去,看样子是准备亲手呈给梁仁。
这位胆量是有的,做派的一星一点都带着生疏,对方如果是歹人,怎么可能容许他走到面前。
斜次里几大步急切的出来长安,小厮扬起手,重重的给高劲一个巴掌,用这个巴掌把他截住。
高劲还没有发问为什么打人,长安怒声呵斥:“什么玩意儿,也敢接近我家主人,这是什么东西,给我!”
劈手夺过公文和画像,就在高劲的面前掀开。
好生生的挨上一个响亮又沉重的巴掌,是个泥人也会被激出土脾气吧,何况高劲是个新手官员,不曾想到的莫大耻辱袭击全身,手上随即就是一空,高劲一个鱼跃往长安扑去,厉声的道:“还我的东西!”
此时没有后悔把东西轻易的拿出来,也没有想的钟点。
盖着衙门官印的公文出现一角,长安炯炯的眼睛已看得见,渠光衙门只会听梁仁的,发出此类公文自然会往梁仁这里回报,还是长安接的回报呈给梁仁。
见到既然真的是御史,长安自然不送把柄给人,面上有了笑容的他一侧身子避开高劲,双手把公文和画像呈给晋王梁仁。
小厮在案几前面躬身举手,身后“扑通”一个大声,原来是高劲飞扑过猛把自己和地面做个接触,高劲倒是想再扑,在这里侍候的人把他压住。
梁仁接过公文和画像,长安从容的回身,对着无奈抱着地眼睛凶神恶煞的高劲好笑:“真御史也,假御史也,要等核实过后才能信你。”
“我们是真的!”
关谋和江越也激出脾气,虽然看似晚了些。
他们挺身而出的模样,但寡不敌众保自己是上策,人还在原地。
长安一眼看穿有怂胆无实干,再次笑了笑:“谁要同你们废话,看押起来,几时核实几时再对嘴不迟!”
“哎.....我们是真的,前科的进士,我叫关谋,”
“你们敢!爷是在京里御史衙门得的官,我是京里的官员.....”
乱嘈漕的场景由三个男人组成,可见三人成虎,也成戏,没有男人和女人之分。
这个指责不应该背。
这戏刚出门就嘎然止住,梁仁悄摸的拿林家的阁子办公,闹出太大的动静他怕承平伯夫人知道。
怎么说呢,在承平伯去世以后,晋王和承平伯夫人第一回见面是误会,第二回见面是生意,再次见到为防范杀头祸事,一次比一次更加亲近才是,可梁仁隐隐的有些怕承平伯夫人。
这种怕从哪里来,梁仁自己没琢磨,就他此时的内心来说,他甚至没明白他在“怕”对方,晋王以为自己提到承平伯夫人就忍不住小心,与自己追思而尊重承平伯有关。
承平伯夫人的功绩又实在丰伟,换上衣裳吓跑毛太宰夫人的事情梁仁当天就听说,当时一吐舌头,下意识的道:“好厉害的人儿,以后还是不要惹她。”
要知道殿下都不敢惹毛太宰夫人,当然殿下和承平伯夫人需要顾虑的角度不同。
反正这件小事儿让他又一回觉得承平伯夫人娇弱而多刺,偏偏这刺根根带理,谁能奈伯夫人何呢?
从晋王敷衍枕边人们说出的那句话,“惹不起”开始,就注定这位殿下听到承平伯夫人就赶快正经些,凛然些,力图把公道偏向承平伯夫人一些。
表面说把四方商会全权交给承平伯夫人举办,又公开的送来士兵,晋王还是想来,他怕承平伯夫人会说自己不相信她。
所以,他悄悄的坐在这里,
免得承平伯夫人又觉得自己对她不够公道,信任,也是公道的一种不是?
长安再次进来,还是笑。
这样的笑让梁仁也莞尔:“怎么了?”
“我在想鲁王殿下的名声怎么忽然减了,这三位御史大人生瓜蛋子,遇事不想就跟出来了,可见一哄就得,也不见吓,公文什么的全掏出来,这一拨实在不像鲁王和巡查御史的风格。”
长安就乐去了,话回的仅仅一半,数年主仆不是风一吹就得,梁仁听完问道:“第二拨到了?”
“拿下扶风税银贪污大案、凤山皇庄藏尸案、三泉霸水十里四十八个村庄争斗案的御史蔡谦大人到了,”
长安说着又要笑:“他现在商会上搂着歌姬胡天胡地,已经吃下五个歌姬嘴上的胭脂,现在正准备开啃第六个.....”
梁仁听完神情凝固在一种怪异里,这是他不知道笑好还是担心好,而最后又还是笑吧,就变成这种怪模样。
蔡谦据说年纪不大,不过刚一入仕就露头角,连续数年办下几个大案,跨度从村民争水械斗到杀人藏尸报失踪,再到贪污大案,都信手拈来的感觉。
这样有名头的御史,凡是有条件的,各地都准备有他的画像,贪官要防蔡谦忽然发难;清官要防蔡谦忽然近身,有案子还是自己审出来的好,远比这位御史冷不丁的来个响动,罪名是没有,大家面上难堪的好。
梁仁不是贪殿下也不算水至清到无鱼的殿下,更知道巡查御史有些变了味的和地方各势力勾结,蔡谦未必就是这样的人,可也准备好蔡谦的画像,梁仁也不愿意蔡御史冷不丁的近身。
同时殿下还准备下其它有名头的御史画像,在这种交通不发达的朝代里,也算花上功夫。
心腹小厮长安是见过这些画像的人,认蔡谦不在话下。
梁仁没有认为长安认错人的另一个原因,蔡御史确有“不修边幅”的事迹,甚至一度到在别人身上仅是名头,在蔡御史这里变成“名望”。
可见其人不拘小节到什么地步,自己都引以为骄傲。
抱着歌姬啃胭脂的这位,光听听就是蔡御史其人。
长安也没有这就完全肯定,相似的人拥有相似的性情很多,按梁仁的意思只要相似的就要严防死守,长安就根据商会上这位的特点呈报上来:“蔡御史到了。”
梁仁也不会这就贴个烙印,此人蔡谦也,但他内心要当对方是蔡谦来对待。
兴趣突来的殿下向商会走去,商会后面的长廊和商会的房间之间大开门户,摆放屏风由承平伯夫人窥视,梁仁是知道的,他特意不在这里停留,自他决定维护承平伯夫人开始,就不愿做任何一丝的亵渎,可是经过的时候香风沾上满身,逗留的脂粉来到殿下的身上,这个没法避免。
香染衣襟,梁仁笑上一笑。带着眼前出现的少女年纪的少妇,那娇俏却坚毅的人儿,行过这里去往商会一侧的小房间,一般人家称为“耳房”的地方。
耳房两侧都有,梁仁大可以从他过来的那个方向,在那间耳房窥视商会也可以,为什么偏偏走过承平伯夫人刚经过的长廊,拐到另一侧的耳房呢?
在走来那侧的耳房看到只好是蔡谦的后背,要说屏风后面倒是全角度,梁仁又不肯平白使用,这位避起嫌来也是正统的可以。
耳房的窥视处凑上眼睛,对面一位放浪形骸的青年占据眼帘,在这个角度只为看他的正脸儿,可是他脸的位置是一个耸起的臀部,粉红色绣花分布在其上,看上去青年的脸像个绣花的丘陵。
梁仁忍俊不禁的时候,直觉已经认定这位就是蔡谦,“不修边幅”这名声与他是“盛名之下,果然不负”。
那臀部耸了又耸,最后往一旁离去,露出与臀部平齐的位置果然是一张年青的男人面容。
他不算英俊,但浓黑眉天生飞扬,眼睛不算大,像两个缩小再缩小的日头,精气神放射的出来,令人不敢直视,
“是他!”
梁仁轻声脱口。
“是他!”
长安也道。
有些人天生不会被人认错,只要知道其名、其声、其形,一见就能分辨是否本人。
主仆全神贯注盯着蔡谦,反复再次确认的同时,这就顺便的找出为何歌姬高挑身材,臀部却和蔡御史的脸放在水平的位置。
这一男是坐着的不假,这一女是弯下腰身,两个人中间隔着距离,蔡御史再次成功的吃光抹净歌姬的胭脂,他的嘴唇像刚喝过血一样的通红到人中,还有两道由嘴角延伸出去,把通红直到面颊,在那额头上也有几点红,看上去像用数位歌姬的胭脂洗了把脸。
蔡御史的露面实在令人惊骇,这哪里是巡查御史,倒像是哪家走丢的纨绔,跑这里兴风作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