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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以笙被问懵了,突然意识到自己一时冲动之下讲话没有慎重地过脑子。
而这些没过脑子的话里,严重暴露了她对陆闯超出床伴关系的关心,或许都能称之为泄露她喜欢他的表白。
乔以笙心里直接一个大写的完蛋。她要栽在这里了吗?
只见陆闯还满面冰霜地看着她,继续质疑:“我小时候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了解什么了解?!”
“……”乔以笙又被问懵了。
所以结果她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他的关注点全在她要挖他的隐私?
乔以笙并未因此庆幸自己躲过一劫,只觉得委屈又发酵到无以复加。
如她先前所预测的,他小时候的事情跟抑郁症一样,戳到了他的敏感点,他又跳脚了。
呵,去他的跳脚吧!
尽管她恨不得将他臭骂一顿狠狠发泄情绪,可她现在完全失去了情绪化为语言的力气。
嗓子废了!一句话也讲不出来了!就这样!
乔以笙钻进被子里。
陆闯偏还要来揪她的被子:“乔以笙你给我讲清楚!不是你说要现在谈的吗?怎么不继续了?理亏了你?乔以笙?”
“……”傻叉傻叉傻叉!乔以笙要被气爆炸了,因为感冒而本就酸涩的眼睛,不住地流出水。
生病也令她的情绪比平时脆弱。
陆闯见她悄无声息地哭个不停,无比烦躁,却也停止了对她拷问般的语气,坐在床边一边给她递纸巾一边警告她——
“眼睛不要的话直接捐掉,哭瞎了连捐都捐都捐不出去。”
“你怎么这么能哭?我就没见过比你更能哭的女人?”
“乔以笙你到底能不能行?不是你的错可以了吧?有什么好哭的?”
“……”
后面他大概终于意识到,他越说,她哭得越厉害,才识相地闭了嘴,并带着他的狗子躲到落地窗前去默不作声远观她。
乔以笙在安静中不知不觉又睡过去。
然后迷迷瞪瞪中,她感觉额头被覆上来清凉的东西。
她倦怠地睁开些许眼缝,错觉般入目陆闯温柔的眼神。
温柔得不像陆闯。
也有可能真的不是陆闯吧。他只会凶她、气她。
又做梦呢。
乔以笙阖上沉重的眼皮,眼角一片潮湿。
怎么办……她是不是变得,比陆闯喜欢她,更喜欢陆闯了?
为什么会这样……
她对陆闯的喜欢,怎么可以超过陆闯对她的喜欢……
她在轻贱自己吗……
“……乔以笙,我真是拿你没辙了。”陆闯的声音像隔着一层保鲜膜,模模糊糊的。
以致于乔以笙搞不清楚,真的是他在讲话,还在她陷在梦境中。
但当乔以笙重新睁眼时,确实没看到陆闯,看到的只有欧鸥。
她人也不在陆闯公寓里,而在病房中。
“哟,乖乖,醒了啊。”窝在床边沙发里的欧鸥起身走过来,“怎么样?还难受吗?”
乔以笙摸了摸额头,有气无力的:“现在什么情况?”
“还能什么情况?”欧鸥帮她将病床摇高些,“你的烧一直反反复复,没办法把你放在家里继续自己处理,你的床伴就打电话给我,送你来医院。”
乔以笙:“……”床伴两字从欧鸥嘴里讲出来,她怪臊的。
欧鸥不再打趣她,拉过椅子落座病床边,正色问:“你怎么回事?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出息了乖乖,恋爱谈得伤筋动骨。”
“没谈恋爱。”乔以笙无力地否认,心头则在“伤筋动骨”这四个字上嗑了一下。
和陆闯这不伦不类的关系之下产生的感情,确实够伤筋动骨的。明明她一直以来崇尚平淡稳定、细水长流,明明她一直认为“伤筋动骨”只会出现在崇尚轰轰烈烈的欧鸥身上,现在她却……
喜欢上陆闯,就注定和平淡稳定、细水长流无缘了……
可不可以不再喜欢他……
为什么人的感情不能自己控制、不能收放自如?
“发呆了你。”欧鸥给她递水杯,“我们乖乖现在心事可多了啊。”
乔以笙润了润嗓子。果然还是来医院最管用,她喉咙都不怎么疼了,只是声音依旧带一丢丢哑。
欧鸥说:“医生让你多休息,身体太疲惫免疫力是会下降的。”
“不过听说你掉江里了?别说这天气,夏天掉江里也能冷得够呛。”欧鸥心疼得要命,“亏得你原本身体底子好。”
乔以笙只关心:“我一会儿能出院吧?”
现在窗户外面天已经黑了,好好的周末就这么在眼睛的一闭一睁间到头了,明天还得上班。
平时倒罢了。目前她在项目专组里,马上要竞标,时间紧迫,她不能请假。
欧鸥耸耸肩:“能不能出院不归我管,你得自己和你的床伴商量。”
乔以笙假装伸手要打她:“我都病了你还打趣我。”
然后和欧鸥一起笑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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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以笙没和陆闯商量,自行出院了。也没什么可商量的。出不出院是她的事。
欧鸥陪乔以笙在外面吃了顿之后,开车送乔以笙回到小区。
乔以笙让欧鸥给她推荐驾校。
欧鸥满口答应:“保证给你推荐个帅点的教练,让你去练车都有动力。”
乔以笙被她逗乐。
上到五楼的公寓,一打开门,乔以笙发现里面的灯开得敞亮,玄关也毋庸置疑,大剌剌放着某人的鞋。
穿了家居鞋往里走。
客厅外的阳台上,陆闯后背倚靠栏杆,面朝屋内的方向,正姿态闲恣地抽烟,神情晦暗不明。
乔以笙置若罔见,径自到卧室里换一身舒坦的家居服,旋即折返客厅,取出之前被江水泡过的平板电脑,尝试开机。
没开成,确认它报废了。乔以笙也不纠结,计划明天中午趁着午休到单位附近的门店里重新买一个。
紧接着她打开电脑登录微信,跟薛素汇报旧房改建项目的变动。
抽完烟的陆闯走进来,停在乔以笙的书桌旁边,在桌面落下他的身影,也弥漫开夹杂着新鲜的淡淡烟草味的雪松气息。
乔以笙伸手打开桌面的台灯,驱赶走他身影带来的阴影,继续目不转睛地延迟处理公事。
半晌,陆闯出声:“乔以笙。”
乔以笙没理他。
陆闯:“……你说你巴巴地想从聂婧溪口中了解到更多的我,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