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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眼,肖楚楚除了看到寒气以外,还有那种深深的无助,深深的恐惧,这些都不意外,让肖楚楚感到更为吃惊的是,这两个孩子眼中的那种绝断,一种好像生死般的绝断,予生无恋的绝断。这种感觉才是最为可怕的。
这两个民警问道:“谁是报案人?也请跟我走一次!”众人都将眼光投向了肖楚楚,民警走到肖楚楚面前,说道:“请问是你报的案吗?”肖楚楚本想否认的,但她想到那两个小孩的眼神,她发现自己已经与这两个小孩联系在一起了,她也很想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管怎么样,她都可以确定,这两个小孩的身上,一定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于是她点了点头,道:“是我先发现的,好吧,我跟你们走!”
她发现,自己好像有一个特别厉害的本事,自从这个暑假以来,她已经送了几个人进了警察局了,一个是牛屠户,一个是李光中,现在这三个人又是第三批了。是不是自己天生与警察有缘?她有一些不确定了。
他们一行人来到了车站派出所,那些围观的大爷大娘们,他们本来就没有什么事情,而且他们都想看一看这个结果,于是有很多的人他们都自觉地赶了过来,其中那个胖大婶还对民警说,她也是报案人之一,于是她也走了进来。
一个警号尾数为74110的民警走了过来,一见到这个号,肖楚楚就有一种想笑的冲动,这些警察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会用到这个号码,但现在并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她也只好严肃地坐在那里,因为她的对面有一个很大的国徽贴在她对面的墙上,不由得她不认真不庄重。
74110坐了下来,他首先问道:“很好,在开始问话以前,我有几句话希望你听进去。这里是派出所,是国家的基本执法机构,不是其他的场所,你所说的任何话,都很重要,而且必须是真话!在这里,一切以客观事实及证据说话,不能有任何的主观臆断!你所说每句话,都有可能当成庭供,具有法律效应!对于说假话报假案作假证的,视情节的严重程度,是必须承担法律责任的!我们在这里所说的每一句话,我们都是有记录的!我这样说你们明白吗?”
肖楚楚还在考虑着,那个胖大婶马上回答道:“这个我们当然知道!对于这样的警匪片,刑侦片,我们看得多了,这些我们当然知道!”74110又盯着肖楚楚问道:“你呢?”肖楚楚的脑海中,一直浮现那两个小孩的那种眼神,她明白这绝对不是一般的眼神,这眼神中一定有很多的故事,一定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如果不采用一些特别的的手段的话,这些秘密,也许永远也没有人会揭示出来。借用法律的力量能够将这个事情反原出来,也是一件好事,即使是这两个男孩真的是那个男子的,也可以逼使让这两个男孩,结束卖艺的生源,走入他们应该步入的学校中去。只要自己不说假话,也不用承担什么法律责任,又何乐而不为呢?想到这里,她也点了点头。
于是74110问了问她与胖婶的一些基本的情况,比方说姓名,职业,籍贯,工作地点与单位,居住地点,联系方式等等,通过问询以后,肖楚楚得知,这个胖婶,她就车站旁边的一个小卖部的老板娘,姓崔,已经六十二岁了,早就退休了,闲在家里没有什么事情做,为了打发无聊的时光,于是她与老伴开了一个小卖部,赚一点零花钱,让自己的日子也过得充实一点,这也是一件好事。
等问候这一切以后,74110便让肖楚楚将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然后又是胖婶,当然了,她的根据很多也都来自于肖楚楚,从她的话中可以听出来,她完全是一个看戏的,她将所有的责任全都推给了肖楚楚。肖楚楚也不想争辩,反正这个事情,是自己惹出来的。一个人担与两个人担,也没有什么不一样。
74110静静的听完以后,他对肖楚楚道:“我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你之所以怀疑这两个小男孩,不是这位中年汉子的儿子的原因是,本来是属于他们的学习的时光,却被用来卖艺讨生活?特别是这个大男孩,他应该读过书的,只要是读过书的,一到二十以内的数字,他是完全可以数出来的,而且他也应该会说一些基本的普通话,是这样子吗?”
肖楚楚点了点头,道:“是的,现在的这个社会,都是孩子的社会,每个人都将自己的子女当成是宝贝,不要说是基本的教育了,就是给他们报各种各样的学习班兴趣班特长班,给他们请专职的家教进行一对一的辅导,都是正常的!当然了,这也要看家庭的收入以及当地对教育的重视程度,但是,不管是哪里,孩子都是未来的希望,这一个观点都是全国通用的!现在是什么年代了,还有不送小孩读书的吗?这不管是哪一个家庭,不管情况有多么的难,他们都不会葬送孩子的明天的!”
74110没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他旁边的那个书记员则在一个劲地敲打着键盘,好像在记录着什么。那个崔婶则在一个劲地点头,她说道:“不要说别的,也不说远了,就像我就是一个例子,我生于五十年代,你们都学过历史,知道那个时候百姓有多穷,就是不饿死,就已经烧高香了,我们一共有五个兄弟姐妹,即使是家里穷得什么也没有,但是我父母还是送了我们读了小学!你们也许不知道,为了给我们攒够学费,我父母他们付出了什么?这一点我们都无法想象!只要是可挣钱的事情,我父母都是积极参与者,将一身的体力当牛来使!我们家最长的记录是,连续十天没有吃过一粒米,我们真的是吃树叶!当我决定不继续读初中的时候,我的父母他们还一个劲地劝我,骂我,他们表示,只要你考上了,只要你想读,他们就是倾其所有他们也要送到底!你们也都知道,那个时候重男轻女的思想有多么的严重,即使是这样,他们还是咬着牙,尽了我的量!当时这种情况,并不只是发生在我家,可以这样说,家家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