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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伯游嘴角抽搐,望着面前的庚帖。再看谢危,他笑的温柔和煦。
姜伯游心里嘀咕:“从前怎么没觉得谢居安的笑那般刺眼,像头狐狸。”
姜伯游很心烦,自打除夕招呼谢危住下了,次日他就让护卫送日常用品过来,整一个新年假期都待姜家不走了。
好在姜伯游家今年没招呼太多客人,不然都不知如何解释谢危住他家的事情了。
更可气的是,他缠着蕙丫头就算了,连他护卫剑书都盯上蕙丫头的贴身丫鬟玫儿。
两主仆一个模样,天天围着她们转。
蕙丫头和玫儿去店铺派红包,巡视查账,谢危和剑书都要跟着,还去店里拿了不少好衣袍来穿。
虽说都给足了银钱,可定制版最好的几套全被谢危拿下了,气的蕙姐儿差点当众追打他。
这些倒也算了,连张家请了官媒上门,带来庚帖和彩礼,他都要蹭上来,将自己的庚帖和一个盒子一块送上来。
等同张家谈妥,交出了姜雪宁的庚帖。姜伯游才打开盒子一看,里头是厚厚一叠地契和屋契。
吓的他赶紧盖上,但庚帖和盒子都死活退不了。
姜伯游看着一脸羞涩的谢危,咬牙切齿道:“居安,两家都没有商定,你为何要强人所难。”
谢危说:“姜大人,因现在朝堂局势紧张,不宜大肆宣扬,我才按照你们的习惯先送庚帖和一点心意过来。”
姜伯游气死了,什么叫他们的习惯。可想想这些天孟氏和姜钰的表现,他俩都将谢危当自家人了。
谢危买了他家附近的四进宅子,说成亲后会搬过来住。
他将屋契给了孟氏,说由姜夫人来安排定是最好的。要定什么家具摆设将单子寄到谢府就好。
这话一说,孟氏立即转变了态度,对谢危和蔼许多,桌上还会夹菜给他。
姜钰早就被谢危管的服服帖帖,谢危说东他都不敢往西。
整日私下大姐夫大姐夫地喊着。蕙丫头抽断了两根藤条都没让他改口。
姜伯游只能沉住气问:“蕙姐儿她同意吗?”
谢危有点难为情,还是将脖子挂的弥勒佛取下给姜伯游看。
姜伯游看到背后的小字,顿时说不出话。
他知道这尊佛是蕙姐儿十三岁那年,孟氏特意请了护国寺高僧开光,上面还刻有了女儿的小字。
姜伯游神色不定,莫非他们在通州同行又出了什么事儿?
谢危肯定了姜伯游的猜测,害羞道:“我们在通州互换了定情信物,也有些接触。贵府的宁二姑娘是知情的。”
姜伯游听到接触二字很不淡定,这话信息量很大。
蕙丫头心思深,定然不愿意说。所以谢居安点名了姜雪宁,就是让他可以问二女儿。
姜伯游被谢危的话拿住了,最终还是收下了谢危的庚帖和盒子。
他转头就追问姜雪宁:“你姐姐同谢少师在通州做了什么?人家的庚帖都送上来了。”
姜雪宁眼神闪烁,说没什么。妖后在后宫磨练的心机哪比的上宦海浮沉的姜伯游,他肯定当中有猫腻。
姜伯游立即想起之前马车上的一幕,问姜雪宁:“那天是你们姐妹的生辰,可准备了酒。”
姜雪宁点点头,姜伯游心念一动:“你同张遮在通州可有过分的举动。”
姜雪宁眼睛一闪,立马说没有。姜伯游才不信她,若没有,张遮怎么到了京城就赶紧联系官媒下定。
只要不过分,姜伯游也不会揭穿宁丫头的谎言。他让宁丫头回去,还叮嘱她不要同姜雪蕙说。
姜伯游头疼了,他知道蕙丫头喝不得烈酒。
从宁姐儿的反应来看,他大概推断出蕙丫头定然同谢少师发生了些事,但她又想装无事发生。
所以谢居安天天跑到姜府,现在又赖着不走,分明就是怕蕙丫头不认账,故意来逼婚了。
姜伯游挺烦的,蕙丫头从小就乖巧懂事,怎么每回喝醉都碰上谢居安。他没办法,只能同孟氏说此事。
孟氏拿出姜雪蕙的庚帖给姜伯游,叹道:“从前你惯着孩子就算了。如今都到这地步了,不能再由着她胡闹了。
太后放出风声要为临淄王选妃,虽说我们家不参选,可听闻送的人选都入不得太后的眼。
你如今掌户部实权,我怕她会打我们家主意。 所以赶紧先替宁姐儿定了张家,这样蕙姐儿那也不好拖着了。
临淄王本就对蕙姐儿有意,但太后和薛姝都不好相与,总不能送孩子入火坑。
原本我还想在崔来仪和谢少师之间再看看,但据传薛太后为人霸道,崔家怕是扛不住。
既然蕙姐儿与谢少师有缘分,等元宵节后,你看着时机合适,就送蕙姐儿的庚帖给谢少师吧。”
姜伯游没想到夫人时常参加贵妇的宴会,还真能打探出些东西。
他确实忽略了临淄王。也忘记了薛太后此人行事肆无忌惮,太后曾公开表示欣赏蕙姐儿,这人不得不防。
新年假期结束,大家恢复了正常上朝,谢危终于搬走了。
姜伯游才松口气,正要找时间同蕙丫头透个口风。
结果还没来得及说,诚国公夫人竟然亲自带着薛烨和官媒登门,送了薛烨的八字和厚礼过来,表示求亲的意愿。
他家过年收到诚国公夫人派管家送来厚重的年礼,还在奇怪。等诚国公夫人一出面,就想明白了。
诚国公夫人这举动仿佛吹起了号角,让京城各户有适龄男儿的人家迅速蜂拥而至.
各路媒人齐聚姜家,马车挤得姜家门口那条道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