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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班长难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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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放学时间,我扔下手中紧握了整整四堂课的笔,站起来,眼睛开始寻觅着林志琪的踪影。

    不等我找他,他早就来到我的窗边::“嘿,杨肖。走,吃饭去。”

    “等等我啊!”我一手抓起书包,也来不及背了,赶紧跑向教室门外。

    “杨肖,听说你打算当班长是吧?”林志琪一边走着一边问。

    “你咋知道滴!”我大吃一惊。

    “你的同桌昨晚不是在歇斯底里地大喊道‘我同桌准备当班长’嘛,全班都听见了。”

    那个张一平,居然趁我不注意通报了全班,下午回来还不收拾他一顿!

    “不过,我同桌好像也想当班长,昨晚他已经跟老师报名了……”

    “他已经跟老师说了!”没等林志琪讲完,我立刻夺口大喊,也忽略了身旁匆匆而过的人流。

    林志琪笑着看了我,不觉间加快了脚步,我紧跟上去,如口香糖似的粘着问到:“他这么跟老师说的?老师答应了?”

    “我又没问他,他就是说他跟老师说他要当班干而已吧。然后你同桌就在大吼大叫了。”

    “噢~~”我噢了一声,也不再说什么,至于结果,今晚便知晓,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吃饭!

    傍晚时分,我吃完晚饭回到教室,这是的教室挺空旷的,就有几个勤奋学子在忙着预习,其他的位置就桌子上倒扣着一本教科书,再懒一点的同学,课桌像刚结束世界大战般的凌乱不堪,一本书压迫着另一本书,而被压迫那本书不甘示弱,还有几页纸伸出外面,轻风吹着,静静的飘动,像是在请求支援。

    我的目光逗留在张大淋的课桌上——他的书桌空空如也。再走近一点,除了一支笔夹在两桌子间,灰黑的桌面就毫无修饰了。

    “看来他挺爱整洁的。”我暗想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想着无聊,就回忆一下今天的流水账课程。

    “杨肖!”又是一声喊叫,这次我明显感觉到有人在摸我的头。我猛地扭过头,一看窗户外

    ,一个女生笑嘻嘻的站在外面,看着我。

    “哎!小悦,你可把我吓死了!”

    “嘻嘻,哥哥。你在干嘛呢!”

    “发呆啊,你没看见啊!”

    “哦哦,那我先走咯。班主任还让我选班干部呢。”她说着,一蹦一跳地跑开了,我看着她,无奈的笑了笑,这丫头,有事没事都来烦我。

    晚读,由于今天一整天老师们都不愿意上课(不会是害羞吧),也找不到什么可以读的,隔壁的张一平,干脆就拿起一本字典,看样子他打算是从第一页看起了——放开第一页,四个牛般大小的“新华字典”四字,我再往下看看,噢~~他双腿中间还一本厚厚的小说。

    我拿着语文书,看着早上刚学的那一课,偶尔往窗外望去,看看能否看得见班主任经过的身影。有人经过了!一看,那不是班主任,但怎么这么收悉?再想认真瞧瞧,可惜他正好转过了那个拐角,像是进了办公室。

    “那是张大淋!”我想着,瞪了一眼张大淋的座位,果然不是什么时候就不见人了,“看来自荐的时候到了。”

    我一手放开书,抿了抿嘴唇,想起曾经老师说过先呼气再吸气可以放松,不管怎样也试一下,待会儿要参见的,可是高高在上的班主任。

    终于还是走出了教室门,再稍微拐一个弯,眼前就是明光锃亮教师办公室。远远望去,清楚的看见张大淋站在班主任办公桌旁,班主任坐在椅子上,似乎是翘着腿,笑着看着他,不时说两句——不懂唇语,真不知道念着什么诗经。

    我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喊了一句:“报告!”

    正常的情况,在座的所有老师一同把目光投向我的身上。直接忽视了这些目光,我来到班主任面前静静地等着他们聊完——

    “还有,宿舍的水龙头也是坏的,大家用水得开关那个大水阀。”

    “嗯,那你待会儿、去木工那里写明情况,到时候会有人去修理的……杨肖,你什么事?”

    “老师,现在有谁报了班干么?”我先试探性地问一句,先确定班长这个位置还是空着的。

    班主任拉开抽屉,取出一本黄色双行本,放开第一页。我凑近一看,本子上面记录着班干的职位以及报名的名字。写在至头顶的,就是“班长”二字,后面带着一个冒号,冒号后面,空空如也。

    我心中一喜:怎么班长一职没人做?可是随后却感觉很不爽,因为缺少了那种并驱争先的气氛。

    “暂时没有什么人报名的,就有一个人报了文娱委员。”班主任把本子翻开了第二版,然后指着“文娱委员”一行,跟我说到,“赵蝶报了文娱委员,其他的班干暂时没有人报。”

    “赵蝶?”我想起昨晚赵蝶走去办公室的身影,我才反应起来,“她是昨晚来报名的吧。”

    我又瞄了一眼身旁将走未走的张大淋,问上一句说:“你怎么不报一个?”

    “我?”张大淋头稍微往前倾了倾,右手微微抬起,指了指自己,“哦哦,我随便的,报不报都无所谓,因为我已经报了一个数学科代表和地理科代表,不过再报一个班干应该了可以应付的过来吧。”

    “嗯,先这样。杨肖,你暂时先当着班长。”

    “好的,”我平静的笑了笑,内心已经开始沸腾,“我还需要一个副班来帮忙,有时候忙不过来就需要分担一下。”

    “那我来当副班长吧,这样我们两个还可以相互交流。”张大淋挨进了一点,自荐着说。

    “好啊!”我迫不及待地答应了,这对我来说可真是一个惊喜,能有一个实力相当甚至在我之上的人与我并肩作战,真是求之不得!

    “可以啊,那以后、你们两个就、相比配合,相互合作。”说着,老师把桌面的那本双方本的两页撕了下来,递给我,“杨肖,你就负责把这里班干找齐,如果你觉得有补充,也可以补点上去,后天、交到我这里”

    我伸出双手稳稳的结果班主任递来的两张纸:“嗯,我会把班干部找齐的。”

    哈哈,高一(5)班的班干组织,将在我手里建成。这下,我开天辟地的时候到啦!

    接受了任务,我和张大淋一并走出了办公室仅供两人出入的门。

    “你现在要去哪里?”我问他说。

    “现在啊,准备去木工房,我要把教室、宿舍凡有损坏的用品给报告一下,好让他们派人来维修。听老师说不上报的话,到时候损坏的我们都要照价赔偿的。”张大淋跟我说着,他整个身子几乎都转了过来——也正好,要拐弯,“搞定这个后,我还得去一趟图书馆,因为早上发的教科书不够,还差几个人的,我得帮他们拿回来。”

    “走,我跟你一块儿去!跟你聊聊天,顺便熟悉一下校园的环境。”我说到。

    “好啊!”他爽快的答应了,真好有一个人能陪我聊聊天。”

    要下一楼,最近的楼梯要经过教室外的阳台。走过阳台,我留了一个心眼,瞟了瞟张一平和赵蝶——两个人一个样,都在埋头争分夺秒看小说,对外界的变化丝毫没有反应!

    “张大淋,你怎么不去当班长啊?”正下着楼梯,我就好奇的问了起来。

    “当啊,现在不是当着班长嘛。”张大淋索性走快了两步,然后回头跟我说到。

    “不是这个,是正班长。你昨晚不是去老师那儿报名吗?”

    “哦哦,这个呀,其实我跟老师说了,只要有人当,我就立刻下台,因为我不想当……”

    刚踩下二楼的最后一阶楼梯,就听到有人小喊着“哥哥”,阻断了我们聊得正兴的话题。

    小悦小蹦着跑来,原来散落在肩边的长发,由于在她身体剧烈的波动而跳动着,弯成一个优美的弧线,微风将她的兴发托起,乌黑的秀发忽高忽底,微弱的亮光点缀在细发间,如闪烁着亮光的钻石般随着头发飘动着,有些短些的头发散落在耳边,宛如一只飞翔着的黑色小燕子,挥动着稚嫩的翅膀,足以见其主人的调皮。小悦跑到我的身边,顿时一把抓起我的手臂,紧紧抱着。

    “干正事呢,放开!想抱以后再抱。”我有些严肃地说到。

    小悦缓缓松开手……终于放过了我的手臂,她还调皮地吐了吐粉润的小舌头。旋即小悦把目光转向我身旁默默观看的张大淋,笑着说:“你是我哥哥的同学吧,我叫杨悦!”

    “我叫张大淋……”张大淋被小悦突如其来的热情吓着了,转头问我说,“她——是你妹妹?亲的?”

    “嗯,我点了点头,转身继续走下楼梯,“走吧。小悦你来干嘛的?”

    “当然是来做事的啦!我还没问你呢。”小悦显得有些不大高兴。

    “你去哪里?”我不管她的问话,继续问着说到。

    “图书馆啊。”

    “嘿,那我们正好顺路,要不我们一起去吧!”张大淋靠了靠我这边,凑合道。

    这下好了,本来计划跟张大淋聊天的,这下倒好,没我份儿了。

    “那个……张大淋!”小悦猛然想起了他的名字,喊着。

    “嘘——小声点。”我连忙掩了掩小悦的嘴巴。

    “知道了啦……你说你们两个也跟着去图书馆?去拿书?”小悦嘟了嘟小嘴,加快脚步窜到我身边,一手扶着我的肩膀探出头和张大淋说话(加重我手臂的负担)。

    “是啊是啊。”

    “哦哦。你现在是班长?”小悦分毫没有住口的意思,走下楼梯后继续问着。

    “你哥是班长,我只是副班长。”张大淋朝我摊了摊手,说到。

    “副班长也是班长嘛,哥你说是吧?”小悦偷偷的瞥了我一眼。

    我没有回答,依旧静静的走着,右手手臂被小悦抓得很不自然——想聊天你就不能走过去那边啊,偏偏要压着我……

    “我们三个都是班长,正好可以交流一下经验!”小悦乐道。

    “经验?我没什么经验的,要说经验还是你哥丰富。”张大淋连忙摆了摆手,有点匆忙的说到。

    “我哥?嘿,他的经验还不如我的一半呢!”小悦调皮的看了看我。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要不是有旁人在,结果……哼哼。

    “可不是嘛!”小悦连忙解释道,“他才做了两年,而我已经做了九年了。我从一年级就担任着班长喽!刚当班长时,真的挺紧张的,第一次上台,吓得手忙脚乱,本来想好了要说的话,在台上就变得语无伦次了。”

    “是是是,一开始真的是这样,总觉得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脑子一片空白。”张大淋也被感染了,跟着话聊起来。

    “做班长,有时候会感觉左右为难,有时还要忍声咽气,别人说你什么你又不可以反驳。”

    “是啊,我以前当班长的时候也试过,有时候做事会得罪一些人,但又不得不这么做。当班长真的很辛苦,所以这一次我不打算当班长就是这个原因。”

    “高中但班长可能更麻烦。得罪人是必须的,跟老师们搞好关系也很重要,很多时候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是,就是这样的,”张大淋越聊越起兴,“以前我们班的班长跟老师们的关系就非常好,聊得很融洽,在一起闲谈老师总会嘻嘻哈哈的。不过,他跟同学们的关系就没这么好了,大家对他总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满是流言蜚语。”

    “当一个尽职的班长,就要受得起别人的针对,因为很多人会觉得你做太多事了,什么都理,什么都管。但个班长不尽职的话,就整天感觉如坐针毡。”小悦说着,习惯性地抓住我的手臂,一蹦一跳的,我赶紧把她的手给甩开,我可不想跟她“同流合污“,“其实啊,如果你做这个班长真的很尽职了,别人讨厌你也只是一段时间而已,分开了之后他们就会很怀念了。”

    “说的没错,我对我以前的班长也非常的怀念,他以前就是管的很严的那种,那时候很多人都不喜欢他,包括我都有一点讨厌他,现在想来,那段记忆挺珍贵的。”张大淋像是找到了知心一般指手画脚起来——然而,他们两个真的忽视了夹在中间的我的存在。

    的确如此,好班长难当啊,以后的事,见步行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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