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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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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几位书友的支持和打赏,为了继续看小说,我在这里就不再提你们的名字了,不过,我会记住你们的。是你们给了我写下去的动力。)

    他这样一嚷,周围的人都向我父母望过来。那商场本就人多,没过多大一会儿,人们已经将他们围得水泄不通。

    我父亲低着头,嘟囔道:“不给就不给,做事干吗这么绝?”心里同时开始咒骂道:“像你这样的人,生孩子肯定没屁眼。”

    只听周围的人开始议论纷纷:“是啊,你们看他俩可能才五十出头年纪,就出来干这个,真是丢人现眼。”

    另一个说道:“现在装假可怜的人多得很。”人群中当然也有说好话的:“你们都不要这样说人家,说不定人家有不得已的苦衷呢。”周围的人们围了一会,议论了一会,各自散了。

    我父母垂头丧气的走出商场,按来时的路想走回车站。走在路上,我母亲跟父亲说:“你的第一般武艺不好使,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我父亲想了想说:“木梳,篦子。你快把木梳,篦子拿出来,咱们找个地方看能不能卖一些赚一点钱。”

    母亲就把装木梳篦子的包递给父亲。父亲说:“咱得选个好地方。”于是,他们继续向前走。

    只见路边上有一个宽阔的横路,上面铺着些带有红色花纹的白地板砖。这条横路通向一个铁大门。

    那铁大门向两边分开,就像一个敞开胸怀的母亲。大门旁边盖着一间小小的平房。

    透过窗玻璃可以看见里面有个穿着保安服的人。通过铁大门向里望,可以看见一个池塘,上面盖着一些亭子,池塘的一边是一座土山,另一边有一条路。

    路左边是一些说不上姓名的树木。那些树跟家里的树大不相同。家里的树都是枝叶繁茂,它们却只有几大片叶子,那叶子斜斜的直插入半空,就像唱戏中那些山大王插在帽子两边的野鸡翎。

    那门口不时的有人进来,也不时的有人出去,可见是个热闹地方。

    我父母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就拿出了一些木梳篦子来。

    他们不敢把东西放在大门中间,只摊开一只蛇皮袋来,放在铁大门左边的空地上。

    我父母随手从路边找来两块断掉的瓷砖,坐在木梳篦子后边等人来买。

    公园的人们来一个,走一个,走一个,来一个,路上的人过去一个又一个,却始终没有一个人肯望我父母一眼,更别说买木梳篦子了。

    眼看天色将晚,父亲又感觉饿了,就跟母亲说:“你拿来的煎饼还剩几张?”“有四五张吧。”“我又饿了,再拿出来两张我吃吃吧。”

    “好吧。”母亲说着,又把煎饼拿出来。我父亲狼吞虎咽的吃了两张,母亲却不肯吃。

    父亲劝她说:“你也吃一张吧。”“我不吃。”母亲说。“那你饿不?”“不饿。”母亲说。

    然后我母亲问我父亲还有什么办法没有。我父亲说:“你放心,天无绝人之路。你跟我一起我来四处转转,看能不能有什么奇迹出现?”

    于是,我父母把那木梳篦子一收拾,父亲拿着木梳篦子,母亲拿着鼓,向一个小胡同走去。

    他们走出小胡同,又转了几个路口,竟走到了两道铁轨边上。

    放眼望去,那两道车轨就像两条黑色的直线一直通向远方,似乎能通向天边;压在铁轨下面的枕木一个挨着一个整整齐齐的排列着,仿佛永远也没有尽头。

    铁轨两边长着一些小树和说不上姓名的小草,在微风的吹拂下不时发出“嗖嗖嗖嗖”的声响。

    我的父母就踏着枕木一头一步步向前走,也不知道到了哪里,也不知道铁轨有多长。那铁轨上不时的有车经过,有的往背后,有的往眼前,它们在经过身边时,总会裹过来一阵风,吹得人浑身只打寒颤。

    他们就这样顺着铁轨走了大约有半个小时左右,母亲感觉有些累了,刚好看到眼前有一个废旧枕木,就顺势坐了下来。

    母亲刚坐下,父亲跟她说:“你先在这里歇歇也行。我跟你说件事,我现在看到车轨,感觉像是有了点希望。咱俩不如顺着铁轨一直向前走,看能不能遇到车站一类的,然后再看看那车站有没有好心人,或许看咱可怜,能让咱免费坐坐车。”

    母亲说:“坐免费车?哪有那么好的事?”“俗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吗?”父亲安慰道。

    “那咱们现在就走吧。”“你不是要歇歇吗?”“歇啥歇?我歇好了。”“可是我屁股还没沾地呢。”“你是个大男人,难道还不如我一个女人?”母亲反问父亲。

    父亲听后讪讪的,就默不作声地跟着母亲顺着两道铁轨走。

    他们又约莫走出有一里地光景,那两道窄窄的铁轨突然不见了,展现在眼前的是一个挨一个的铁轨。

    它们就像一群蛇一样交叉,缠绕在一起,有的弯弯曲曲,有的笔直向前,有的中间有一个x形的大铁块子,看上去令人眼花缭乱。

    那许多铁轨的中间盖着一个三四尺高的水泥台,上面有一座小小的平房。

    铁轨两边盖着居民楼,有的两三层高,有的四五层高,有的只有一层。

    我父亲费了好大功夫仔细一找,才找到了他们顺路走来的那两道铁轨。原来,它们已经混入了这许许多多的铁轨之中。

    父亲一见,灵机一动,激动地跟母亲说:“娃他妈,你看这里有这么多铁轨,一定是个车站,咱们在这里坐坐,看能不能遇到什么好事?”母亲点点头表示同意。

    此时,一轮残缺的月亮悬在半空。那车站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出灰黄色,周围的景物看起来也不那么明晰了。铁轨上不时有火车“咔嗒咔嗒”的走过,也不时有火车停下来。

    我父母刚刚坐在铁轨边上的一根横木上闭上眼睛准备眯一会儿,突然听到一声尖锐的车鸣声响起。

    只见离他们大约有三四米远的两道铁轨上驶过来一辆火车来。离老远就可以看见它的两只“眼睛”射出强烈的光芒。那光芒越来越近,很快就看见了那绿色的火车头。

    随着又几声车鸣声响过,那火车越走越慢,终于停了下来。我父母当时所处的位置刚好是火车的中部。

    母亲因为饥饿而不得不闭上了眼睛,父亲却好奇的盯着那两火车看。

    忽然,他看到有一节车厢上面好像有个东西在活动。只见那东西黑黝黝的,钻出车厢,探出头四下一望,然后抓着车厢上面的门栓向下移动。

    几秒钟过后,那东西已经下到了车厢下面。父亲再定睛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背着包袱的人。

    “这个人在这里干什么?怎么从这些车厢里走出来?”父亲正想着,看到其他的车厢也不时有人爬下来。那些人从车上下来后,也向四周望望,然后起身走了。

    我父亲被好奇心驱使,决定上去看个究竟。于是,他半弯着腰,小心翼翼的跨过眼前的几道铁轨向火车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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