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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领接过余一丁递来的布包,眼中的笑意更甚,他一把抓住布包,口中说道,“那是自然,我只要你手中之物。”
余一丁也笑着说道,“既然如此,我可要继续赶路了。”
首领连忙笑道,“好!这就让你上路。”
眼看着那三名架刀在余一丁脖颈处的骑士收回了武器,首领也闪开身形让他回到车辕处,正在余一丁转身背对着他的时候,首领边往自己的坐骑走去,边对那三人使了个眼色,手掌抬起横向放在自己下巴处轻轻一划,那三人会意,立刻举起钢刀便向余一丁的脑后狠狠砍去!
此时首领已经将布包揣进怀中并快速走到自己的坐骑旁边,他可不希望余一丁的鲜血溅到自己的衣服上。
就在首领脚踩马镫准备上马之时,忽然就听见另外两名没有下马的骑士同时发出一声惊呼,也没有听见余一丁中刀的惨叫声,首领闻声心知有异,正待回头查看,脑袋才刚刚转过一半,就看见那两名骑士才刚刚拔出腰间的钢刀,但是他们的额头却各自多出了一个血洞,鲜血正从那小洞中激射而出,紧接着“扑通、扑通”两声掉下马背!
首领心头大骇,立刻手脚僵硬地像是被钉在了原地,连头也不敢再动。
余一丁缓缓走到他的身后,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首领的身子一抖,这才转过头看着身后之人,只见余一丁正微笑地望着他,首领的脸上瞬间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余一丁继续微笑着对他说道,“拿出来吧,我真的很好奇那个布包里装的是什么。”
首领立刻颤抖着伸手从怀中取出布包递给余一丁,脸上已经变成了讨好的笑容,余一丁看都没看他一眼,接过布包后就这么当着他的面拆开,从里面抽出了一块折叠得整齐四方的绢布。
“果然是布匹。”余一丁心道。
那绢布打开后大约有六七寸长宽,其上还有一些潦草的字迹,看起来写字之人当时非常着急,绢布上一共是六句话,看起来像是一首打油诗,不过余一丁看了半天也没搞明白其中的含义,于是举着绢布拿给那名首领观看,只见绢布上从右至左从上至下写道:
城西河洛大王,当真种田人氏,艰辛并未有月,白丁无亥两日,天兵十八万千,专攻乾坤太阳。
首领看后也是一脸迷茫,余一丁见他的神色不似作伪,看样子是真的不知道这首诗是什么意思,不过也确实不太好猜,前面三句还好理解,意思应该是说一个种田的大王没怎么费劲耕种,但是后面三句实在太过晦涩难懂,余一丁看后直接就联想到茅山道士口中的“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那种口诀,于是他又猜测难道是首藏头藏尾诗?可是无论是“城当艰白甲专”还是“王氏月日千阳”都说不通啊,最后他还想是不是首字谜诗?可是猜这个完全就是余一丁的弱项嘛。
费了半天脑筋后余一丁终于选择了放弃,他也懒得再去死脑细胞,直接收起了绢布,又看向首领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被追那人又是什么人?你们又为何事追赶于他?我可不想听假话!”
说完他的眼神像是不经意般扫过地上的五具尸体,首领看过绢布上的字迹后就一直小心翼翼地盯着余一丁,此时却见余一丁瞟向那些尸体,这个举动不禁让他大感紧张,但接下来对方却并未对他动手只是问话,首领连忙小心答道,“不敢欺瞒好汉,小人是平洛郡王府护卫队长,被追之人昨夜潜入郡王府欲行不轨,被巡逻的卫士察觉后慌忙逃窜,小人奉郡王之命缉拿此人,谁知会在此地遇见好汉,还望行个方便。”
余一丁听他这样一说不禁心头诧异,如果事情真如这位首领所言,自己杀了这几名卫士肯定已经得罪了平洛郡王府,可是自己又不清楚这位郡王的底细,连他姓甚名谁都不知道,此番招惹上了必将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可是现在人都杀了,再说其他又能怎样?
余一丁抱着膀子思索良久,护卫队长站在一旁察言观色,见余一丁半天不说话,连忙又愤然道,“小人已经让好汉走了,这几人居然还敢对好汉下手,真是死有余辜。”
余一丁闻言便抬起头看向他,队长慌忙又点头哈腰地冲着他讪笑,可是余一丁望向队长的眼神却是似笑非笑,口中轻声说道,“蝼蚁尚且惜命,何况人乎?这一点我可以理解,但是总不能将所有的罪过都推给死人吧?”
队长心头大骇,很明显对方已经知道是他命令手下动的手,瞬间他的笑容便凝固在脸上,转而又急声道,“不不不!你不能杀我,难道不怕招惹了平洛郡王府吗?”
说着他便一步步向后退去,但是右手已经悄悄地伸到背后,转瞬之间便抽出九节鞭握在手中,望着余一丁色厉内荏地说道,“小子,现在谁死谁活还不一定呢,看看是你的暗器厉害还是爷爷的钢鞭厉害,来吧!”
原来他也以为自己使用的是暗器啊,余一丁不由地心头哂笑,口中却说道,“呵呵,我就说嘛,你是护卫队长,没有你下令他们怎么会对我出手?现在看来果然如此啊,那么我不禁还想再问一句,刚才你对我讲是都是实话吗?”
队长举着九节鞭恶狠狠地答道,“哼哼!让爷爷的钢鞭告诉你实话吧!”
说话间脚下便猛然发力整个人高高跃起,同时抡起手中的钢鞭狠狠地向余一丁砸了过来,可是余一丁仍旧像刚才那般一动不动,眼睁睁地看着队长手中的钢鞭疾速冲向他的面门,这一鞭如果砸实了不死也得是重伤,真真是狠辣无比。
钢鞭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带着残影直奔余一丁的面门,队长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残忍的狞笑,心中得意地想到,你小子不过就是暗器厉害,看来真正是缺乏对敌经验,在面对这种暴起发难的攻击时却只是毫无反应呆若木鸡,那就休怪我手下无情了!
余一丁望着队长那张扭曲的脸,他的眼中却带出淡淡的笑意,如果此人所言为实,余一丁本来还真打算留他一命,毕竟他也只是个听命行事之人,能不加深与一个未知深浅的郡王府交恶当然更好,刚才那几名骑士根本没有给他说话的余地,上来就是下死手,余一丁为了自保也得杀掉他们,而这位队长却不一样,两人毕竟已经在商谈了,余一丁本想着行走江湖,得饶人处且饶人,可是从眼前的现实来看,他的想法却只是一种奢求而已。
队长却被余一丁的笑意彻底激怒,死到临头了你小子还在傻笑?当真是不知死活,你以为爷爷的钢鞭是吃素的吗!于是口中大喝一声,随着这一声大喝钢鞭结结实实地砸在余一丁的额头,队长甚至感觉到了鞭梢嵌进骨肉时那种软软的同时又有某种坚硬物质阻挡的感觉。
这种感觉他太熟悉了,软软的是皮肉,坚硬的是骨头,接下来就应该是物体“噗嗤”一声开裂的响动了,于是队长将自己的脑袋稍稍偏开,省得下一刻那些飞散的血肉溅到自己的脸上。
他是喜欢杀人,但很不喜欢那种鲜血碎肉迸溅到自己身上的感觉,油腻湿滑还带着血腥味,实在是令人不爽得很哪!没办法,谁让咱练的就是三尺九节鞭呢,要是九尺软鞭不就没有这些烦恼了嘛,唉……
队长的脸已经侧在了一旁,可是为什么没有开裂之声响起?这不太对劲啊!
还没容他来得及想明白是怎么回事,队长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量突然从鞭梢顺着鞭体一直传到他的手上,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但是他的虎口却在瞬间开裂,疼得他直接张开了手掌,紧接着那支钢鞭又以一个更加完美的弧线倒飞出去,在空中疾速旋转,形成一片圆圈状的残影光幕,直接飞到官道的另一边不见了踪影。
还是有几滴鲜血溅到队长的侧脸上,但那是他自己的鲜血,此时队长的左手费力地握住右手腕,那只张开的手掌无力下垂着,其上满是鲜血,正顺着手指从指尖一滴滴掉落在地面,倾刻间就在黄土沙地上形成一些红褐色的斑点。
此刻队长半跪于地,剧烈的疼痛似乎让他清醒了过来,这下终于知道刚才那三名骑士操刀砍向余一丁的时候他为什么不躲避了,原来眼前之人不仅暗器了得,还是一位金钟罩横练的外家高手啊!
无论队长如何误解,可是他眼中的恐惧是真实的,余一丁的实力是真实的,那些躺在地上的尸体更是真实的!
“你、你你不能杀我!否则就要面对平洛郡王府的追杀!”看着一步步向自己逼近的余一丁,队长恐惧地嚷道。
“哦?看来你还真是郡王府的人啊。”余一丁轻声说道。
“是是是!只要你不杀我,我发、发誓回去后绝不出卖你!”队长连忙举起左手指天起誓。
“出卖我?哈哈!”余一丁又笑了,“你不说出平洛郡王府我都不知道你是护卫队长,现在你又知我是谁?夜闯郡王府的又不是我,你出卖我什么?”
“对呀!我与好汉素昧平生,又不知你姓名来历,怎么可能出卖好汉呢?还望好汉手下留情!”队长仰头急道,余一丁已经走到他的面前,那队长不得不抬起头才能看见他的脸。
“手下留情?”余一丁抬起自己的右手仔细端详,队长见他手中空无一物,心想这也许真是个活命的机会,当然他已不敢再偷袭余一丁,只是慌忙伏地叩首,口中不住地乞求饶命。
就在队长叩首乞求之时,忽然见一道白气从余一丁指尖激射而出,直直打进队长的后脑,那人顿时失去重心趴伏于地,浑身抽搐了几下便断了气。
“但我确实信不过你。”
余一丁这才淡淡地说道,指使手下背后下手,随后又暴起偷袭,余一丁当然信不过这种人,也不理会地上的几具尸体,转身便向马车走去。
夏日已至,午时阳光毒辣,极少有旅人选择在这个时段赶路,所以这半天都不见官道上有行人车马经过,虽然此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但是这些尸体迟早会被人发现,而且那几匹马也带不走,余一丁觉得有处理尸体马匹的时间还不如尽快离开此地为好。
回到马车边余一丁又掀开车帘往里瞧,只见那俩妮子依旧睡得香甜,不知何时两人居然滚到了一起,你的腿搭在我的腿上,我的手臂横在你的胸口,时不时还要咂咂嘴,两人的睡相实在不雅,余一丁不禁暗暗发笑,外面打生打死竟然仍未将她们吵醒,喝的不多却醉的如此厉害,当真是好酒,有机会真的还要再尝尝这清河陈酿。
坐上车辕,余一丁一抖缰绳,马车继续上路,他得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余一丁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刚刚驾车离开的时候,不远处官道旁的树丛中便闪出几道身影,为首之人虽然吊着胳膊,但是身材高大状似铁塔,眼似铜铃满脸胡须,不是七爷又是哪个。
在七爷身后还跟着五名打手模样的小厮,刚才余一丁几人的打斗全过程都被他们看在眼中,特别是余一丁刀剑不入的身体和他指尖射出的诡异白气,无一不让七爷几人心惊胆寒亡魂大冒。
七爷和那名王府护卫队长想的一样,余一丁虽然硬接铁核桃或者九节鞭应该是金钟罩一类的外门硬气功,能够做到刀剑不入也在他的理解范围之内,但是那一手指尖射出白气顷刻取人性命的功夫他确实从未见过,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说过,此种功夫简直可以用骇人听闻来形容,当即七爷便将余一丁归结到妖人邪祟一类,对他的这些手段也看作是某种妖术邪法了。
七爷越想越怕,这大中午的艳阳高照之下居然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噤,其余五名小厮更是浑身打颤腿脚哆嗦,话都已经说不利索了。
“七、七爷,俺觉、觉着俺们还、还是先、先回镇上吧?”其中一名小厮颤抖着说道,眼神却在不住地四处打量,虽然余一丁的马车还未走远,仍在他们的视线范围之内,但是这人此刻已然是心有余悸,他的话音刚落,其余四人赶紧随声附和。
其实七爷正有此意,虽然仍有一些不甘心地望了一眼已经渐渐远去的马车,但一想到余一丁的鬼魅手段便立时泄了气,连忙大手一挥,六个人赶紧返回缓坡下的树林中,那里拴着他们的坐骑。
刚才余一丁和王府护卫队长打斗之时七爷已经看得清楚,几名骑士他虽然不认识,但是那位队长他却见过,正是平洛郡王府的一名护卫小队长。
这位七爷虽然长期居住在清河镇,但他确实是平洛郡王府的常客,一个月中就要出入好几次,见过王府护卫队长也在情理之中,而他不是别人,正是那位郡王的大舅哥,郡王最宠爱的三夫人的亲哥,因为有了这层关系,加上七爷十几岁时曾经外出拜师学艺,二十几岁回到清河镇时已经有了一身的好功夫,况且他又生的人高马大,便纠集了一伙拜他为大哥的小弟,整日里在镇中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渐渐地就成为清河镇的一个祸害。
今日晌午时分七爷正准备到镇中那家有名的烧卤店吃饭,不想恰巧碰见余一丁带着二女在此用餐,七爷见两位女子生得貌美,加之她们又饮酒过量,顿时起了淫心,便想上前调戏一番,哪知正好撞在余一丁的枪口上,真正应了那句话,偷鸡不成反倒蚀把米,不仅被余一丁狠狠教训了一顿,还把自己的右手腕弄得脱了臼。
虽然最后余一丁还是放过了他,可是七爷回到家却越想越气,赶忙拉上几个小弟骑上快马向东便追,他想的是追上之后二话不说,先将那个小子暴揍一顿再说,老子不是一个人弄不过你吗,但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多叫上几个弟兄总能把你小子弄趴下了吧?剩下的便是那两个娇滴滴的小美人了,到时候还不是大爷我想怎样就怎样的事,嘿嘿。
想到两个美人七爷越发地精神,顺着官道快马加鞭就往东急追,谁知才到这个缓坡底下就听见坡顶有人惊呼之声,连忙带着几个弟兄先将马匹拴在树林中,然后几人才悄悄爬到坡顶查看。
这一看不要紧,直接吓得七爷几人大气不敢出,护卫小队长带了五个人只在片刻之间便被余一丁全部解决,而余一丁看起来还跟没怎么费劲一般,七爷这边几人这才意识到余一丁绝对是个他们不能招惹的存在,别说他们六个人,再来六人可能也是白给啊,于是等余一丁杀了那名队长继续赶路后他们才敢出来。
跟七爷一起来的几个小厮已经吓破了胆,七爷下令撤退几个人立刻屁滚尿流地赶回了清河镇,但是那位七爷却多了个心眼,说起来他也是郡王的亲戚,王府内的护卫被杀,他怎么也要跑去报告一声,于是回到清河镇遣散了几名小厮后七爷便立即动身赶往平洛郡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