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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别总是提过去的事，还是要往前看，”林相濡正色到，“和霓虹游戏公司的谈判进度如何？”
《精灵宝可梦》在过去几年，早就在霓虹国内建立起相当不错的口碑。
霓虹动漫榜5年综合排名第四就是它实力的表现。
而训练师与宝可梦之间的纽带，能让读者带入感情。这种感情延伸向外，就有不少霓虹动漫粉丝呼吁《精灵宝可梦》尽早开发游戏。
《宝可梦-口袋妖怪》Demo版，就是在这样的前提下开发出来的。
但与单行本和京都动画长期默契发行的合作渠道不同，《宝可梦-口袋妖怪》需要打入市场，还需要重新与霓虹国几大游戏公司谈发行。
冯玉闯一直负责这个工作。方才，他一股脑“考验”了林相濡的能力。
现在，轮到林相濡来验收他的工作成果。
林相濡提起《宝可梦-口袋妖怪》时，神情都发生变化。
冯玉闯看在眼里，便赶忙收起玩笑的心思。
理理头绪，他正色到，
“去年年底，我就对霓虹几家游戏商做过调研，最终就如和戴总汇报那样，我把谈判的主要精力，投放在尼索和任地狱两大游戏巨头身上。”
“emmmmm，我记得还有嘉世，”林相濡“疑惑”到，“既然选择合作，当然是选择面越广越容易提条件。”
揣着明白装糊涂，林相濡就是要深度考察冯玉闯的工作深度。
“嘉世以任天堂为目标，在挑战位置呆了许多年。在7、80年代，嘉世曾依靠街机项目建立起不错的口碑。到了80年代末期，嘉世便凭借16位的MD主机打了个漂亮的败仗。”
都是近端时间的工作成果，冯玉闯对于问题答案信手拈来。
尤其是那个漂亮的败仗，更是让林相濡眼睛一亮。
但冯玉闯察觉到林相濡的小表情后，并没有停下动作。
他继续说到，
“在16位主机时代，嘉世MD和任地狱SFC的直接对垒中，败在了细腻的游戏细节上。
这个结果让嘉世并不满意，所以他们瞄准CD主机，准备在新一代机器中赢得市场。于是嘉世投下重注，分别让昂撒嘉世和霓虹嘉世各自开发主机来投入战场。
但让嘉世没想到是，这一次的双管齐下的行为虽然得到Super32X和土星两部主机加入32位游戏机战场。却因为彼此的不兼容，让嘉世在昂撒的口碑一落千丈。
而在霓虹本土市场上，生不逢时的土星主机没有迎来任地狱的32位机的对垒，却错位对上尼索的PS。”
说着，冯玉闯叹了口气，
“当时的尼索刚刚和任天堂分道扬镳，遭受背叛和理念不合，让尼索对于CD加3D的新时代主机执念很深。
投入重注的尼索在3D效果上实现了重大突破，为此，看好新技术的南梦宫，也因此加入了尼索的行列。
而嘉世家用机部门对3D技术的发展速度明显预估不足，在霓虹本土市场，不重视3D的土星与3D效果极佳的PS比起来，丧失了重要的竞争力。
加之南梦宫叛逃尼索后，此消彼长的嘉世还没有对上任天堂新主机，就已经败给了尼索的PS。
可以说，嘉世自此以后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都将面对任地狱和尼索的联手绞杀。嘉世想要未来延续90年代初期的辉煌，越往后走的难度越会几何倍增长。”
林相濡听着点了点头。
对于冯玉闯把握的所有细节，他是相当的满意。
精灵宝可梦是精灵科技在游戏领域第一款制作，面对主机厂商要如何抉择，冯玉闯充分的调研已然得到答案。
这家伙，
确实有能力也有眼光。
因为未来确实如他所说。
尼索和任地狱在相当长的时间内，会牢牢霸占主机游戏前两名的世界地位。
后继虽然有巨硬逐渐露头，那也是巨硬数十年的口碑，辅以数年铺垫和巨量资金砸出来的。
而在1996年这个年头，
“霓虹市场太小，世界市场太大。贪多嚼不烂的想法，造就了嘉世如今的场面。更何况对3D技术的预估落了下成，让嘉世在这次的巨额投入之后，丧失了重整旗鼓的机会。
所以确实如你所说，在未来相当长的时间内。嘉世无论主动还是被动，都将面临尼索和任地狱的联合绞杀。
而冯哥把谈判主要精力定位在对尼索和任地狱两家，是相当有眼光的决策。”
“原来林总也这么觉得，那我总算没看……”
错字还没出口，
满脸带笑的冯玉闯，就感觉林相濡略带稚嫩的脸在他眼中变得恍惚。
见鬼了，
这才几个小时。
他对林相濡的感官，已经从怀疑、好奇、信任，不断转变到，得到认同他竟然会有窃喜的感觉？
这……
林相濡将冯玉闯变幻的眼神看在眼里，却仍旧继续说到，
“定位好我们需要面对的对象后，接下来的工作就是与巨头们拉锯谈判。接下来，冯哥有预计什么方向吗？”
“有的，我在霓虹将PS1购买回来，和霓虹工作组对同类项的休闲游戏都做过比对研究。我们发现，如果只是尼索的独家发行，精灵宝可梦在PS1上将没有对位竞争对手。
于此同时，尼索也因为和任地狱过去的纷争，对宝可梦·口袋精灵志在必得。并且多次提到由尼索的PS独占，这样，他们能给出我们更优势的合作条件。”
冯玉闯看着林相濡，一字一顿到，
“只是，我对于两家都想要独占的想法并不看好。因为尼索和任地狱各有所长，放弃任何一方市场，对于我们这个系列隐藏的利益，都是巨大的损失。”
“IntellectualProperty，IP，直译是知识产权，也就是冯哥所说的隐藏的利益。这点上冯哥意识超前的，至少在海内，目前还没有多少人有这么整体的概念。”
林相濡一边笑一边起身，从书架上拿出一叠纸片。
在冯玉闯接过去看得还不明所以时，他继续说到。
“除了漫画、动画、电子游戏，宝可梦IP还可以在其他方方面面产生收益。姑且我们把还未定义的种类归于衍生品，而这些林林总总的延伸品，就是冯哥注重的隐藏利益。”
指着冯玉闯手中那些刻画了宝可梦形象的纸片，林相濡瞧着嘴角道，
“老大老二打架，打着打着就把老三打没的现象时常存在。这一点是冯哥决定放弃嘉世，主要面对尼索和任地狱的次要原因。
当然，外包团队的精力不足以应对三家不同的主机，也是我们可以放弃嘉世的主要原因。
而零和博弈，赢家通吃。是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存在于各行各业的普遍现象。
尼索从现在起痴迷CD，任地狱一直钟情卡带。这导致他们虽然有竞争，却会在各自痴迷和钟情的市场一条道走到黑，成为各自细分领域的绝对赢家。
如此一来，冯哥选择同两家谈判，虽然会有难度和短期利益的损失。但不过度依赖任何一家，会让宝可梦的自主权仍旧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上。”
指间轻轻点在那些画着宝可梦的卡片上，
林相濡一字一顿到，
“独家给到的优惠只能算是蝇头小利，冯哥有这些东西保底就敞开去谈。因为有行业标准在，我们并不会亏太多。”
冯玉闯眼睁睁看着林相濡眉毛一挑，嘴角也翘的老高。
“反倒同时和两家谈渠道合作，再额外谈个集换式卡牌的推广。
用独家的那一小部分利益，就能换来借助他们两家的品牌效应，打开我们这款新衍生品的销售渠道。
这种一举多得的好事，岂不快哉？”
冯玉闯愣了，
反应过来时，
他突然很有想打开林相濡脑袋看看的冲动。
他又突然想起从北平出发前，老板叮嘱的最后一句话，
当时，老板眼中有光。
“一定要和相濡仔细聊聊，他这个人呀……我都不知道他到底在第几层。”
ε=(ο｀*)))呼
冯玉闯长舒一口气，叹到，
“林总……我对你，真的是拜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