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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非与笑了:“不是说只抱抱?”
欧鸥用上委屈的语气:“没办法,得到的越多,想要的就越多嘛。”
戴非与不予回应,只是他的手指轻轻捏了捏她的耳垂,揉着她的耳后。
欧鸥很受不了这种温情的亲昵。如果不是清楚他确实母胎单身了三十一年,她会觉得他很会,就像当初最开始和他在微信上聊条的时候,他也并没有泄露他的半丝纯情,或许她会相信他“浪里小白龙”的谎言。
“……要不你摸摸我也可以。”欧鸥提议,并且在提出来之后认为这个确实比她摸他可行。
比起她摸他,他应该更能承受他摸她。
她从他的怀里抬头。
戴非与也正垂着头。
他们的鼻尖交错,他们散着热气的呼吸扑洒到彼此的脸上。他的鼻尖又若即若离地碰了碰她的鼻尖,虚虚地抵着,而她的嘴唇也将覆未覆于他的唇上。
即便这样的光线之下,戴非与也看得清楚她眼神里的热切,却也清楚地看见她眼睛里同样倒映出的他眼神里的小火苗。
加速的心跳令戴非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满心满肺间充斥的她的气息也令他的本能压过了他的理智,所以他没有阻止她抓着他的手、带着他徐徐穿行她的凹凸起伏。
就像他们最开始接吻时那样,带着一丝生涩地探索。
裹在她身上的被子拦住了他的视线,视觉上的缺失便放大了他手上触觉的感官。
欧鸥的额头贴着他的下巴,戴非与强制性地放轻自己的呼吸,又不由地时不时去轻咬她的唇瓣。
可他再放轻,也非常地沉重。
比她的呼吸还要沉重。
欧鸥的心脏怦怦怦地狂跳,她闭着眼睛,同样放大了自己的感官,贪恋着他的手在她的皮肤轻轻划动、摩擦,她发热、出汗。
她带他见识最汹涌的波涛、最绵延的山川、最茂盛的丛草、最通幽的曲径,而他令她想到饥荒时果腹的粮食、冷寒时温暖的篝火,以及……贫瘠时丰沛的爱意。
在他的唇要松开之际欧鸥反口吻住他,汲取他的柔情细腻。
戴非与始终睁着眼睛,神思几乎全飞了,脑子发昏,却又能留意她脸上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从她的表情判断她的感受。就像他在乎他们的每一次接吻。
他们原本是分开盖着两件被子的,一件是欧鸥床上本来有的,一件是之前欧鸥从衣柜里取出来打算给他去睡客厅沙发用的。
后面戴非与便掀过他的这件被子,将他们一起盖在底下,盖过脑袋为止,他沉哑的嗓音低低提醒她:“你妈妈在隔壁。”
欧鸥呼着气,笑着类似他的话回应他:“最多就是被她发现我在看少儿不宜的东西喽。”
在被子里他们愈发紧密地抱住一团,彼此的喘息也愈发清楚地徜徉于两人之间。
欧鸥方才又觉得她似乎回到了十六七岁,懵懂又暧昧的青春年少时代。
现在戴非与提及欧芸谣女士,欧鸥的思绪拉扯回欧芸谣女士突然造访的那个档口。
这不小心让戴非与进一步闯入到她的个人生活中,打破了她以往谈恋爱的新一个记录。
她觉得很不好。她不喜欢这种渗透。可又确实无法怪戴非与。是她自己要带戴非与回她家里来的。
恋爱中出现的失控,欧鸥很讨厌。比如以前学弟想跟她结婚,就是一种失控,在失控的伊始她便及时又果决地切断两人的关系。
又比如实习生奶狗,太黏她,又出现影响到他们在办公室里工作的苗头,她也迅速和他分了手。
现在戴非与……无意间撞见了她的“家丑”呢。
——嗯,就是“家丑”。虽然袁家的人真的非常讨厌,但欧鸥还是不认为自己的原生家庭有任何问题。
她不认为,却不代表别人不认为。社会固有观念和刻板印象如此,即便如今父母离婚已见怪不怪,也毕竟是不完整的家庭,大家评价一个人的时候,又自然而然地会联系那个人的家庭背景和出身,于是当你身上的一个特质不符合世俗大众的普遍标准时,往往会被定性“原来TA家里怎样怎样怎样,怪不得TA如何如何如何”诸如此类。
这并不是大众对TA的体谅,更不是同情和怜悯,其实无形中是一种自以为是地站在制高点对他人俯视的审判。
欧鸥希望自己谈恋爱就是单纯地谈恋爱,不需要自己的恋爱对象来关注她这个人附带的其他东西。
他刚刚一个字没提,可她猜测他应该听到她和欧芸谣女士的对话了。欧鸥不介意,却又介意——她不介意自己父母的这点事儿被人知道,却又介意被他听见了,明明她可以避免的。
她介意,却又不介意——她介意被他听见了,却又不介意和他继续交往下去,如果换一个人听见,她极大可能直接让对方离开,之后再提分手,噢不,是如果换一个人,她根本不会带回家来,也就不会发生之后的一切了。
欧鸥对这样纠结的自己感到很陌生。
“这是什么表情?”戴非与问话的口吻略微微妙。
他以极近的距离注视着她,被子笼罩起来的有限空间里,温度尚在持续攀升。
欧鸥勾唇,亲了亲他的下巴:“想再摸摸嘛?”
戴非与实力演绎油腻霸总的经典台词:“女人,你在玩火。”
欧鸥咯咯笑:“我勾起来的火,我来灭还不行嘛。”
“咚咚咚。”她的房门倏地被人从外面砸响,紧接着传入欧芸谣女士的声音,“小鸥,你把药箱放哪里了?”
戴非与咻地一下蹿起来,仿佛欧芸谣女士已然破门而入,当场撞见他们两人同床共枕似的。
他蹿起来得实在太快了,欧鸥反应过来时,戴非与甚至已经不小心从床上摔到地板上。
欧鸥赶忙打开灯,看到他狼狈地在地板上四脚八叉仿佛下一秒就能钻到床底下去藏起来的模样,笑得快岔气了,边笑边到地上去要拉他起来,小声问他道:“不知道的还以为门外是我老公,你是我出轨的偷情对象。”
戴非与四平八稳地盘腿坐好,一副要修道升天的架势,说:“门外是你妈,情况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