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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飞向圣罗约（3）——水晶球里的白雾
蓝发大法师从蹲跪的姿势站起来，恢复了他修长高挑的身高。雪凝也从椅子上起身：“对了！这个还给您。”她从口袋里捧出水晶球，递还给他，“之前您托我保管的。”
蓝发大法师伸手来接，突然两人都“咦”了一声：只见发光植物朦胧的光线下，雪凝捧在手里的水晶球呈现乳白一片的颜色，好像一只实心的白色玻璃球，没有一点水晶清澈透明的样子。
雪凝的脑袋“嗡”地炸响，眼睛湿润了：不会吧？这颗水晶球坏掉了？被天雷黑爆影响的吗，因为我将球带在身上去过广场？我今天弄坏了蓝发大法师两样东西？
蓝发大法师从她僵直的小手里把水晶球拨过来，拿过悬浮在空中的发光植物，凑近了朝球照射过去：“噢，我——的——天——”
一旁，雪凝六神无主，团团转：坏掉了……坏掉了……我还是先别急着上学，先飘洋过海去大蹊地打黑工挣足赔偿费吧……
蓝发大法师将水晶球（现在只能称之为大白球）小心翼翼地收进衣袋。
“抱歉！我不应该把它带去广场的！”雪凝快哭了，“我来赔——”
“赔？赔什么？”
“那颗球是不是坏掉了？”
“坏掉？没有呀。”蓝发大法师深色的睫毛在发光植物的柔光下眨动，雪凝意识到，他的睫毛不是蓝色，而和眼睛一样是褐色的，“那颗水晶球里只是弥漫满了白雾。据说多年以前，也有过这样的现象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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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碌碌碌碌——”一颗白皑皑的球体顺着光滑的桌面从东头滚到西头，被一根雪白颀长的手指按住。
“还给你。你要我帮的忙。”
“这是……我给你的那颗水晶球？”
“嗯哼。惊奇不？刺激不？有没有燃起熊熊的好奇之魂？”
“这球里的白雾该不会是……十年前占卜界曾经发生过的‘谜之混沌’吧？”
“谁知道呢？我又没把球拿去咨询奥斯滕。还不是为你着想。要是咨询了奥斯滕，人家绝对把小姑娘抢去福格海德学院，抢人速度比你说‘让我再考虑一下’的语速还要快。”
“可是当前没听说占卜界又出现‘谜之混沌’现象呀，我把这颗‘凝华水晶’给你的时候，它的中心还十分清澈。”
“要不你把球给我，我去找奥斯滕校长讨论讨论？哎哟，你拿粉笔丢我干吗。”
“……”
“哎呀老姐，我都快不认识你了。你什么时候变成重度选择困难症患者了？”
“你又不是不清楚，我坚持了这么多年，付出了多少，才让圣罗约学院远离夜芒台的眼线。”
“那就想想你付出这么多所为的目标。我认为你要把那小姑娘收下。别说夜芒台只准备插一个眼线进圣罗约，就算圣罗约被夜芒台的眼线插成刺猬，你也要把她收下。”
“你和那小姑娘接触时看到了什么？你有东西瞒着我。”
“……有些东西，不是瞒你。我只是在了解你的性格的情况下作出有利于彼此的判断。其实老姐你如果想知道我看到了什么，为什么不招那小姑娘进圣罗约，用你自己的眼睛去看，用你自己的思想去判断？倒是我嘴里讲出来的话，你反而会带着怀疑和防备去听，我怕你误判。”
“你是指责我不相信你吗？可是我的弟弟，你的‘金舌头’上藏过多少谎言？”
“哎呀，一码归一码。你看我今天多真诚，与其说谎，不如啥也不说。怎么，老姐，瞪我干吗，现在不是你把我的屁股揍肿得跟巨腮鳗鱼看齐，就能让我听话的时候了。我只答应帮你一个忙，可没答应把遇见的见闻都竹筒倒豆子告诉你。你要我帮的忙我已经帮到，‘凝华水晶’反馈给你了。你的决定？”
“我听说今天下午夜虚静域里有一场天雷黑爆？”
“你的耳目挺灵嘛。夜芒台没在圣罗约插成眼线，老姐你倒在夜芒台插上眼线了？”
“这次的堕落者是谁？”
“反正只要不是诺薇娜，天就暂时不会塌。你管你的圣罗约，我管我的影行团，咱俩一白一黑，最好不要把鼻子探到对方的盘子里，为了身心健康。”
“可是堕落为黑魔法师的人再这样增多下去，离天塌还远吗？”
“你当着一位黑魔法师的面讲这话，可真扎心。天塌下来，反过来过呗。大家一起黑化，群魔乱舞，世界变成黑魔法师的天下，你也堕落成黑魔法师，这样要是你校长当腻了，还可以跟我换换工作，你来管半个星球的黑魔法师，我去当校长管熊孩子玩玩。这工作换过来不亏哦，到时候全天下都是黑魔法师，你换了我的工作，就是西方魔法师的王啦，怎么样，前景不错吧？”
“然后一世界群魔乱舞的疯子魔法师为地星带来核平？”
“那也不错嘛，魔帝萨冷都没核平得了的地星，在我们的时代修成正果，化为星尘，多么伟大的功绩。”
“我不想跟黑魔法师的头子讨论世界的命运。”
“唉，你的个性真无趣~~~~~我要走了。只提醒你一句：那位小姑娘，色卡测试在她身上无效、水晶球在她手里混沌，还需要怎样的证据证明她独一无二？你再犹豫下去，过了这一村，可就没有这一店了哦。”
“其实我担心的正是她的独一无二。就算她来自第6纪元魔法文明远高于现世的时代，她身上的异象也太不寻常了。据说一千多年前，魔帝萨冷年轻的时候，也是身具异象，独一无二，西方的圣芒台首座和东方的戎台首座大法师都对他青眼有加，一个收他为义子，一个收他为首徒。可是后来呢？他给世界带来的是繁荣还是毁灭？”
“魔帝萨冷是给世界带来了浩劫，但是，谁也不得不承认，如果没有萨冷，世界也不会迎来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