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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闯:“……”
乔以笙笑眯眯。不管他承认不承认,在她看来,他们现如今就是情侣,就是在谈恋爱。
Mia点头:“嗯,春天很适合谈恋爱。”
这回陆闯使了力道挣脱乔以笙。
乔以笙忍俊不禁,笃定这会儿即便松开他了,他也不会跑。
陆闯确实没跑,只是通知Mia,他今晚也睡这里。
Mia很奇怪地问:“你昨晚不就已经睡这里了?”
陆闯:“……”
比起难为情她和陆闯在Mia的家里同床共枕并被Mia察觉,乔以笙觉得此时此刻陆闯的神情更逗。
不过陆闯很快恢复淡定:“现在正式通知你一遍。”
乔以笙故意接茬,对Mia说:“嗯,你也不用另外浪费一间客房给他了。他还是睡我屋里。”
Mia无所谓地样子,换了个瑜伽动作:“你们随意。”
乔以笙从“随意”这两个字眼中体味到一股子灵性。
假装无视他们俩却又反过来被他们俩不小心无视的圈圈似终于忍无可忍,默默走过来,蹭蹭陆闯的脚,又蹭蹭乔以笙的脚。
乔以笙哪敢冷落它,陪它玩了半个小时,顺便补了她的晚饭。
陆闯比她早了十分钟上楼。
乔以笙上去时,他在洗澡。
壮着胆子,她悄悄试了试卫生间的门把手。
很遗憾,他从里面反锁了。
——“遗憾”这个念头冒出脑袋时,乔以笙臊了臊,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吹吹风、散散热。
应该买了吧他?她心里默默地思考,没买的话他肯定不敢住下来吧?难道他又想忍一个晚上?
察觉水声停止,乔以笙突然有点紧张了。明明都和他搞了不知道多少次,彼此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关起窗户后,又重新打开。
陆闯在她第二次关窗户时打开卫生间的门出来。
看见她,他停住步子没动。
乔以笙后背倚靠着窗台,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注视他浑身氤氲潮气,也一时静悄悄。
但两人在空气中碰撞在一起的目光,无形中分明霹雳吧啦迸溅细碎的火苗。
陆闯当先撇开眼,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继续迈开步伐,叮嘱道:“这里的热水器不太好使,预热比较久。现在水温刚合适,你抓紧时间,一会儿又要凉了。”
“……嗯,好。”乔以笙带着换洗衣物进浴室。
在反锁和不反锁之间……犹豫再三,选择了不锁。
水温确实正合适,比昨晚她用的时候要好很多。
乔以笙后知后觉,他比她先进来洗澡,会不会就是为了先帮她调适水温……?
亏她故意没锁门,却全程无事发生。
乔以笙不免郁结。
结果出去时,还有更郁结的事情等着她——陆闯先睡了。
先睡了?
屋里的等关掉,只留了她那边一侧的床头灯。
乔以笙气得肺疼,就是不去他给她留的半边床,走到他这边,掀开他的被子,强行往上挤。
陆闯果然还醒着,被迫往后挪动身体,企图将空间让给她,甚至都要完全退去原本留给她的那一侧。
“陆!闯!”乔以笙不禁红了眼眶,“我都做到这地步你还想怎样?非让我觉得我很轻贱才肯罢休吗?”
“……不是。”背着身后床头灯的光线,陆闯漆黑的双眸里流淌着暗潮,粗粝的手指轻轻抹过她潮湿的眼尾。
乔以笙鼻尖抵着他的鼻尖:“那是什么?”
陆闯缄默地注视她好几秒。
乔以笙不等他了,选择在行动上感知他。搂紧他,她的嘴唇埋进他的耳廓,低低地说:“小马……我很想你,你也很想我不是吗……”
陆闯低垂眼帘,嘴角似有若无地勾一抹淡淡的自嘲的弧度,两只手臂这才回抱住她,默不作声地隔着她单薄的衣料,轻轻摩挲。
他太熟悉她了,也只有他如此地熟悉她,乔以笙很快沦陷在他熟悉而轻巧的怜惜之中,得到她想要的,无暇去细思其他。
凛冽的雪松气息整夜浮动在她的鼻息间,又似乎比以往多了一丝霜气。
这霜气有那么一两个瞬间带来的疏离感,令乔以笙产生他不是他的错觉,可她转头凝睛细瞧身后和他一样笼罩在湿汗蒸腾中的,又确实是陆闯的面庞。
乔以笙松掉咬在嘴里的项链,单手捧住他的脸,吻住他:“小马……”
陆闯微不可察地顿住半秒,继而无声地回应她的唇舌。
-
第二天上午驾校的课程,乔以笙毫无意外地缺席了。
闹钟响的时候,她还是挣扎了两下,可陆闯的怀抱太舒服了,她抗拒不了诱惑,躺回去。
脑子里甚至在担心,陆闯不会要取代闹钟的功能,督促她去上课吧?
事实证明她想多了,陆闯反手搂得她更紧,一起继续睡过去。
中午起床后,乔以笙到底是自觉的,再让陆闯送她去驾校,至少赶得了下午的课。
下车前,乔以笙让陆闯傍晚不用再过来了:“我自己搭公交回工地。”
陆闯淡淡点头:“嗯。”
“喂,怎么又对你女朋友这样冷淡?”乔以笙倾过身去,两条手臂亲昵地圈住他的脖子,用他曾经对她讲过的话回敬他,“床上床下两副面孔啊你?嗯?男朋友?”
陆闯斜挑眉:“你谈了恋爱之后会变得这么黏人的?”
“陆闯,我劝你收回你嫌弃的语气重新说一次。”乔以笙哼笑,“假装正经不愿意下车去买、结果果然被我猜中你趁我在驾校上课期间早就偷偷买好了。”
陆闯眯着眼,一副坏透了的表情:“不买你能放过我?”
乔以笙掐他的腰:“最后便宜的不还是你。”
“你便宜吗?”陆闯手指从她颈间勾出项链,“你可一点不便宜。”
由于昨晚的某些画面,乔以笙现在看到项链耳根就无法抑制地发烫,松开他,扯过项链塞回脖子里:“所以它到底值多少钱?”
说实话她有点吃这条项链的醋。
彼时她对他说了那么多也做了那么多,他仍旧赶她走,一见项链摔了,他倒是发了疯,直接掳她回去。
她不让再勾出来,陆闯便不勾,指腹隔着她的衣领,轻轻摸了摸挂坠映出来的轮廓,神色间流露出一丝缅怀:“柳阿姨以前说,要送给小马媳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