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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6章 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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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以笙:“……”

    她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我只是想和你结婚。”陆闯又说了一句,目光和他的口吻一样极具力量感。

    乔以笙补充他隐藏的字眼,完整的话应该是:“我只是想和你结婚,所以我想复健成功,我想站起来,即便我二哥不同意。”

    沉寂在他们之间飘荡许久。

    陆闯进入厨房,行至她身侧,替她关掉水龙头,乔以笙才记起她还在洗碗,手里戴着手套,抓着盘子。

    盘子上沾染的泡沫都快因为暴露在空气中太久而不如方才丰盈。水槽里的水也满得快溢出来了。

    乔以笙转回洗碗槽:“陆闯,你是在跟我求婚吗?”

    “不是。”陆闯没戴手套,两只手直接伸进水里,帮她一起洗,“我现在手头什么都没准备,怎么可能就这样跟你求婚?”

    乔以笙刚刚是有点愣,但内心没什么太大波动。

    从他刚才说出那句话到他现在的否认,都没什么太大波动。大概因为她觉得,陆闯想和她结婚,一点也不新奇。

    倏地,她恰恰听见陆闯声音很低地又说:“乔以笙……你是不是吓到了?”

    “没有。”因为水槽的位置被他占住了三分二,乔以笙往旁边挪一点。

    陆闯的声音变得更低了:“连吓到都没有……”

    乔以笙:“……”

    她倒是想问他,希望她有什么反应。

    “你小心点,别手滑摔碎了。”乔以笙转移话题。

    在她的记忆里,陆闯洗餐具就是破坏餐具,虽然那时候陆闯是因为她公寓里的餐具被周固碰过而他故意摔的,但即便他不是故意,他也不像是能干好这种家务活的人。

    陆闯嘀咕:“我又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手滑。”

    无疑就是在承认早前他确实是故意摔的。乔以笙轻呵:“看来我还有无数的旧账可以翻。”

    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陆闯:“……”

    陆闯就是来给她打下手的,把她洗好的餐具再过一遍清水。

    最后乔以笙和陆闯一起擦干餐具上的水渍。

    之后差不多,大炮带人来种花苗了。

    大炮带来的人是专业的园丁,人家用上工具,不消片刻便将七零八落的院子收拾得有模有样,于是显得陆闯之前徒手除草的原始方式特别笨拙。

    乔以笙自然不可能光看着自己不动手。

    以前院子里就一小块地方,妈妈就是留给她的。她也没特地去种什么,就是曾经把吐掉的西瓜籽、甜瓜籽埋里面,但从来没长出过什么。

    她凭借从前的记忆把从前那一小块地方单独划出来。

    “你要种什么?”陆闯问。

    乔以笙还没想好。

    园丁带来的除了陆闯订购的花苗,还有一些种子包。

    乔以笙去翻了翻,又陷入了选择困难症。

    既然她选择困难,陆闯给她提议:“每个品种的种子种一颗?”

    成年人确实就应该选择都要。乔以笙随手踮起一包她不认识的花名:“我以为你要说,种油菜花。”

    陆闯:“……”

    “一起。”乔以笙将种子抱塞进他手里。

    陆闯的眼波又一动:“……好。”

    最后在乔以笙的独留地里,每个品种的种子都种了两颗,她种一颗,陆闯种一颗。

    大炮提醒一句:“闯哥,嫂子,种子有发芽率的,你们只种一颗,很有可能碰到发不了芽的。多撒点多好。”

    陆闯冷冰冰瞥他:“我们的种子,发芽率就是百分百。”

    大炮最多就是脑子迟钝,并非傻,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的话不吉利,惹陆闯不高兴了。

    他立刻给自己的嘴缝上拉链,不再吭气。

    园丁们离开之后,乔以笙站在廊下,环视一圈看起来干净整洁但依旧不怎么繁茂的院子,轻轻叹气:“……这样还得找人每天打理。”

    陆闯说:“大炮会安排的。”

    乔以笙没有怀疑过他会忽略这一点,就是单纯地感慨。

    “你的脸晒红了。”陆闯将她往里拉了一下,避免斜进来的阳光继续打到她的脸上。

    乔以笙低头,盯着自己白皙的手臂皮肤上的被他的手沾染都的泥:“……”

    陆闯也:“……”

    然后陆闯用他的手臂,往她的手臂蹭了蹭,将泥蹭到他的皮肤上。

    乔以笙更加:“……”

    她不禁翻了个白眼,转身进去卫生间洗手。

    迟迟没有陆闯跟进来的动静。

    乔以笙寻思着他可能用厨房的水龙头。

    但她折返客厅时,则看见陆闯驻足在她曾经的琴房门口。

    “圈圈,”陆闯转头注视她,“你多久没拉小提琴了?”

    很明显,他这一句是明知故问。

    并且他的言外之意昭然,无非是在试探,她愿不愿再碰一碰琴。

    乔以笙没回答他,越过他的身边,径自进入琴房。

    她打开她的琴盒。

    虽然弓毛和琴弦没断,但这么多年没有使用,不用试也猜得到,音质受到影响。

    ——乔以笙亲自试了两个音,果不其然,又尖又细,刺耳得很。

    “废了。”乔以笙将琴装回琴盒里。这把琴注定已经无法使用了,只能这样留着当摆设,当纪念品。

    她想拉琴,只能买一把新的。

    乔以笙走出琴房,顿足门口,对陆闯重新说一次:“拉不了了。”

    陆闯抿着唇,点头,轻轻“嗯”一声,继而问:“不能修?”

    乔以笙摇摇头:“不用修了。”

    陆闯的表情微恻。

    乔以笙紧接着道:“改天可以抽空,陪我到店里挑一把。”

    她其实也挺想捡起来的,捡起来这个昔日的兴趣爱好。

    陆闯微恻的表情瞬间消失,舒缓了几分,点头:“好。”

    晚风枕着夕阳,送别这个周末最后的白日。

    乔以笙让阿苓自行回工地宿舍,她则乘坐大炮的车。

    乔以笙昏昏欲睡,被陆闯薅了脑袋倚到他的肩膀上。

    他也没说话,就是默默地描摹她手心的纹路。

    她包里的手机震动时,先发现的是陆闯,他提醒她有电话。

    乔以笙闭着眼睛摸了一会儿才摸出来,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的是杭菀。

    她坐起来,和陆闯交换了一个眼神。

    陆闯轻皱一下眉,示意乔以笙接。

    乔以笙打开免提:“杭医生。”

    传出的并非杭菀的声音:“乔小姐,你好,我是陆闯的二哥,陆昉。”

    乔以笙不禁又和陆闯的双眸对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