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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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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往日你背影贴著我眼睛

    继续怀念你动作话语时间情境

    是四月那雪景八月那雨声

    想你直到直到直到无法回忆

    念你念到迷路也好不肯安静

    肖扬坐在那里,看着夏楚城一杯一杯的往嘴里灌酒,最后实在忍不住了,一把将他手中的杯子打碎,酒洒了一地。“你不要再喝了!你不能喝酒!”

    “肖扬,为什么我就不能好好的组建一个家庭,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和家人和和睦睦,为什么爱我的人都要受到惩罚?难道我夏楚城就那么不配得到幸福么?!”

    “楚城,没有人阻止你和她在一起,是你自己!都是你自己!你明不明白!”

    “对,是我自己,我不该爱上她们,许墨雯是这样,慕容依又是这样,是我害了她们。”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没有人逼你去践行一个没有办法兑现的诺言,是你自己不肯放过你自己。”肖扬很多年没见过这样的夏楚城了,今天在机场看见他的时候仿佛回到了十年前,他那么颓废,像是心肝脾肺都被掏空了一样。现在,他看着他就那样诉说着,然后就倒在沙发上睡着了。他口袋里的电话响起,肖扬拿出来一看是夏楚阳。

    “喂,楚阳么,我是肖扬。”

    “哦,小哥哥,我哥呢?”

    “你哥…他喝醉了,现在在酒吧睡着了。”

    “啊?他不是不能喝酒么?”

    “哎,一言难尽啊!你在哪里?我一个人弄不动他。”我在他公司楼下,本来准备接他回家吃饭的,你在哪我马上过来。”

    “天啦,这是楚城么?他这是怎么了?”向云看见醉的不省人事的夏楚城一阵心疼。

    “阿姨,您好。”

    “肖扬啊,楚城他这是怎么了?”

    “先把他弄到床上去吧,我等会再说。”

    “哦,好好好,快。”向云记得上一次夏楚城喝醉还是十年前,如今看着儿子再次这个样子,她知道一定不是小事。她默默的在一旁给他擦拭着身子,就像母亲对待刚刚出生的婴儿一样小心翼翼,默默的将眼角的泪水擦干。

    “小哥哥,你快说说,哥哥为什么会弄称这样,是不是因为那个叫慕容依的女孩子?”肖扬沉默了许久,终于决定还是告诉他们,毕竟她们才是他最亲近的人,最能感化他。

    “是,他爱上了慕容依,而且慕容依也很爱他,可是,楚城一直固守着自己对墨雯非她不娶的承诺,他觉得爱上了别人是对墨雯的背叛,他不能原谅自己,所以她们两个都很痛苦”

    “哎!这个孩子,真是!那那个慕容姑娘知道墨雯的事么?”

    “好像还不知道,可是楚城跟她说他们不可能在一起,害得昨天慕容依在海南差点出事,所以就有了今天这个样子。”

    “那个叫慕容依的女孩子怎么样?”向云好像心里有了什么打算。

    “我见过一面,很不错,楚城看上的人肯定很优秀。”

    “嗯,那是!看我墨雯姐就知道。”夏楚阳刚刚说完这句话就被母亲狠狠地瞪了一眼。知道说错了话,他便怏怏的说上楼去看哥哥,可没几秒钟就下来了,说父亲在床边照顾哥哥,这让所有人一阵沉默…

    夏新民坐在儿子的床边,一遍遍给他擦去额头的汗,看着曾经意气风发的儿子把自己折磨成这样,他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

    好几天过去了,慕容依吃不下睡不着,回A市的一路上小雅都觉得自己带着一个木头人。慕容依不想呆在A市,他在这个城市,好像自己呼吸的空气里都有他的味道,她嘲笑自己明明两个人就没什么为什么自己搞的跟丧偶一样,她想回家。

    慕容依的家在B市,是个北方的城市,在机场看见爸爸熟悉的身影时慕容觉得视线模糊了,还没来得及喊一声爸爸,就扑在怀里哭了起来。

    爸爸什么也不说,只是等她哭完了给她擦了眼泪,披上从家里带来的厚羽绒服,然后跟她说“跟爸爸回家。”

    知道女儿要回来,慕容佳音还是很高兴的,破天荒的没有去公司,在家里做了女儿最喜欢吃的饭菜,给她收拾好了房间,看见女儿疲倦的神色她也心疼的很,可她总是不会说好话。

    “看吧!叫你回来你就是不听,现在每天累成这个鬼样子开心吧!”

    “佳音!”刚刚说完就被张章狠狠的看了一眼,她也意识到自己说的难听,又急忙改口说“好了,饿了吧,快吃饭,都是我亲自做的你最爱吃的饭菜。”

    整餐饭慕容依都是心不在焉的回答爸爸妈妈的问话,两口子也察觉到女儿的异样,饭后慕容佳音示意张章上去看看,毕竟自己不太会说话,怕不仅问不出什么反而闹僵的母女关系。

    “依依啊,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跟爸爸说说好不好。”慕容依坐在床上,看着慈祥的父亲,心里更酸了,眼泪又开始在眼眶中打转。其实从小到大自己都和父亲亲近,不管什么事都跟父亲说,记得自己第一次来例假都是慌慌张张找的爸爸。如今,如果告诉他自己爱上了一个男人他会不会很伤心。

    “爸爸,你跟妈妈是怎么认识的。”慕容依突然就想听听他们的故事。

    张章握着女儿的手,若有所思的回忆了一会,开口说“我跟你妈妈呀,是大学的时候,那时你妈妈选修了美术,我是她的老师,后来就在一起,后来毕业了就结婚了呀。”

    慕容依从来都是只知道父亲做过美术老师,却不知父母亲原来有着这样的渊源,“天啦,你们是师生恋!那你是怎么追到妈妈这么难搞定的人的。”

    “哈哈哈,你妈妈是很难搞定,不过,我和你妈妈其实是你妈妈追的我。”

    “不是吧!妈妈这么强势的人会跟人表白么?”

    “其实你妈妈那个时候很温柔的。只是后来准备结婚的时候你外公反对,因为我不从商没办法管理慕容家的家族企业,而且他早就给你妈妈培养了一个男朋友,所以就逼你妈妈跟我分手和那个人结婚。”慕容依觉得他们的故事好像电视剧一样,精彩极了“啊?那然后呢。”

    “然后你妈妈当然不同意,就和你外公打赌如果自己能亲自承担起慕容家的事业你外公就要答应她嫁给我。所以才有了你妈妈现在的样子。”

    “哇!妈妈好棒!”其实在慕容依心里母亲一直都是很棒的人,一个女人独自撑起了整个家族,可这一次她是为母亲的勇敢深深的折服。

    “是啊,我一直觉得在感情这方面我没有你妈妈勇敢,那时的我还只是个小画家,不敢正面和你外公较量,可你妈妈勇敢的争取了她的爱情。其实以前你妈妈一直说自己想做个小女人,在家相夫教子就好,可如今我却让她抛头露面几十年,是我对不住她。”张章的忏悔很诚恳,让慕容依心里难过。

    “爸爸你别这么想,妈妈愿意为你做这些当然是你身上有非常吸引她的地方,再说这么多年您在家把家里上上下下都打理得这么好,自己画也那么有名了,就连女儿我都是跟妈妈姓的,您也够可以啦!至少妈妈是认可您的这些付出和牺牲的,不然想她这么不愿意吃亏的人肯定早把您甩了是吧!”

    “哈哈哈,是是是,说得有道理,哎呀,我的依依长大啦!”

    “那是!”

    “那你自己的事呢?打不打算跟爸爸讲讲?是那个和你一起上新闻的那个人么?”

    “嗯。”

    “你想清楚了?”

    “嗯。”

    “那为什么伤心。”

    “他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不接受我。”

    “他不喜欢你么?”

    “不,他很喜欢我。所以我才更伤心。不过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是,她知道了。

    “嗯?依依这么快就又决定了?”

    “嗯!我要向妈妈一样勇敢!”

    “哈哈哈,好!不愧是慕容家的女儿,不过依依啊,爱情就像冲锋陷阵,勇敢的人也最容易受伤,你要保护好你自己,知道吗?”

    “嗯,知道。”

    “你还小,他比你大不少,你不要耍小孩子脾气,任何事情站在他角度去思考,不要钻牛角尖。”

    “嗯,谢谢爸爸。妈妈要是知道我喜欢一个比我大十几岁的人会不会…”

    “放心,你妈妈是过来人,会明白的,再说不是还有我么?”

    “嗯,谢谢爸爸!”那天,她睡得很好,一觉到天亮。原来人只要有了方向,有了目标,就有了让自己变得更好的力量。

    第二天一早慕容依就被妈妈叫起来,说家里来客人了。洗漱完了回家一看是郭叔叔,还带着一个看起来年长自己两三岁的男孩。互相一介绍才知道是郭叔叔的儿子,叫郭淮清。两个年轻人打过招呼,便被父母支到一边去玩。慕容依实在觉得刚认识就要单独相处有些尴尬。无赖自己是主人总的找点什么事做。于是带着郭淮清到了家里的后花园。两个人有的没的聊着一些,大概都是些基本信息。慕容依了解到郭淮清出生没多久就去了美国,学了画画,这次回来是来找父亲拜师的。慕容依有偷偷地观察他,其实长得还挺好看的,秀秀气气的,不像是接受了美国粗旷教育的人。

    后来就吃了饭,爸爸也没有正式收下他做徒弟,但还是说有时间可以到家里来学习。当天晚上郭淮清就留下来了。吃过晚饭就去了父亲书房学习。

    慕容依在花园给小洁打电话诉说着这几个月的酸甜苦辣,小结在那边听的也是思绪万千,说着说着觉得自己脚被什么咬了一口,慕容依大叫一声,却见是一条蛇,吓得她顿时魂不附体,坐在地上一通尖叫,第一个跑出来的郭淮清一把将她抱起,她一时重心不稳只能双手勾着他的脖子。

    到了客厅灯光一亮,慕容依才意识到自己还被郭淮清抱着,急忙弹了几下腿示意他放他下来。郭淮清到是温柔的很,轻轻的将她放在沙发上,帮她卷起裤腿,准备看伤口,慕容依一看就吓到了,还没有男生碰过自己的腿,她向后缩了缩,尴尬的看着他。

    “没事,让我看看。”容不得慕容依说不字郭淮清已经将她的小腿拿在手里,自己观察了一番,又用手从伤口里挤了好多血出来,然后从阿姨找来的医药箱子里找了些药给她擦了才算完事。

    “还好不是有毒的蛇,放心吧,我给你上了药,过几天就好了。”

    “真的吗?谢谢你。你怎么懂这么多?”

    “我在美国读书的时候学会一些,所以你可以放心。”蛇的风波过后慕容依对郭淮清的映象又好了几分。郭淮清每次过来就会给慕容依带些好吃的或好玩的,慕容依没事也会打电话专门叫他过来玩。

    两个星期以后慕容依的腿也好了,小雅每天几个电话催自己回去,说没见过艺人向她这么懒的。其实真正让慕容依想回去的还是一天前接到的那个电话。

    “喂您好,哪位?”

    “你好,请问是慕容依小姐吗?”对面的声音很陌生却很慈祥。”

    “哦,我是,您是哪位?”

    “慕容小姐你好,我是夏楚城的我母亲。”

    “哦,您好您好阿姨。您找我…”

    慕容依想起了小说里的桥段,母亲为了某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跟儿子断绝来往,私底下给那个女人打电话甚至是约见面…想得她心里七上八下的。

    “你不要多想,我找你是因为我有一些很重要的事情想告诉你,是关于楚城的,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出来跟我见个面?”

    “呃,我跟夏楚城已经,哦,我们并不是…”

    “慕容小姐,你们的事我都知道,我找你是希望能帮你们解决问题,没有恶意。”

    “哦,可是,阿姨,我现在不在A市,我回家了,等我过几天回来再跟您联系好吗?”

    “好,等你回到A市一定要记得联系我,就打这个电话就行,我叫向云。”“好的,阿姨再见。”

    “再见。”

    然后慕容依就决定今天要回去,爸爸给自己装了很多自己爱吃的家乡小吃,走的时候看见郭淮清在门口,慕容依着实吃了一惊。

    “你来干嘛?”

    “我来送你。”

    “啊,爸爸会送我去机场的。”

    “呵呵,你误会了,我送你去A市!”

    “啊?你要真要专门送我去A市么?千万别,我可受不起。”

    “哈哈,开玩笑的,我要去A市参加一个青年绘画艺术作品展,顺便送你去喽!怎么,有个伴不好么?”听他这么说了慕容依才安心,她最怕别人为她做什么,除了夏楚城。

    “好啊好啊好啊!我还正愁一路上没人陪我聊天呢!”张章也挺高兴的,“淮清啊,依依一路上就麻烦你多照顾了,”

    “放心吧、叔叔、一定把她安全送达!”

    B市离A市有四个多小时的航程,两个人在飞机上聊的很嗨,郭淮清给她讲了各种在美国有趣的见闻,逗得她时不时的大笑,后来累了不知不觉就睡了。

    快到的时候郭淮清叫醒了她,发现自己靠在他肩上的时候慕容依觉得一阵尴尬,心里却有些担心,虽然自己戴着口罩和帽子,她还是怕被有些多事的人认出来拍了照。“你有人来接么?”慕容依问他。

    “没有,我是临时决定来的。”

    “那跟我一起吧,我经纪人来了,你要是不急的话等会我们一起吃过饭再去会展的地方吧。”“你要是方便的话我当然没意见。”

    “那就走吧,那边。”

    “哟,你这速度快的,这才几天就找到新欢啦?还不快介绍?”小雅总是这么八卦,看见一个男人就说是新欢,这让慕容依很不高兴,难道他对夏楚城的感情在别人眼中都是这样不堪一击么?

    “小雅你瞎说什么啊,是我叔叔的儿子,叫郭淮清,这次过来参加会展顺便一起。”

    “哦,你好,我是小雅,依依的保姆。”

    “什么保姆啊,她是我的经纪人兼好闺蜜。”

    “你好。”

    夏楚城醒来的时候周围的一切让他觉得很熟悉,稍稍一动觉得全身酸痛,一看时间已经中午了。

    “哥,你起来啦。”夏楚阳正在餐厅摆放着午饭要用的餐具。

    “嗯。我怎么回家了?”

    “小样哥哥送你回来的。”

    “哦,我还有事先走了。你跟妈说一声。”夏楚阳想起来今天还有件事要去做。

    “楚城,你吃过饭再走啊。”向云在厨房听见儿子要走马上出来劝阻。

    “没事,妈,我没胃口,你们吃吧。”

    “你昨天喝了那么多酒,早上想着让你多睡会就没叫你吃早饭,这都中午了,不吃饭身体怎么受得了。”

    “妈,我没事,我真的要走了。”

    “楚阳,送你个哥去,昨天喝了那么多酒现在开车不安全。”听见夏新民的声音从楼道上穿出来,夏楚城心理一阵愤怒,他想到自己最近的煎熬痛苦,本来对这个人慢慢消失的厌恶又加深了几分。

    看也没看他就冷冷的说“不用了!”。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妈,你别担心,我吃过饭去公司看看哥,要是他没吃饭我再去陪他吃就好了。”夏楚阳看着母亲一脸的伤心和担忧宽慰到。

    “哎,他不是去公司。”

    “啊?你怎么知道,他这么火急火燎的你去公司去哪?”

    “他去看你墨雯姐了,今天是她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