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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大学住宿一舍友同男友闹脾气,说要分手。结果不到一天回来,闷闷地说她服软了。
为她出谋划策一晚的舍友们纷纷讨伐她的善变。舍友哭丧着脸
“家人们,他长得好看,可怜兮兮求我原谅,说下次再不敢为打游戏忘记回我电话了。
我本来要冷他几天,可他长在我的审美点。我除了原谅他还能说什么。”
大家笑她没骨气。她说:“何况他还买来我最爱的那家主推的抹茶芝士蛋糕。我吃人嘴软。而且..........”她提起一盒蛋糕给大家。
舍友们一拥而上,边吃边笑:“那确实得原谅他。”
“对,他还喂我吃,犹豫一秒都是对美食美色的不尊重。”
姜雪蕙刚想到大学那段笑谈。而谢危真就从盒子里取出筷子,亲手夹到她嘴边。她来不及思考,本能顺着桃片糕的香味张嘴吃完。
等她清醒过来,想起礼仪,男女大防之类的,已经吃了三四片。她以袖掩口,不肯让他再喂。
心里却有数万匹马奔腾而过,什么犹豫一秒都是对美色的不尊重。再好吃也不能如此迷昏了头吧
谢危放下筷子,微笑说:“从前谢某病中,姑娘是这样喂我的。我也喂过姑娘喝水。”
姜雪宁看着谢危,心想:“所以你是当这几年的距离不算数吗?还想在山里那般待我。”
谢危看着她,眉眼带笑,全然没有他在人前端庄肃穆的模样。那眉梢眼眸中流转的情绪让姜雪蕙看着有些愣。
他不止是当这几年不存在,那神情简直像........,她脑子突然闪过前世小哥望着犀利妹的神情,像那种心意相通,默契十足的恋人的眼神。
怎么可能?他是中邪了吧。为什么方才进来一副要杀人的气势。现在又一副中邪的样子。
姜雪蕙端起茶喝了几口定惊,喝完就匆忙将杯子放茶几上。总觉得他的状态不太对,整的她非常紧张,怕会又将杯子洒了。
他柔声说:“雪蕙姑娘到宫中自有谢某照应,若有任何人为难你,告知谢某,某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谢某虽未曾顾及姑娘的意愿,但此心不改,只为与姑娘多碰面,让你能看明白谢某的心意。”
姜雪蕙心跳加速,忙道:“大人的好意我明白了。先前语气有些冲撞,望大人见谅。
只是相隔数年,我们亦非在荒野无人处。我成年了,大人对我的言辞是否要慎重些。以免生了误会就不好了。”
简而言之,大家不熟了,别像从前那样逗我了。
谢危神情变得专注严肃,他认真道:“姜雪蕙,我没有同你开玩笑。我也不会同其他人这么说话。”
他一严肃,属于文官之首的威压就出来了。姜雪蕙有些怕他。但总比他用着让人心慌意乱的表情更能接受。
谁知他下一句却让她魂飞魄散,差点就地升仙。
谢危说话更慢了,他字字停顿:“是的,你年近十九了,而居安将近二十七。因此谢居安特此前来,想同姑娘说一句放在心底许久的话。”
姜雪蕙心生不妙,双手交握在一起,紧张地微微颤抖。
她心想:“既然放心底就不用再说了。“
强烈的直觉让她恨不得拔腿就跑,可被他盯着,她吓得不敢跑。
他说:“谢居安倾慕姜雪蕙。此心可昭日月,斗转星移,至死不变。”
姜雪蕙吓住了,她惶恐地瞪大眼睛。脑子乱哄哄的,如同百响鞭炮在耳边鸣放,让她震骇非常。
他似乎觉得她没听清楚,又提高声量,认真地逐字逐句说个清楚:“谢居安倾慕姜雪蕙。”
姜雪蕙赶紧捂住他的嘴,又赶紧放下。她被他吓住了,她想如闺阁弱女子般当场昏倒,无奈身壮如牛。
她心里在咆哮:她到底做错什么了,只要他说,她一定改。
在他迫人的视线下,她忍住各种情绪。脑子转地飞快。到底哪里不对。
他在电视剧里,可是来回拉扯很多集都没表白心意。
哪怕他再吃醋生气,也是等姜雪宁同张遮彻底分手了,他才上前含蓄表白。
到姜雪宁要离开,才激发他将心意直接表达出来。后面也是有层次地递进,几番惊险才成就姻缘。
可是现在关键剧情还没开始,他就先上来对自己打了个直球,将她打懵了。
这四年,她没有同他来往过。发现不对劲,在杭州这两年连信都不回了。
她苦思冥想了半天,奈何感情经验贫乏,她着实不知哪种法子能应付这场面。
见他还目光炯炯,她结结巴巴道:“我.........与大人数年未见,何以让大人生出如此心意。此情.............实在愧不敢当......”
好吧,她连话都不会说了。不是她太懦弱,而是谢危的气场太强大了。
这人心狠手辣,杀伐决断。表面春风和睦,内心疯狂阴暗。
哪怕她自认见多识广,都招架不住。她能忍住不跑就不错了。
谢危也看出她的不安,柔声道:“何须朝夕相处。我对你知之甚深,尽数在心里。来日方长,姑娘请好好看着谢某,便能明白谢某之心。
若非怕唐突佳人,谢某会亲自同令尊令堂求娶。现只等姑娘点头。请你相信,谢居安定会待姜雪蕙忠诚如一,此生不渝。”
姜雪蕙这会真想晕过去了。什么求娶,进度条会不会太快了。她看电视快进,都没现在这发展快。
她在做梦吧,这噩梦什么时候醒,外头还光亮的很。
姜雪蕙望着谢危,心头一片茫然。而他专注地望着她,眼睛眨都不眨。姜雪蕙望见他眼里全是自己,感到有些窒息。
她更想起自己从前对他的评价:谢危的爱密不透风,至死不渝。
她一直等着磕他同妹妹,结果砸到自己头上了。
她心跳的非常快,想起自己给老父亲准备的速效救心丸,觉得心跳再失常下去,她有必要吃上几颗。
好在他总算起身告辞了,丢下一句:后会有期。迫人的气息随着他一同离开。
他还留下了宫中上课要用的琴谱和一张古琴给姜雪蕙。
外头等候的剑书拿上了送谢危的礼物和原来的衣袍跟着离开,走之前他频繁回头望着屋外站着的玫儿。
这姑娘塞了他一肚子的糕点和茶水。有这样温柔可人的丫鬟,想必姜大姑娘也是如此。难怪先生念念不忘了。
姜雪蕙没起来送他,她腿都软了。还不得不在凳子上坐着。
直到她就着茶水将谢危带的桃片糕全部吃完,才有了些力气。
姜雪蕙唤玫儿进来,让她扶自己回房。把这丫头也吓坏了,以为她受了什么酷刑。
等回房,姜雪蕙一个大字型躺在拔步床上,看着床架子上的雕刻的楼宇亭台,松鹤梅枝。
她感觉度过了惊心动魄的逢魔时刻。全身再提不起力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