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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刘也是来加油的,恰好排在乔以笙和陆闯的前头,打了个照面。
乔以笙亲眼看着陆闯和小刘隔空对视了三四秒之后,率先撇开脸,并将车窗升起来。
小刘也没说话,表情硬邦邦的,加完油之后他便开车离开。
小刘既然没离开霖舟,乔以笙相信只要陆闯想,找到小刘不是一件难事。
而现在陆闯还是没做好质问小刘的准备。
乔以笙没有勉强陆闯,手掌轻轻抚摸在陆闯的手背,被陆闯捉起来放到嘴边亲了一口。
但两人也加完油离开加油站的时候,在驶出加油站几十米的路边,发现小刘的车子被大炮拦下,停在路边,小刘也被大炮从车里拉出来。
大炮单方面跟小刘吵架,小刘和炸弹事件当天一样,任凭大炮拖拽打骂,不还嘴也不还手。
阿苓是和大炮同一辆车跟在乔以笙和陆闯的车子后面的,这会儿阿苓只是站在路边旁观。
乔以笙在察觉陆闯犹豫着要不要停车的时候,帮陆闯做了决定:“我要去劝劝大炮。”
陆闯嘴里嫌弃了一句“多管闲事”,车子该靠边还是靠边停了。
阿苓见到乔以笙下车,才在征询乔以笙的意见。
乔以笙先听了听情况。
大炮骂小刘的话,和那日在车场的区别没有太大,只不过那日的重心在于小刘背叛了陆闯,今日的重心在于小刘害死了老豆。
大炮把手机里老豆他儿子的照片怼到小刘的脸上去,并朝小刘抡起拳头,却还是迟迟下不了手,和陆闯一样在等小刘的一个答案:“你究竟有没有参与车祸?”
大炮……仍旧抱着一线希望。
小刘亲口把这这一线希望毁灭:“杀了我给老豆偿命吧。”
未及大炮反应,陆闯率先上前,揪住小刘,将小刘塞入小刘的车子里,然后陆闯坐上驾驶座,车子很快冲了出去。
一切发生得太快,乔以笙愣了两秒钟,才赶忙让阿苓开着陆闯车子,带她去追陆闯。
还好,没有跟丢,顺利地跟来了陵园。
但抵达陵园之后就找不着陆闯了。
乔以笙猜测,陆闯应该是带小刘去见老豆。
所以等落在最后面的大炮到了之后,让大炮带路。
如乔以笙所料,远远的,便瞧见陆闯和小刘一站一跪的两道身影。
同时,陆闯正抓着小刘的脑袋,一下一下往老豆的墓碑上砸。
砸得小刘整张脸鲜血淋漓。
“陆闯!”乔以笙心里发怵,加快脚步上前阻止,“陆闯!会闹出人命的!”
“闯哥!”大炮也出手相拦,不过大炮说的是,“我来吧闯哥!”
“来什么来?!”乔以笙呵斥,“全给我停手!”
由于她抱住了陆闯的手臂,所以陆闯如果再想砸小刘的脑袋,会带动乔以笙的身体一起砸向墓碑,陆闯这才终于从魔怔中清醒过来似的,停止了动作。
乔以笙见状,把陆闯的手指要小刘的脑袋上掰开。
陆闯到底还是陆闯,那个被戴非与评价为打架不要命的人,现在揍小刘,也是真使了大劲,除去小刘的脑门豁开个鲜血直流的口子,小刘的手臂和后颈也均在陆闯之前的拖拽中淤青了。
而在陆闯松开之后,小刘并没有从地上起来。他明明已经快晕过去的样子,人还坚持跪着,额头抵着墓碑,两只手抓住墓碑以支撑住他的身体不倒地。
“别看了。”陆闯此时的音色特别地冷漠,用另一只手的手臂薅过乔以笙,转开了她的身体,令她背对小刘。
同时乔以笙也看不见陆闯的表情。
尽管她仍旧能从陆闯周身散发出的戾气想象出陆闯的疾言厉色。
“我最后问你一次,”陆闯盯着小刘文弱的背影,“你有没有份参与那次车祸,害死老豆?”
小刘的身体先是轻微地抖动,然后越抖越厉害,越抖越厉害,他原本压抑的哭泣也随着这越来越厉害的抖动而回荡在空旷在陵园之中。
陆闯和大炮就站在原地,这么注视着小刘,看着他抖,听着他哭。
小刘哭了好一会儿,哭得乔以笙很担心小刘会失血过多,到时候小刘出了什么事,陆闯要负责任就在糟糕了。
好在在乔以笙耐心告罄之前,小刘出声了:“……没有。”
因为哭腔,小刘的发音有些不清楚:“这次她找我在车场打配合,我才知道陆清儒要你死,才知道之前老豆去世的那场车祸,也是她帮陆清儒干的。”
乔以笙半听半猜,消化了小刘的话。
陆闯问小刘确认:“‘她’是说庆婶?”
小刘:“对……”
陆闯:“庆婶服从的是陆清儒的命令,你服从的是庆婶的命令?不是和庆婶一样直接听命陆清儒?”
小刘:“嗯,一直都是她联系我,我从来没有直接和陆清儒接触过。”
陆闯:“你知道联系你的是庆婶?是陆清儒的人?”
小刘:“……知道。”
审讯似的对话,进行着。
陆闯敏锐地有所察觉:“你和庆婶,是不是有什么我们还不知道的关系?”
小刘安静了几秒钟,回答:“……她是生了我的女人。”
乔以笙心头一顿。
不是母亲,单纯只是生下他而已——小刘的强调非常地明确。
乔以笙从中感受到的却并非无情,而是愤恨和怨怼。
大炮是最为惊讶的人:“你不是从小没妈吗?庆婶不是结过婚吗?”
“她不是我妈。”小刘恼火地纠正大炮。
“你个刘三毛!”大炮习惯性抬手就想和之前的每一次一样去盖小刘的脑袋。
但此时小刘的样子,怕是他在一掌下去,人得没,所以大炮及时收了手。
陆闯则没有纠缠于小刘和庆婶剪不断理还乱的母子关系,依旧揪正题:“你什么时候开始变成眼线的?”
“我也不知道。”小刘的声音很低,自嘲意味也满满,“我很蠢,发现她是陆清儒的手下时,我已经不知不觉间成为了眼线。”
“然后我在想我该怎么挽救。就想到不如继续当‘眼线’,也许能将功补过,帮闯哥你套取陆家的消息。”
“结果我还是继续蠢,蠢得都不知道,车祸也是她干的。”
“我没直接参与,但我也是害死老豆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