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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以笙无名火起:“这就用力了?陆大少爷如此金贵,怎么不去医院让专业的医护人士给你处理?”
“这么关心我?”陆闯拖腔带调的。
“呵,路边的乞丐快死了,我也会可怜可怜他的。”乔以笙抓紧手里的动作。
“嗯……可怜可怜他……”陆闯不明意味地低低重复了这几个字,声音因为隔着被子而沉闷。
乔以笙几乎没有帮人处理伤口的经验,刚刚在药店买药时询问了店员,现学现卖的。
她也没法管处理得有没有到位,只能按照学来的几个基本步骤做。
清理掉大部分血渍后能看清楚他后背的新伤盖在旧伤之上。
那些旧伤留的疤比较浅,之前陆闯在她面前光着身子时,视觉上还不如他们在床笫之间她抱着他的时候摸到的触感来得明显。
而一直到缠完纱布,乔以笙都没再听见陆闯出声,耳根子虽然清净了,但她也感到忐忑。
“你想闷死吗?”不自觉间乔以笙奉还他曾经对她凶过的话,揭开他脸上的被子。
他的样子似乎是睡着了,满头大汗的,乔以笙又摸一次他的额头,依旧烫得厉害。
她出去客厅重新倒一杯温水,折返卧室,把药店店员推荐的消炎药从铝塑板抠出来,喊陆闯起来吃。
晃了他几十秒,在乔以笙怀疑他昏迷过去时,陆闯的眼睛才眯起一条缝,嗓音沉哑地说了句“谢谢”。
乔以笙不太适应地蹙眉。
这样的他,反倒透着一股浓浓的疏离感。
好像竖起一张无形的屏障,将其他人全部隔绝在外面。
在她发愣的这短短几秒钟里,陆闯自行完成了吃药的动作,再次趴回床上。
他朝床边的方向歪着头,一侧脸颊贴着枕头,脸颊上不怎么多的肉因为挤压而往一处堆积,导致他的脸部轮廓看起来有些变形。
莫名地有种,和他以往的形象不太契合的……可爱?
乔以笙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他的发烧传染了昏头,否则怎么会闪现这么个和陆闯八辈子都打不着关系的词。
昏睡的陆闯除去呼吸粗重一些,几乎是没有动静的,以致于容易叫人产生他毫无存在感的错觉。
可他又怎么可能没有存在感?乔以笙原本是想独自到客厅里画图里,结果根本集中不了注意力,索性留守卧室里,靠着床畔坐在地板上,每隔一小时帮他测量一次体温。
后来乔以笙趴着床边也不小心睡过去了。
醒来时没开灯的屋里是暗的,窗户映进来些许小区的光线,一切都那么地昏朦。
昏朦之下她的脑袋也是昏胀的,思绪迟钝极了,视线毫无防备地撞上陆闯幽沉的眼睛,她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劲,瓮着刚睡醒的不清醒的声音:“你退烧没?”
问完并没等陆闯回答,她自行凑近陆闯,用她的额头贴了贴他的额头,感受他的体温。
贴了一秒、两秒、三秒……
他喷洒在她皮肤上的呼吸激起她的升温。
乔以笙撤回来,满意地点头:“嗯,不如之前烫了。”
陆闯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目不转睛,漆黑如墨的双眸宛若深夜中唯一的星火。
“……”悄寂维持了约莫四五秒,乔以笙运转迟缓的脑子后知后察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不对。
她明明一直坐在床边的地板上,什么时候变到床上来了?还躺在他的身边?
原本趴着的陆闯倏地伏起身体,朝她笼罩过来,轻轻叼住她的唇。
绵长的一个深吻。
乔以笙被吻得失语,一吻完她就不高兴地甩脸色:“你怎么这么恶毒,要把病气过给我吗?”
陆闯相当色气地舔了舔嘴唇,仿佛刚吃完糖:“不是你先凑过来的吗?不就是勾我吻你的意思?”
这么快又恢复元气了他?乔以笙真是恨他怎么没病死:“你也太会脑补了,我在测你的体温行不行?”
“测体温有你这样的?”
“是你自己太没见识。”乔以笙嘁声,“小时候我妈妈就是这样给我测体温的,她告诉我用额头贴比用手摸更准确。”
乔以笙没撒谎。不止妈妈,小时候表哥生病,她也看见舅妈贴贴表哥的额头。
她学会之后,和其他小朋友玩过家家,她没少用这种方法给小朋友“诊断病情”。
长大后她倒是第一次对别人这样。
方才刚睡醒脑子还不清醒,她下意识间就那么凑过去了。
陆闯的眸光不易察觉地闪了闪,脑中飞快地回闪某些久远的记忆碎片,开口却是玩味口吻:“编得挺好。”
乔以笙噌噌坐起来,伸手打开房间里的灯。
光线刺激得陆闯本能地闭一下眼睛。
“既然没死,赶紧滚回你自己公寓去。”乔以笙爬下床。
陆闯结结实实地趴回床上:“我想呆哪里就呆哪里。”
乔以笙冷哂:“就你这样隔三差五不着家,还养狗做什么?如果不是我,你的狗子估计到现在还孤零零的一只被关在你公寓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陆闯解释:“中午刚拿回我的手机看到你的未接来电和未读消息,你对我的关心我感受到了,不好意思,让你昨晚等空了。”
“我不是在等你,谢谢,我只是在陪你的狗子。”乔以笙差点碰到床头柜的杯子,“我没你那么没爱心。”
“爱心是吗?”陆闯懒洋洋道,“我通过监控看到你和圈圈一起出门,以为你带圈圈到你这里来亲自照料,所以我直奔你家。没想到你也只是把圈圈寄放去了宠物店。”
乔以笙呵呵哒:“我一个没有过养狗经验的人,如果把你的狗子带来我家,你该担心你狗子的安危。”
陆闯饶有兴味:“多跟我学几次,不就有经验了?昨天给它洗澡你不就很快上手?”
“看来你不是第一次借你的狗子泡妞了。”乔以笙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取出那份红纸黑字的约定,“正好我们需要谈谈一拍两散的事情了。”
陆闯皱眉:“不就放了你一晚上鸽子?”
乔以笙:“我知道你昨晚是因为朱曼莉出去的。”
闻言,陆闯的眉心反倒舒展开:“那你失算了,我并没有违反约定。”
乔以笙问:“你又想说,我们只是约定你不去搞其他女人,没规定你不能见其他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