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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6章 吵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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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说其他人了,连乔以笙都不明白陆闯这是突然闹哪样。

    在被他往车子的副驾驶座里塞的时候,乔以笙才反应过来问:“上哪儿?”

    “你说呢?”陆闯正帮她扣安全带,面庞近在咫尺,她的气息占据了她的全部呼吸。

    三个字道尽所有,乔以笙即刻明白,他还惦记着之前领到一半的结婚证。

    大炮和瘦猴子则被陆闯吓得不清,忙不迭跑过来:“闯哥?出什么事情了?”

    陆闯已经坐进驾驶座。

    隔着敞开的车窗,陆闯没回答他们,只是边倒车边叮嘱:“我忙,这里交给你们处理。”

    “啊?我们怎么处理?”大炮跟在车窗旁边小跑,“三毛怎么办?庆婶怎么办?还有——”

    根本没听完大炮的话,陆闯驾驶着车子嗖一声冲了出去,仅留给大炮满脸的汽车尾气。

    乔以笙其实认为陆闯没必要如此着急:“你真的没受伤吗?确定不用先去医院做个检查吗?”

    陆闯调笑:“怎么?要我现在停在路边向你证明,我不仅毫发无损,还能大干三百回合?”

    “……”他很少在她面前爆出直白粗俗的字眼,乔以笙又羞又恼,“你能不能别跟地痞流氓一样?”

    “我怎么就地痞流氓了?”问完陆闯才似刚意识到,“噢,被大炮开口闭口‘他妈’给影响了,一时顺口。”

    乔以笙:“……”能顺成这样?大炮肯定得表示他不背这个锅。

    这才开出去没一会儿,陆闯的手机就响了。

    乔以笙帮他摁了接听并免提。

    瘦猴子的声音传出来:“闯哥,排爆的人员刚刚出来了,说帮我们确认过,除了在一处墙角找到一个已经爆过的炸点,其他地方都没发现炸弹。”

    陆闯不爽:“这种早就有数的事情,有什么值得跟我汇报的?”

    “……”瘦猴子灰溜溜切断通讯。

    乔以笙开始抽出空跟陆闯算起账:“‘早就有数’是多‘早’?有什么‘数’?嗯?”

    被揪住小辫子的陆闯疑似心虚地转移话题:“乔圈圈,别影响我开车。我在高度集中注意力开快车。不快点,一会儿民政局该下班了。”

    乔以笙才不允许他蒙混过关:“不讲清楚,民政局我们也不用去了。”

    陆闯的眉头拧出小疙瘩:“乔圈圈!别闹!”

    “是你先跟我闹的。”乔以笙手里没闲着,从他车里取出一瓶常备的矿泉水,抽了仪表台上面纸巾盒里的纸巾,沾湿后给自己擦脸,边擦边问,“你就回答我,你最后跟我讲那通视频电话,要我帮你选红线、蓝线的时候,是不是已经知道炸弹是假的?”

    如果明知炸弹是假的,还不告诉她,搁那儿和她玩生离死别,骗取她的伤心和眼泪,耍她玩,他简直罪无可恕!

    “乔圈圈,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人?怎么可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陆闯解释,“是,我承认,我破译到最后的时候,确实觉得不太对劲,确实怀疑,炸弹装置是假的。”

    “但说到底还是怀疑,我并没有百分百的把握。那你让我怎样?最后跟你视频通话的时候,浪费时间告诉你我的一个不确定的猜测吗?”

    “所以我根本没有故意撒谎骗你耍你玩行不行?万一我就是猜错了,我就是剩下最后几秒钟的生命,你还不允许我见见你、听听你的声音、跟你讲讲我的临终遗言吗?”

    一口气撂完话,没得到乔以笙的反应,陆闯飞快地侧目瞥她一眼。

    只见乔以笙好像并没有关注他的话,正蹙起眉心用手机摄像机的自拍功能当作镜子整理她的仪表。

    遭到忽视的陆闯嘴角微微抽搐:“乔圈圈,你的耳朵呢?”

    “我的耳朵说它听见了。”乔以笙回答,然后建议道,“陆闯,结婚证还是明天再领。”

    陆闯火大:“乔圈圈你确定你爹耳朵听见了?听进心里去了?”

    “可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的眼睛肿成这样、脸上妆也花了,让我怎么进民政局?”比谁嗓门大音量高是吧?乔以笙拒绝输给他。

    陆闯:“……”

    乔以笙转头打量他:“你现在的样子也完全不是进民政局的最佳形象。”

    陆闯差点被她带歪了:“今天我们什么形象一点也不重要!照片我们拍好了、资料填好提交了,现在只是去把人家已经帮我做好的红本拿到手!”

    乔以笙滞住两秒,然后迟钝地拖长尾音“噢”一声:“……对啊,我忘记了。”

    陆闯:“……”

    安静了大概五秒钟后,两人不约而同地爆出笑声。

    陆闯肆无忌惮地嘲笑:“乔圈圈,就你这破记性,不和我结婚,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下去,嗯?你自己说?”

    以为乔以笙怎么着都该继续怼他几句。

    结果乔以笙回应给他的是,往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嗯,是啊,谢谢你陆闯,谢谢你,平安无事。”

    现在还能有机会和他吵吵闹闹,是多幸运、多幸福、多美好啊。乔以笙心怀感激。

    陆闯瞳仁深敛,虽然没看乔以笙,但他腾出一只手,轻轻捏在乔以笙的脸上:“抱歉,让你为我担心受怕了这么久。”

    她怎么可能怪他呢?而且,也确实怪不到他的头上。乔以笙心里还为他梗着,默默组织了一会儿措辞,迟疑开口:“陆闯,你知道,今天这一切的来龙去脉究竟是怎样的吗?”

    事情已经过去了,其实不告诉他,对他或许好一点。但是……

    陆闯反倒先开了口:“我是陆清儒的工具,是吧?”

    “你知道?”乔以笙微诧。

    “猜的。”陆闯淡淡嘲弄,“发现庆婶是‘A’的时候,我就在猜了。”

    难以想象,他彼时在工作间里,一边面临着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的压力,一边对自己过去的人生产生质疑,该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乔以笙握住陆闯的手。

    陆闯不满:“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们现在可是在去民政局的路上,你别给我哭丧脸。”

    “我哪里哭丧脸了?”乔以笙才不乐意受他诬蔑。

    陆闯笑:“来,你具体给我讲讲。我对一对答案,看看我一共猜到了多少。”

    坐车闲着也是闲着,乔以笙就给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