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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着工地的红色安全帽,看方向是刚从工地里出来。
乔以笙试图从年轻男人安全帽的颜色判断他的身份,同时莫名感觉他看上去略眼熟,似乎曾经在哪儿见过……?
“老焦!快点吧!先别忙了!你好意思让杜总等我们?”另一位负责人大声喊。
“来了来了!”中年男人朝这边挥手示意一下,又和年轻男人说了两句,然后收起图纸,一起加快脚步赶来商务车前。
“焦师傅,莫工。”小刘分别问候。
乔以笙这才恍然他就是海城那边派来的驻场代表,有点意外如此年轻,似乎比她大不了几岁——不过想想自己同样年轻。
她向对方伸出手:“你好,莫工,我是留白建筑事务所的驻场代表,乔以笙。”
对方闻声转头,摘下安全帽,天生自带冷淡的三白眼似覆着薄薄一层清霜,和他浑身透露出的利刃感一般没什么温度。
“你好,莫立风。”他回应得简略,亦伸手,很轻也很快地和她的手碰一下便收回,然后没和她多寒暄,径自与焦师傅等人上了车。
小刘狐疑:“乔工你下午还没和莫工相互认识?”
“没有。”面都没见上,相互认识?乔以笙憋屈,不明白这位莫工是不是和焦师傅一样,见她是女人,瞧不起她。
但也因为他的自我介绍,乔以笙又感觉他的名字和他的声音似曾相识。
乔以笙原本想问问他,但一上车就看见他正在用湿纸巾擦手,擦的还是刚刚和她握过的那只手,乔以笙蹙眉,话就给咽回喉咙里。
途中几位不同的负责人都相当熟络地聊着天,乔以笙从他们的聊天内容中大致搞清楚了他们分别是负责什么的,譬如焦师傅是工地的施工总包。
霖舟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到,来来去去都是差不多的一些人承包项目,所以几位从业多年的负责人以前早在其他项目中合作过,相互之间本就认识。
他们没人理会乔以笙,乔以笙显得格格不入。
不过莫立风也没参与他们的交谈,让乔以笙多少有点心理安慰,起码她不是车内唯一一位沉默的人。
设宴地点在距离工地半个小时车程的镇上。
没办法,工地周围太荒凉了,一路别说像样的饭馆,连居民也只有零零散散的几户。
杜徳友已经在镇上的饭馆里等着他们。
焦师傅等人和杜徳友亦是熟络的,一进门大家几乎全是喊他“老杜”,仅剩乔以笙和莫立风称呼杜徳友为“杜总”。
杜徳友倒是把乔以笙和莫立风单拎出来给其他人专门做了介绍。
焦师傅夸赞莫立风年轻有为:“前几天我就看他在工地边上蹲着,以为谁呢。早上知道是找他问图纸,我看他细皮嫩肉的,想砍人的心都有了,怎么来了个年纪这么小的,能有经验能懂个鸟?结果他还真挺老练的,小伙子有前途哈哈哈哈哈哈。”
莫立风起身,主动举杯敬酒:“接下去几个月得几位师傅多多关照了。”
“客气了客气了,都是为了这个工程,大家合作愉快!”其余人也纷纷举杯。
乔以笙最不擅长的便是这种社交场合,瞬间感觉自己给留白丢了面子。
杜徳友有点帮乔以笙解围的意思:“说起来也算巧,这次两家建筑所派来的两位驻场代表,刚刚好师出同门。”
乔以笙愣一下,这才终于记起来为什么她觉得莫立风似曾相识了:“莫工你也是黄教授的学生?”
莫立风浅淡地点点头:“出国前师从黄教授。”
“师兄你好,”乔以笙笑起来,“我也是本科就由黄教授带着。前阵子霖舟大学校庆,你跟黄教授通电话的时候我就在旁边。你给建筑系发的祝贺视频我也在典礼上看见了。”
莫立风的态度并为因此变得热络,只是称呼随她变了一下:“你好,师妹。”
想到他之前在电话里的声音对黄教授好像也如此这般,乔以笙判断他应该不是对她这个初次见面的人有意见,单纯地性子冷淡对谁都一样,她不由放下心。
在杜徳友的协调下,乔以笙到底和几位负责人讲了几句话。她心里明白,想让大家不看轻她,还是得靠工作能力。
饭吃到差不多九点,一行人又由商务车送回工地。
乔以笙回到宿舍里,和她同屋的后勤大姐正在边磕瓜子边煲剧,两人相互问候了一句,各忙各的。
大姐的物品很多,占用了足足三张床,包括乔以笙这边的下铺。
乔以笙的到来,并没有让大姐自觉地收拾起来,只是对乔以笙说,如果需要放东西再喊她挪点空位。
所幸,乔以笙的行李不多,日常几件换洗衣物和护肤品罢了。
虽然有洗衣机,但洗衣机有点旧也有点脏,而且她洗完澡出来时恰好看见后勤大姐把一双洗好的鞋子从洗衣机里取出来。乔以笙决定先自己手洗,脸盆端着脏衣服下楼。
一楼院子里有口井,井边建了洗衣池。白天小刘带她过来时她就看见了,还特地向小刘确认过是能用的。
就是乔以笙没用过,不大会。
她只记得小时候在贡安舅妈家里,邻居家门口是打了一口井的。那时候邻居家和舅妈家都还没有把房子外面的围墙砌起来,相互之间蹿门比现如今方便。
但大人们专门叮嘱别去井边玩,有危险。
看着面前的井,乔以笙心里起了念头,绕着井口拍了几张照片,给陆闯发微信:【记忆力超强的小马哥哥,你还有没有关于水井的印象?】
——很好,消息发送成功了。说明她已经悄无声息地从陆闯的黑名单里出去了。
乔以笙想调侃:【诶?我不在你黑名单了?】
打完这几个字后又删除,怕不小心把他激得重新送她进黑名单。
塞手机进兜里,乔以笙开始根据小时候看大人们使用水井的记忆,摸索着怎么打水。
攥着绳子,她将打水的桶丢进井里,探头在井边看着井水漫入桶中,她往上拉绳子。
没想到比她预想得要沉很多,乔以笙的手被勒得疼,霎时脱力,连人都不小心往井口栽了栽。
背后猛地有双手及时抓住了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