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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偷偷觑了眼阴云密布,神色阴沉的君景辰,悄悄给君子曦去个眼色,谁知道却见着君子曦眉头紧锁,那样子倒不像是装出来的,于是连忙上去给人把脉。
她嫂嫂好像也中了乌雅的药,可别出什么事。
君景辰不说话,太子也不说话,不远处的君景天意识已经开始迷糊了,他隐隐觉得有什么线索在他脑子里闪过,但是如今实在是没有办法认真去思考。
苏倾城倦在君景辰怀里,虽然说被暖暖喂了药,但也没清醒,时不时的眼睛转一转,小脚蹭一蹭,似乎完全没感觉到抱着她的,这人的怒气。
君景辰气结之余又有点担心,时间紧迫,他只让长乐喂了药就把人圈住,也不知道等倾城清醒过来,依她那个恪守礼法的性子会不会生气。
现在只等着派出去的暗卫带回圣旨,他好名正言顺的把所有有嫌疑的通通扣住,以防一丝一毫的意外。
暖暖反复的检查了君子曦的脉象,甚至情急之下,毫不忌讳的扯开了太子跟君景天的衣襟,用银针在两人胸口几处穴位扎了几针。
然后看到两人越发红润的脸色,拔针的手紧张的直哆嗦。
“四,四,四......”她现在连说话都不利索了:“四哥~”
“说”君景辰看到长乐的样子,就知道怕是出了什么意外。
“我,我检查出来这药——”暖暖顿了顿,闭着眼,心一横把后面的话噼里啪快速讲完。
“他们中的不是药,是蛊。没得解,我的药只能强行压制。但是,但是如果放任不解的话,轻则伤身损性,重则身死道消”
暖暖的视线不自觉的朝君景辰怀里看去,苏倾城的脸已经红的能滴水了。
“嫂嫂不会武,没有内力在身,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有!人!要!完!了!—听到这话的君景天只想到这几个字。
当机立断从怀里取出一颗药丸,塞在嘴里就趴在桌上睡过去了,只希望等下有人把自己搬回房里,能找个干净的丫头来。
苏倾城的眼神无比迷茫,又无比澄静。
此时,那双眼睛泛滥着水光,正透过万丈红尘看着君景辰,细滑白嫩的双手无力的搅在一起,因为药性红的发软的面颊可令星辰失色。
君景辰没忍住,一只手摁住苏倾城的指尖,轻柔向下滑去,眸中无限深情,一边在她额间落下一个清浅的吻。
“倾城,希望你——”话到嘴边却没说完,把苏倾城塞进长乐怀里让人把她暂且摁住。
再抬头,却是掩盖不住的杀气。
“开门!”
君景辰走到闹哄哄的院落中央,他端然静立,静若处女,八风不动,衣不带水,眉目如画。
但若仔细看去,其实根本不用仔细看了,雍亲王君景辰身上的杀气已经掩盖不住了。
眼里的杀气,极凌厉,连带着眉目间的那一点点清雅都流溢出煞气来。
一帮贵女早已吓得哆嗦成一团,就连闻讯赶过来的一干大臣都被这杀气惊得退避三舍,一向养尊处优的他们,什么时候经历过这么可怕的事?
君景辰冷脸——成事不足碍事有余。
先前想着,若这群贵女被误伤,不好向百官交待,现在看来,顾得上这些?
“今日有人行刺,现如今太子昏迷不醒,尔等何辜?”
“父皇来之前本王劝你们还是安分守己些”
“违令者,谋害储君论处!”
“都给本王拿下,暂且关押!”
听到君景辰血气冲天的命令,暗九知道里面怕是出事了,不敢怠慢,连忙指挥属下拿人。
“我是雍亲王妃,你敢?”叶嫣然到了这时候,竟然还想着闯进去看看情况。
眼前的局面在她意料之外,但是他听出君景辰掩饰不住的怒火了,她猜测这绝对不仅仅是因为太子殿下受了伤,一定是苏倾城也出了什么事。
她要看到,她带着强烈的怨恨,竟然想不管不顾的往里面冲。
暗九抵在她面前的佩剑不慎被她推开,下一刻却被君景辰挥袖打翻,跌在丫鬟春笙身上,竟是喷出一口血来。
君景辰轻飘飘一甩手:“放肆!”
他扫了眼急忙上前查看情况的右相:“右相家的好教养,上赶着闯进去行刺储君”
“再有一次,直接斩了吧!”
说完,也不想听这些人的场面话,转身进门。
暖暖手忙脚乱的摁住怀里不停乱动的苏倾城,一边叨叨着‘非礼勿听,非礼勿视’,一边高扬着头去看院子里的情况,自然也看到了叶嫣然想要闯进来的一幕。
心里肯定这事,绝对,绝对跟这人脱不了关系!
这高傲不羁的贵女,竟然使出这样的下三滥的手段,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年轻貌美,天真无邪,家人骄纵,不拘不束,以至于无知无畏,此生至此为止,遇到的唯一的不顺,大概也就是没有得到她四哥的爱了吧。
但是依靠她的家世,依旧顺利的嫁入王府,依旧成了明面上的雍亲王妃,依旧力压身份同样高贵的楚国和亲公主,和户部尚书之女。
她为妻,旁人做妾。
她依旧过得高高在上,如鱼得水,万事顺遂。
如果不是机缘巧合之下四哥遇到了嫂嫂,硬是凭借他的一腔坚持,请旨多了个心爱的侧妃,她叶嫣然这一生,不出意外都是这样顺利的过下去的。
暖暖怀里一轻,看到苏倾城被君景辰抱起,往密室走去,跳起来指挥珍珠,帮忙把太子跟君景天带出去,找人来解蛊。
揉了揉眉心,想到几个人接下来会发生的事,真是糟糕透了。
于是越发的憎恨这件事的始作俑者。
既然父不教师不教,那就由她来教教她叶嫣然吧!
————芙蓉帐暖度春宵——
————春宵苦短日高起——
——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的我就不写了————
——这里是河蟹大军——
“夫人那边亮灯了,夫人醒了。”
看着屋子里灯火亮起,半晌,却听不到脚步声响起。
站在院外的暖暖有些紧张的搓了搓衣角,这动作虽然细微,但还是落在一旁君景辰眼里。
“何必战战兢兢,你这样如何照顾倾城?”君景辰皱眉不悦道“还不如珍珠吗?”
我当然不如珍珠啊!人家死士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才能刚服侍完太子,就能面不改色的下去熬药,可我不行啊!
这话却不敢说出来,看到四哥想进去却不敢进去的样子,低着头嗯了声。
心里想的却是,事情做都做了,现在被赶出来了吧,还怕个什么劲?
君景辰不满的想再教训两句,前方的屋门打开了,珍珠走出来道:“夫人请郡主进去”
暖暖诶了一声,连忙抬脚往里冲,迈进室内却并没有看到苏倾城。
“嫂嫂?”
“稍等,待我整理仪容”
屏风后传来说话声,暖暖看到灯光映照一个侧影,似乎刚沐浴后,珍珠进去给她整理衣裳。
暖暖本来也想进去帮忙,但是不知想到了什么,还是忍住没动,而是找了个地方坐下,安静如鸡。
片刻之后,苏倾城缓缓地走了出来,一身素白长裙,更衬得她面白如雪。
接连被下了药又中了蛊,饶是身怀武功的太子都撑不住,更何况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可是苏倾城仍旧在醒来后第一时间起来了。
哪怕她身子疼的难受,哪怕她回想起来今个儿的事仍旧是惊恐交加,但现在不是她能休息的时候,太子遇刺,帝王必然问责,她要清醒的状态下方能全身而退。
暖暖不知道苏倾城的想法,只是以为对方因为今天发生的事情打击过大,夜不能寐,才会这时候便起来。
看到苏倾城举止之间止不住的柔弱,红着脸扯过珍珠手里的软布“嫂嫂我给你擦头发”
一边在心里疯狂的念叨‘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真的,她嫂嫂这张被爱情滋润过的脸,绝对不是她这样的凡夫俗子能抵挡的了的。
她也是真的很佩服她七哥君景天,能在那种情况下坐怀不乱,要换成是她,绝对绝对忍不住。
还好还好!她是正常的姑娘家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苏倾城:“战战兢兢的紧张什么?”
暖暖垂头:“不,不紧张”随即摆摆头“其实,其实还是很紧张的”
她想问她嫂嫂怎么看下午的事,婚前失节,哪怕对象是未婚夫,在古代也不是件小事,吧?
她紧张的不行,看到苏倾城满脸的卷惫就更紧张了,但是她不敢问,甚至是根本就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苏倾城接过珍珠奉上来的汤药,皱着眉喝了下去,她揣测是避子汤,但这话不好问,也不能问,更不能拒绝。
“你下去吧”喝完药,摆手让珍珠出去,她有几句话想问暖暖。
苏倾城微微抬袖子,掩嘴打个哈欠,她觉得身子骨更难受了些,只好理顺思路,开口询问最关键的几个问题。
“太子安好?”
“不太好,他内伤外伤都受得不轻”
“陛下可是——?”
“嗯,他第一时间就赶过来了,在太子哪儿,嫂嫂你放心,太子说你救他也伤的不轻,舅舅他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更何况她四哥第一时间,把嫂嫂相关的,各种不该有的牵扯都抹去了。
苏倾城神情放松,总算是稍微舒缓了些,握了握拳头,搅着手,问了她纠结的迟迟不敢问出口的问题。
“那恶人究竟是想算计四殿下还是——?”
“今个儿日间,我一开始见到的,究竟是四殿下还是——?”
此时的苏倾城,看着屋内的滴漏,一点一点把这两句话问出来。
原本始终混乱的脑子,几乎就在她睁眼那一刻就清醒了过来,脑海里系统异常的沉默让她回忆起了一些细节。
暖暖不知道怎么说,更不敢开口,虽然她觉得其实她嫂嫂跟君景天什么也没发生,但是毕竟两个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了些时候。
更何况两人还都中了药,就算四哥真的不介意,倾城也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一想到古代女子把名节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她一边紧张惶恐的不行,一边又气的恨不得把罪魁祸首大卸八块。
果然——
苏倾城垂眸,她勉强回忆起来的一些细节不是错觉。
她在意识模糊的时候竟然真的把七皇子当做了四殿下,甚至还说了那么多荒唐的话。
屋子里安静的让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