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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闯气了一会儿，又换了个思路看问题——乔圈圈好样的，没有随随便便接受陌生人送给她的饮料，就该拒绝这种无缘无故的好意。
不喝就不喝吧，至少她拿起来看过。
在乔以笙被她妈妈接走之后，陆闯去把窗台上的旺仔牛奶回收了，发现上面的便利贴不见了。
啧，乔以笙这是多怕别人看见，旺仔牛奶是送给她的？
勾了勾唇，陆闯咔哒一声拉开旺仔牛仔的拉环，自己把它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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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里休息了一下午，晚上乔以笙的脚就没事了，已经又能跳又能蹦的。
收拾脏衣服的时候，她从运动服的口袋里摸出了上午的那张便利贴。
无论看多少次，便利贴上龙飞凤舞的字都特别丑。
丑得如此具有特色的字，要是之前见过的话，乔以笙觉得自己应该会有印象。但她毫无印象，只能说，这张便利贴和那罐旺仔牛仔的主人，都不是她熟悉的人。
不是她熟悉的人，乔以笙会觉得压力小一点。
把便利贴扔进垃圾桶，乔以笙将脏衣服送去洗衣机。
爸爸今天回来得比较迟，听说她上午在校运会上摔跤，饭没吃就先问她的情况。
乔以笙就问明天的家长会能出席吧。
往年她的家长会，都是父母一起去的。
她就留在家里写作业，或者和同学约出去玩，不会去掺和家长会。倒并非因为她每次都对自己的成绩有把握，不怕班主任和其他科任老师在父母面前将她在学校里的表现，而是每次家长会，乔以笙都觉得，那是父母的一次约会，是他们俩的二人世界。
他们俩也确实会在每次参加完她的家长会后，在外面吃完一顿饭或者哪里逛一逛，再回家。
一直以来乔以笙都觉得她的父母就是她未来的爱情和婚姻的模范标本。她以后和她的另一半，也一定要像她的爸爸妈妈一样，恩恩爱爱细水长流。
——唔，想得是有些远了，她才高三，还早呢还早呢。
今年爸爸却说他明天恰好要见一位很重要的客户，没办法去家长会了。他跟乔以笙道歉。
乔以笙哪里会介意？她笑着挽住妈妈的手，说那明天就她陪妈妈一起去学校了，她们母女俩二人世界。
爸爸让她们明天可以去商场逛逛，喜欢什么尽管买，回来找他报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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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以笙一走，陆闯也没再待一中，跑去各个地方疯玩到晚上八九点才回家，还给陆昉带了些臭豆腐之类的小吃。
陆昉笑问：“这就是你今天逃课的原因？”
“我多久没逃了？快憋坏了。”陆闯两条腿恣意地架到他的书桌上，“死秃瓢也太能告状了，我是请病假好不好？怎么能说我逃课？”
陆昉知道陆闯给他们班班主任取的外号：“你老师是打电话来问你病得严重不严重，还是很关心你的。‘逃课’是我的说法。”
“真不是逃课，二哥，”陆闯把香气十足的臭豆腐递到他跟前，“来，孝敬你的。杭医生不在，你偷偷吃点，没关系的。”
陆昉因为生病，从小到大的饮食都控制得很严格，这些外面的黑暗料理，别说对陆昉了，对陆家的所有人都是和垃圾差不多，上不了台面的。
这两年陆昉的腿好起来，跟外界的接触也变多，饮食上宽松许多，陆闯偶尔偷偷买这些垃圾食品回来，会分一点给陆昉。
陆昉问：“这次期中考你的成绩——”
“打住。”陆闯闲闲散散道，“二哥，别逼我在最快乐的时候跟你发脾气。”
陆昉打量一会儿他的坐没坐相吃没吃相：“我跟你们班主任说过了，以后你在学校里的事情，可以来找我，不用每次都找爸。”
陆闯露出恍然的表情：“怪不得只是你来跟我说我逃课和期中考，陆家晟没骂我。”
不知不觉间陆闯就一个人把两人份的东西全吃光了，离开之前他又问陆昉要钱：“明天要朋友去游乐园。”
陆昉：“只是朋友？”
陆闯挑眉：“也许去过游乐园就不止是朋友了。”
陆昉说：“要不你明天跟我去工作。我明天约了一个新的建筑师见面。也是你帮忙一起选出来的人。”
陆闯问也没问是谁，表现得一点兴趣也没有：“不给就不给，别把我泡妞的快乐也剥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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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在一中，陆闯见到了乔以笙和她的妈妈，没有见到乔敬启，就基本确认了，陆昉今天约见的建筑师就是乔敬启了。
他没想到这么快能再见到乔以笙穿她自己的衣服。军绿色的羽绒服，乔以笙和她妈妈穿的几乎一样，就是一个帽子上带毛，一个帽子上没带毛。显然是特地穿的母女装。
乔以笙和她妈妈正在看他们高三年此次期中考的红榜。
根据教育局的规定，学生的成绩是已经不能再对外公开了，但一中这里，每次的年轻年五十名仍旧会公布红榜。
一般来讲，以一中每年的水平，能在年级前五十的学生，只要在高考中正常发挥，那些知名的重点大学稳稳地能上。
年级前十，基本就是能跻身国内前三的高校。
陆闯在高三教学楼这边晃荡的时候，早就看到红榜了，乔以笙可牛逼坏了，年级第三名。
他最初破入教育局系统搜索学生档案的时候，见过乔以笙前两年的成绩，很稳定，从来没掉出过年级前十。
要是将来有机会和乔以笙相认，他一定要告诉乔以笙，如果他也来一中，正常参加考试的话，一定每次考得比她高，而且他如果和她一个班的话，她的班级第一的宝座绝对要让给他。
家长会结束后，乔以笙又带她妈妈在一中的校园里四处走了走。
大冷天的，她们母女俩竟然还吃冰淇淋。乔以笙在一中的小卖部买的，她一个她妈妈一个，两个人边舔冰淇淋边冻得缩脖子，乔以笙还笑个不停。
因为怕被发现，不敢跟得太紧，后面乔以笙去哪里了，陆闯跟丢掉。
他就也到一中的小卖部里给自己买了同款的冰淇淋，然后就坐在小卖铺门口慢慢吃。
他想起小马，想起，柳阿姨了。
如果柳阿姨还在，小马也还是小马……
丢掉冰淇淋的外包装纸，陆闯起身。
世界上没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