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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才走进前屋。一股异常的骚动声响起。然后那声音越来越响,依稀听到是刀剑相碰的声音。
姜雪蕙心头急跳,她想起四年前遭遇山贼那天的声音。接着是敲锣鼓的声音。薛烨惊道:“有人劫狱。”
薛烨赶紧带姜雪蕙避去里屋,里头有一排刀架,薛烨迅速抄起一把刀。
他紧张地望着姜雪蕙,道:“方才是守卫发出的信号。此处危险。女史速与我离开。”
谁知姜雪蕙也拿起一把趁手的刀和一把匕首,还将刀架上搁的脏布条绑到自己的双手上。
接着,就进来了一队兴武卫,为首的正是周寅之。
他见到薛烨和姜雪蕙两人先是一愣。急道:“大人,逆党趁夜偷袭天牢。来了不少人。我让人领你们找路出去找国公求救,属下断后。”
说罢,他挥手叫了几个好手跟着他们。姜雪蕙上前一步,低声道:“千户大人,我妹妹还在里头。”
周寅之心头一凛,咬牙道:“我尽量。你们赶紧走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姜雪蕙想着便宜妹妹同张遮一起,至少安全方面没有问题。若两人真的一同去了通州,她不能放任不管。
毕竟没了谢危护着姜雪宁,剧情就不知如何发展。
若只有张遮一人,她还不担心。可加上姜雪宁,两人对她和姜家都至关重要。她无法坐视不管。
局势紧张,容不得姜雪蕙细想,她同薛烨慌忙跟着几个兴武卫找路出去。
然而,涌进来的人不少,同以前遇到的乌合之众不同,个个武艺高强,刀刀往致命处砍。
虽有周寅之他们拦住了大部分,还是有几个到处乱窜,看见他们就挥刀过来。
姜雪蕙没带袖箭和弓弩,全然没有与之抗衡的能力。她只能咬牙跟着他们跑,确保不要掉队。
好在薛烨护着她,带着他们的兴武卫也是精锐,又熟悉天牢地形,总算找到突破口。
偶尔有贼人追了上来,两方对峙,刀光剑影下,姜雪蕙边躲边见机跟着他们砍了几刀。她被震得虎口发麻,但用了一阵,总算找到感觉。
只是那血肉横飞,凄厉的哀嚎,四处蔓延的血腥气和鲜血溅到脸上身上的感觉,让她胃部翻涌,喉咙有呕吐的感觉。
姜雪蕙对生存的渴求压过了恐惧害怕,她努力稳住心绪,力求不要掉队。
混乱间,她都不知道自己砍了多少人,有没有杀人。
她配合着薛烨出刀,没拖后腿还帮了他不少忙。让薛烨心头很是诧异,他没想到姜女史还会武艺。
在重压的刺激下,姜雪蕙内心的韧性被激起,心道:“不要怕,坚持下去。习武多年,就是为了应付这种突发情况,我一定要活下去。”
最后跑到出口处,保护他们的兴武卫都被打散了,只剩薛烨在她面前。
在踏出门口时,在她面前的薛烨被一彪形大汉连下杀招,然后拍飞了出去。
姜雪蕙反应极快,失去薛烨的遮挡时,她立即右手虚晃一刀,引得上前的大汉持刀去挡。
然后,她左手持的匕首直捅入对方的心脏,一刀将其毙命。
大汉倒下后,她无暇顾及其他,而是用出奇的冷静评估着局势,
姜雪蕙环顾四周无人再来,她果断拖着昏迷过去的薛烨,用力拖出门口。接着有兴武卫过来帮忙。
等扶人上了姜家的马车,姜雪蕙探薛烨的情况,除了轻伤和昏迷,没有其他异状。
便同那兴武卫说好,让他先去找诚国公报讯。她送薛烨去药铺,薛烨的事情让兴武卫先瞒下。
她担心姜雪宁,想起今日送货的伙计提到今日城中东西南北门中,东门和南北门都多了重兵,唯独西门一如往常。
她命令车夫往西门去,到了地方,马车躲在街角处。她只身伏在暗处,盯着西门的动静。
过了半炷香时间,就见张遮带着活蹦乱跳的姜雪宁和一群神情凶悍的大汉到西门,在守门士兵的恭敬的举动中,施施然穿过城门。
果然如此,朝廷先来个天牢请君入瓮,再让假扮度均山人的张遮带剩余贼匪离开,骗取他们的信任。
安排燕家父子离开,就是为了避开此事。这么一来,这谋划中定有谢危的手笔。
姜雪蕙的猜测得到了证实,她拖着疲惫的身躯到马车上,吩咐车夫先去京城最大的药铺。
在行驶的马车上,她望着昏迷不醒的薛烨,再看看浑身狼狈不堪,手上沾了人血的自己。
冬日的夜晚宁静一片,她却如此暴躁。
姜雪蕙抖着手去拆手上裹的布条。上面已是一片黑红。不一会,车内蔓延的血腥气让她吐了起来。
这就同在山中,姜雪宁遇到萌萌哒的兔子,而她遇到凶恶的野猪一样。
生死之间,她被迫浴血奋战,身边的薛烨昏迷不醒。而妖后,完好无损在张遮的保护下甜甜蜜蜜。
同是女生,同是姐妹,谁能知道她的心态崩溃了。不是女主就没有人权了吗。
她这场劫难还是因谢危和姜雪宁而起,就让她更加气愤。
爱谁谁去。这妹子姜雪蕙不想要了。嫉妒羡慕的话她已经说厌了。
等车夫将薛烨放在药铺,打点好大夫。姜雪蕙便了回姜府。到家又派人去将薛烨的情况通知沈玠。
她回家洗了几大桶水,等彻底干净后,她才等待许久的姜伯游说起此事。
姜伯游急坏了,道:“你妹妹毕竟是娇贵女儿家,落入贼窝多危险,只怕张遮护不住。”
姜雪蕙想起西门那幕,止不住讥笑。可终究担心占了上风,她稳住情绪,道:“张遮机警,妹妹聪慧,短时间不会出事。”
又道:“女儿想劳烦父亲备好出城文书,明日一早,我带一队护卫快马去通州城,看能否趁机将妹妹带走。”
姜伯游觉得不妥,可见女儿坚毅的面容, 想起她刚进门浑身是血却冷静镇定的模样。
他沉吟片刻,道:“好,我安排你母亲明日出城去庙里住几天。就当你们姐妹俩去为家人祈福。
你弟弟还没长大,为父和你两位堂兄都有官职在身。家里事务都靠你来奔走,实在是令为父惭愧。
蕙姐儿,此事若可行,你才去做。不要为了你妹妹连你也搭进去了。”
姜雪蕙道:“父亲放心,女儿会见机行事。时候不早,我先回去收拾。”
姜雪蕙回到闺房,指挥玫儿和丫鬟们收拾行囊,带上她之前做的双肩包,和一众工具。连男子发钗都选了磨尖的。
等收拾好,丫鬟们散去,姜雪蕙躺在床上,睁眼就想起天牢发生的一切。她亲身经历的一幕幕厮杀,还有最后那人蒙着面,死不瞑目的眼神。
她起身推开窗,外头黑漆漆一片,看不到云层。她不能失眠,不然无法应付明日的辛劳。
姜雪蕙拿出自己做的安睡丸,加多一颗服下,过了一会,才睡了过去。
只是梦里,她落入了血色弥漫的梦境。
红色的迷雾间,她似乎望见了谢危,他站在那座由三百义童堆积的尸山下,对她勾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