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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乔以笙就没有先自己回房间了,她旁观郑洋和其他人打麻将。
就陆闯是一个人睡的,陆闯又没什么行李,显得空间大,他们便把麻将局设在了陆闯的房间里。
陆闯没有反对。
他本来是不喜欢一大堆人聚在他的房间里抽烟喝酒飙脏话搓麻将的。
但乔以笙跟在了郑洋的身边,所以陆闯才没有反对,允许大家踏入他的地盘——主要是乔以笙能进入他的房间。
即便这只是一个旅游在外、他将短暂住一晚上的房间而已。
而也因为乔以笙旁观他们搓麻将,陆闯的压力很大。如果输牌的话,可是丢脸直接丢在了乔以笙的眼皮子底下。
并且陆闯的心里堵着一口气——他第一次和郑洋打麻将的时候,就是大二那一年几个人睡在学校的宿舍里,玩的那一次麻将,陆闯永远忘不掉,他输给郑洋了。
如今每每回望那次的麻将局,陆闯总觉得那是一个不详的预兆,预兆着他败局的注定,因为在那之后,郑洋就对乔以笙展开了一系列追求、又通过许愿沙俘获了乔以笙、成功成为了乔以笙的男朋友。
而他?一个彻头彻尾躲在暗处的失败者,眼睁睁地看着郑洋每回带着乔以笙在他眼皮底下招摇过市秀尽恩爱,什么也做不了。陆闯认为这就是上天对他的无尽嘲笑。
堵着的这口气,也变成了一种压力,让陆闯觉得,今晚的麻将桌,不是四个人在打,而是他和郑洋两个人的战场、他和郑洋两个人的厮杀。
虽然这只是陆闯自己内心的想法,但毕竟都打在了牌里,几局下来之后,老陈三隐隐有些察觉:“闯爷,怎么感觉你今晚特别狠辣?”
陈老三没明说,好像陆闯有些针对郑洋,因为郑洋也并非没有迎战陆闯。两人之间莫名有股子硝烟弥漫。
陆闯抖了抖嘴里叼着烟,又霸气又拽:“你都喊我闯爷了,能担得起‘爷’的名号,我能不狠辣?我哪次不狠辣?”
许哲在听到陈老三的话之后就看了一眼郑洋,然后接茬在陆闯后面道:“洋哥也没有放水。”
郑洋笑笑:“放什么水?大家都是高手过招,招招见真锋,谁还能放水?”
陈老三举手示意道:“我算个鸟高手?可别把我算上。我今晚就不该上这张桌,我瞧着这就是你们仨联手虐我的局。”
陆闯斜睨眼:“数你筹码最多,不赢你赢谁?”
陈老三连飚了好几个脏字,被陆闯一巴掌从他的后脑勺将他的脸拍到桌上去:“你踏马搓麻将靠的是嘴皮子骂人而不是靠脑子?”
他真正要骂的是:“踏马地乔以笙在场呢?平时管你怎么骂人骂得多脏多难听!这会儿必须给我收收你肮脏的口癖!乔以笙对我们的负面印象踏马地和你的关系最大!”
陈老三摸着脑袋从满桌的麻将上抬起脸,把筹码往前面一推:“反正都要被你们赢走,不如你们仨现在先分配好。”
郑洋玩笑口吻地对身边的乔以笙说:“老三这么大方,我们就不要客气了,以笙你看看喜欢房子还车子,都给他挑走。”
乔以笙:“……”她还真是刚知道,原来他们放桌上的这些筹码,是玩这么大的东西。
陈老三倒是问起乔以笙:“洋嫂,你会搓麻将吗?要不我把位子让给你?”
乔以笙赶忙摇头:“不会。”
她承认,她撒谎,她会,她之前看欧鸥和人打过麻将,挺好学的,她旁观几局大概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不过只是她旁观而来的“学会”而已,她从来没有自己打过麻将,所以她定义为不会。既是撒谎,也不能完全说撒谎。
反正她这种只有理论知识的只以为是的“学会”,上桌了肯定玩不了。
比如就她刚刚瞧了的这几局,她就又涨了见识。郑洋说得没错吧,这张桌子上的全是高手——陈老三其实谦虚了吧,他就是运气差了点,又被郑洋、陆闯和许哲三位段位比他高的人压着,所以显得好像很菜,实际上他也是很有水平的。相对而言。
陈老三好像真的想起身让出位子,又道:“不会也没关系,洋嫂一坐上来,绝对没人敢赢你的。洋嫂你尽情玩,输了算我的,赢的算你的~”
陈老三的女伴吃醋了:“我也手痒想玩一玩,你都没让我玩,我也想要输了算你的、赢了算我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你的女伴。”
“胡说八道什么呢?”陈老三皱眉。
陈老三带的这女伴,离学生的生活有点远,今天一整天嘴里都没几句好话,好像很崇拜能上大学的人,可话里话外又听着刺耳,比如“哎呀我没文化,不像你们是大学生,不懂这些,你们不要嫌弃我呀”。
一种既自卑又瞧不起人的别扭的心态吧。
陆闯洗着桌上的麻将,咬着烟嘴不客气地道:“老陈,说你眼光差你还不服气。你带这女伴还不如像我不带。”
陈老三被弄得没面子,往女伴胸口塞了钱,让她先滚去自己爱买什么买什么,别到他跟前烦他。
乔以笙在陈老三塞钱的时候默默转开了视线。她开始怀疑自己选在坐在郑洋身边看他们打麻将的正确性……
郑洋冲陈老三咳了咳:“我怕以笙觉得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陈老三道歉:“她这已经走了,不会再有这种情况了。嘿,洋嫂,洋哥和我不一样的,你不用担心~”
乔以笙除了微微笑,不知道该给什么反应。
陈老三最后再问一遍:“洋嫂你这不打算搓几局?”
乔以笙摇摇头:“不用,你们玩吧,没事。”
陈老三便重新落座了。
不过因为陈老三的女伴被陈老三打发走了,在场除了搓麻将的四个大老爷们,就剩乔以笙一个女人了,而且也就剩她在观看他们的战局。
乔以笙默默地考虑,她要不然还是也走?或许她待在这里,会让他们感到束手束脚,一些话不敢说、一些行为不敢有,怎么都不舒服?
但她也确实不想一个人待房间里等郑洋回去。那样她不得提前换上新买的睡衣?
摸出手机,她先给欧鸥发消息,问问欧鸥那边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