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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斧妖司回来,二蛋很是疲累。回到家中,父亲已经煮好饭,哥哥围在桌子旁就餐。
父亲一向如此,从不过问自己为什么天天外出,入夜才会回来,只是不能待得太晚……
吃过晚饭,二蛋回到房中,她看着房顶发呆。
她想到了那只母鬣妖已经怀孕的事,它也是个母亲,即便是妖,但她腹中的孩子是无辜的。
想到这,二蛋略显忧愁,真不知道斧妖司将如何处置这妖怪。也许她可以去问问那个人……想着想着,二蛋不知不觉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二蛋早早收拾床榻,而后便外出前往鲨户村。她默念着胡天颜给她的那个地址,鲨户村肘子队倒数第三间房子。
来到鲨户村,只见一名农妇正欲外出耕作,二蛋将她拦了下来。她询问道:“阿婶,你知道鲨户村肘子队倒数第三间房子在哪吗?我见这儿的房屋也没有门牌标记,不知道怎么找。”
农妇上下打量着二蛋,心中暗想,这丫头年纪不小,怎么也喜好俊男?她所问的地址可是村里头有名的俏郎的家。她笑道:“丫头,你才多大啊?”
二蛋毫不掩饰地说道:“我十岁了,怎么了?”
农妇想到了什么,不由得笑道:“哎呦,你小小年纪也爱慕胡公子吗?”
二蛋心下一想,胡天颜果然没欺骗她,他真的住在这。
农妇指着不远处一个破旧的小房子,说道:“见到吗,胡公子家就住在那。”
二蛋回了一句“谢谢”后便径直往他家走去,没走多久,二蛋便来到他的家门外。
只见房门紧闭,门外有一名秃顶的老头坐在竹椅上闭目扇风解暑。
“大爷,请问这是胡天颜家吗?”二蛋询问道。
竹椅摇晃,老头悠然自得地手持纸扇扑风,好像没听到二蛋说话一样。
二蛋清了清嗓子,她提高声量喊道:“大爷!请问这是是胡天颜家吗!”
老头被二蛋这一大嗓门吓得跳了起来,他骂骂咧咧地说道:“你谁啊!谁家调皮捣蛋的女娃,瞎叫唤什么呢!”
二蛋赶紧抱拳赔罪道:“老爷爷,孩儿失礼了,我只是想问一下,这儿是胡天颜家吗?”
老头收起了纸扇,而后用扇子指了家门上的招牌,说道:“这儿谁家都不是,是租房,你不认得字吗?”
二蛋这才注意到房门上挂着一个一个招牌,招牌上写着几个大字:房屋出租,有意私聊。
“这儿可是鲨户村肘子队倒数第三间房子?之前住在这儿的可是一名胡性的男子?”
“走了,昨儿大晚上走了。”
“这……胡公子走了吗?”
“是的,那小俊郎昨儿已经迁出去了,兴许是哪家贵妇看上他了。昨夜他挂银两在房中,留了一张字条便离去了。”
一听这话,二蛋忽然感到无比的失落,这胡公子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走了,那他留着这地址给她干嘛?
二蛋失魂落魄地从鲨户村走了出来,走两步又回头观望,想着胡公子会有什么家当没拿,回来拿的时候会碰到她。
入夜。
二蛋感觉茶饭无味,她看着窗台外那好大的一轮明月陷入深思。过了一会儿,她收了收神,而后便前往斧妖司。
到了斧妖司,二蛋正直接前往司内的地牢去查看那只母鬣妖,而黄也来已在地牢的门口留守。
“丫头,不是放你几天假吗,怎么还来。”黄也来询问道。
“师父,我睡不着……胡……我是说,我想去看一下那只母鬣妖。”
黄也来知道他这个徒儿的心思,心的善良,看不了杀生。
“方才那母鬣妖已诞下一子……”
“那……凌大人怎么说。”
“一并杀了呗,能怎么办。”
二蛋语气低沉地说道:“连幼崽也要杀吗……”
地牢的大门开启,凌源师从牢里走出来,他一出来便看到了二蛋。凌源师手中提着一个小金笼,笼内装着一只毛色黑白相间的幼兽。
二蛋知道那只幼兽应是母鬣妖的幼崽,她忽然跪地道:“大人,上天有好生之德,希望大人不要处决这幼崽。”
凌源师看向了黄也来,想必又是这黄也来和二蛋说的,他沉思了一会,然后才缓缓说道:“我是打算杀了它来着,可官府的太爷卢范给我提议了,他说应暂且留下幼崽一命,看能否驯服,后可留为己用。”
二蛋这才松了一口气,想不到那肥头大耳的卢大人有此高见……
与凌源师闲聊片刻后,二蛋便只身离开了斧妖司,她没有先回家,而是又往鲨户村方向走去。
二蛋到了鲨户村,村里的村民已关门休息,而那间位于鲨户村肘子队倒数第三间的房子也屋门紧闭。屋内没有一丝烛光,看来胡公子还没回来……
二蛋失望地离去,然后她又去了东大街,接着又去了城内的一家青楼门口,那是她与胡公子初遇时的地方。
胡公子搬家了?他会不会去了外城……他会不会不回来了……一想到这,二蛋便感到悲伤。
花红酒绿的青楼,沦落风尘的女子穿着轻薄的衣衫招手揽客,一名面色粉白的老鸨使劲地吆喝。
二蛋杵在门口四处观看着,她想看一下,胡公子会不会途径此地……她蹲在角落等了好久,直至附近的客栈打烊。
辰时,二蛋才回到家中,父亲一如既往点了一盏油灯摆在家中,又喝得烂醉的父亲倚靠在门边睡着了。屋外没有敲打声,勤于习武的阿哥也回房睡觉了。
胡公子不见的第三日。
醉香楼的一间厢房里,斧妖司的部分成员欢聚一堂,庆祝断头案告破。
田祸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你看它吃得多开心,别愁眉苦脸的。”
一只小犬在地上翻滚咬骨头。
二蛋见一直唉声叹气着,他们也不知道这丫头怎么了。
严三倒是说出了二蛋的心声,“想必是有挂念之人了,哈哈哈哈……”
黄也来朝二蛋那边看去,在他看来,二蛋不过是为了工钱的问题哀愁。
盈娘过来搭话道:“兄弟们,今晚吃些什么宵夜啊?”
二蛋像个生死看淡的剑客,只是低头喝着茶水,仿佛没有听到他们说话。
“二蛋一定是知道太爷待会要来,又搁这装可怜呢,哈哈哈哈。”田祸调侃道。
二蛋离开了座位,走出了醉香楼,众人忽然停住了欢声笑语……
二蛋在路上碰到了布衣打扮的凌源师,凌源师上前打招呼道:“丫头,怎么,庆功宴吃完了?这就走了。”
“这妖又不是咱们抓的,我们庆贺什么……”二蛋小声呢喃着。
“哎,你这孩子……”
未等凌源师说完,二蛋便转身离去。
胡天颜消失后的日子。
一切如常,二蛋还是和以前一样肥胖,没有多大的变化。
岁月如梭,时光荏苒。
胡天颜已经消失两年了。
二蛋脸上的雀斑少了一颗,但还是很多。
同年,西北边关战事连连,朝廷开始招兵买马。
家中唯一的改变是阿哥参军从戎了,十二岁从军,官府征兵时,晋豹便兴冲冲地前去报名。
胡天颜消失后的第五年。
二蛋渐渐淡忘了这个人,兴许是随着年纪的增长,以往那些自认为很深刻的回忆,在时间的长河中,原来不过是一颗流沙。
胡天颜消失后的第八年。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屋城斧妖司前面张榜招人,而一名纤瘦的女子站在布告前面大声宣读着榜上的内容,只见该女子身穿纹有金蟾图案的紫色官服,想必便是斧妖司正式的官差。
“大家静一静!听我说,斧妖司招人,榜上都明文注写了招人要求,请大家仔细阅读。我在这里就大概强调几点,录用的人必须符合最主要的两个条件,一、无作奸犯科等行径,二、体貌完美!”
围在布告前面的人议论纷纷起来,有的说必要入斧妖司,有的则说不屑于入此门府,而有的甚至讨论起了方才喊话的女子。
“还体貌完美,她长得那么丑怎么也进了斧妖司……”
“这女的这么年轻就入了斧妖司?”
“肯定是斧妖司的太爷是她爹。”
“打死我都不娶这种女子。”
二蛋缓步走入人群,揪住一人的衣裳说道:“你说什么?打死也不娶?你丫敢再说一遍!?”
“我……我说,打死我也不会娶你……”
二蛋正欲抬手敲打那厮,便被身后的黄也来出声制止了。
“晋芷!不得无礼,府门前怎可动手伤人?”黄也来说道。
二蛋这才收手,拘礼道:“师父,明明是这家伙他……”
二蛋越想越气,而后便扬袖离开斧妖司。
围观的众人又开始议论起来。
“若是让我和这丑女共事,我打死也不入斧妖司……”
“是呀是呀,瞧她那一口黄牙,说起话来尽是污风秽气。”
“我也是……”
黄也来摇了摇头,他不知道如何说好,这几日,二蛋已经吓走了好几批人了。这凌大人到底在想什么,也不管管。
鲁名村。
晋文泽醉如死猫一样守在门边,见二蛋早早回来,他询问道:“闺女,今儿怎么回来得那么早?”
“你喝你的酒去,莫要管我,气死我了。”二蛋叉腰说道,
她不时地扬拳锤空气,她真想把那些臭男人狠狠打一顿,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红花为何那么红!
一名寄信的小童走进了二蛋家中,他对二蛋说道:“晋大人,你兄长又来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