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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你欠我一个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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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已经很晚了,江波还没有回去的意思,青城打了一个哈欠,放下棋子,转身对月儿说道:“收了吧,不下了。”

    江波还有些意犹未尽,用手护住棋盘,说道:“我还没赢了你呢,再下一盘好不好?”

    青城无奈的摇摇头,只好说“好吧,说好了就是这一盘了。”

    月儿跟元宝在一边玩了一会,听见他们的对话,也来了精神。元宝冲过来说道:“青城小姐,要不这样吧,咱们来打个赌,一盘定输赢好不好?”

    “这个主意不错,元宝你还是挺聪明的嘛。”月儿笑嘻嘻的对元宝说。

    元宝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傻乎乎的对月儿笑。

    青城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许久没有这么尽兴了,突然一种恶作剧的心理又涌上了心头。自从那场变故发生以来,青城已经忘记了轻松的笑是什么样子,难得现在有这种心情,于是也点头说道:“好主意,就这么定了,你觉得怎么样?”

    江波自然是没什么意见,胜负不重要,主要是难得看到青城这么高兴,即使是输了,他也完全不在乎,于是欣然答应了。

    “那好,我们就定一下赌约吧,败了的一方必须遵守。”青城看看月儿,继续说道:“既然主意是元宝出的,那赌约就月儿来定吧。”

    月儿有些受宠若惊,拍着手高兴的说道:“真的,给我这么大的权力,我倒要好好考虑一下了。”

    “这还有什么好思考的,我这里就有一个现成的好主意,你听不听?”元宝对月儿眨眨眼,说道。

    月儿来了兴致,高兴的说道:“不妨说来听听。”

    元宝趴在月儿耳边耳语了一番,只见月儿不由得抿着嘴了,拍着手说道:“果然是好主意。”

    青城看看他们,又看看江波,也笑着悄悄地对江波说道:“看这两个人,倒是很有趣。”

    “有没有发现,他们有些像我们?”江波笑呵呵的看着青城问道。

    青城没有说话,脸上有些红,心里既高兴又有些悲伤,“如果我们能像他们那样无忧无虑,那样简单便好了。”

    江波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在桌下悄悄地拉着她的手,说道:“放心,有我呢,我会尽力的。”

    月儿故意大声的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一字一顿的说道:“如果江少爷输了,就要答应我们小姐一件事情,这件事情,没有时间限制,不管在什么时候,不管是在什么情况下,只要小姐想到了,提出来了,江少爷就一定要做到,反之亦然。”

    听了月儿的话,青城微笑着点点头,连连说道:“有点意思。”说完又看着江波的眼睛,故意挑衅的说:“敢应战吗?”

    “应战又如何?就按月儿说的办。”江波欣然应允。

    青城微微一笑,重新放好棋盘,抬头看看江波。

    “你先来”江波笑呵呵的对青城伸了一下手。

    青城首先放下一颗白色的棋子,江波也随后放下一颗黑色的棋子,就这样,一来一往,黑白两色棋子在棋盘上变幻多姿。

    半个时辰过去了,棋下的也接近尾声,青城手里拿着一颗白色的棋子,低着头,眼睛盯着棋盘,略加思索,然后不由自主的点点头,轻轻的把这颗棋子放到了棋盘上,然后抬起头看着江波,正遇上江波看着自己的炽热的眼神。

    青城认真思考的样子让江波很着迷,眼神专注的盯着棋盘,柳眉轻蹙,小巧的鼻子微微皱起,嘴角稍稍上扬,含笑未笑,不经意间的一抬眼,眼神柔情似水,清澈如波,真真是世间少有的好姑娘。

    江波有些着迷,似乎已经把下棋的事抛诸脑后,只是盯着青城看,还一直在傻乎乎的笑。青城等了一会,看江波还是没有行动,突然拍了他一下,趴在他耳边大声说道:“喂。”

    江波没有准备,有些惊慌失措,被这突然的一声吓了一跳,马上坐直了身体。

    “想什么呢?该你下棋了,等了你好久了?”青城说道。

    江波微微一笑,不禁脱口而出:“想你。”

    青城显然也没意识到他会这样回答,有些慌乱,连忙低下了头,不敢再抬头看他,眼神左右环顾,手也一时不知放在哪里好,脸不由自主的红了,羞涩的看着棋盘,没有说话。

    这个可爱的模样,让江波更加着迷。他清清喉咙,低声说道:“我输了,我不知该怎么走了。”

    “那你现在欠我一个承诺了。”

    “当然,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只要你提出来,我一定做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江波肯定的说。

    “怎么又说到生死上了,我不会让你陷入那样的境地。”

    “我知道。”

    接下来是一阵沉默,两个人相视一笑。

    “少爷,我们该回去了,有些晚了。”元宝说道。

    江波看看青城,青城费力的把他拉起来,说道:“快回去吧,确实有些晚了,我跟月儿也累了,要休息了。“说着,就把江波往外推。

    “好吧,我明天再来看你。”江波慢吞吞的走出门,元宝跟在后面。

    第二天一早,月儿早早就给青城准备好了洗脸水,青城伸手试了一下,水温正好,就此洗了一把脸。

    月儿刚才出门去泼洗脸水的时候,元宝提着一个食盒进来了,里边是江波让厨房单独为青城准备的早饭,一碗熬的热热的粥,几碟清淡小菜,他知道青城不吃荤,喜欢吃清淡的食物。月儿笑嘻嘻的接过食盒,就让元宝回去了。

    回到房间,月儿把食盒放到桌子上,青城正在梳妆,她走到青城身后,帮助她把头发梳好,一边对着镜子梳头,一边对青城说:“小姐,江少爷对您可真好,一大早就打发元宝来送早饭,连这么点小事,他都想在心里,可见他心里是真有你。”

    “一个小丫头,哪来这么多话。”青城假装生气的嗔怪月儿。

    月儿吐吐舌头,走到饭桌上,把粥和小菜一样一样的摆出来。青城叫月儿一起坐下,两人快速的吃完了早饭。

    早饭过后,青城突然想到好多天没有见到赵无涯了,自己确实不应该,这么长时间也不想着去看看师公,于是决定带着月儿去清修堂走一遭。月儿本想提议叫江波一起做,但是青城不希望什么事都打扰他,所以执意两个人去了。

    一路上,景色不错,山里的秋天比山下来的早一些,但是别有一番景致,别有一番韵味。还记得刚刚来昆仑山时,正是初夏时节,池塘上开满了荷花,“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池塘边,一块块天然的石头推砌成一条蜿蜒的小路,错落有致,垂柳依依,碧绿如绦,微风轻拂时,柳条随风摆动,像少女的长发,妖娆多姿。转眼间,数月过去,已是深秋。池塘中还有几多残荷,眼色虽不如夏天时那般鲜艳,但是却更显得坚强妩媚。石头小路上已经早早的有了一层浅淡的白霜,走上去,不经意间便沾湿了绣鞋。柳枝由原来的嫩绿,变得翠绿,如今柳叶稍稍有些泛黄,但是枝条依然摇曳多姿。深秋时节,一切都显得有些萧瑟,就连风也不是夏日的微微和风,变得苍劲有力了许多,但是在青城眼中,这残缺不全的景致,却别有一丝美感。

    世间的事物本就是这样,人们往往追求圆满,追求完美,殊不知月满则亏,水满则溢,有时候,残缺的美会更加持久。

    今日天气格外晴朗,艳阳高照,湛蓝的天空清澈如湖水,纯粹的没有一点杂质,天空中偶尔有几多白云飘过,点缀其间,美得刚刚好。青城不由得想起唐代诗人刘禹锡写的一首《秋词》来,其中一句“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是青城非常喜欢的句子。

    一边欣赏着深秋的盛景,一边不时的与月儿聊着天,两个人脸上都微微露着笑意,心情很好。

    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嫣然住的地方——阆花苑。月儿低声问道:“要不要进去跟嫣然小姐打个招呼?免得她以后知道咱们路过这,却没进去跟她说句话挑理。”

    青城摇摇头,淡淡的说道:“算了,还是不要进去打扰了,我们直接朝师公处去吧。”

    说完,这二人径直朝清修堂而来。

    二人刚走了没有几步,却突然听见后边传来一声娇嫩的声音:“是青城姐姐吗?路过这,怎么不进来坐坐呢?”

    青城缓缓的转过身,笑着说:“是嫣然啊,我跟月儿正要去看看师公,不知道你在家里,也怕打扰了你,不方便,就没有进去。”

    “青城姐姐说的哪里话,我一个人也是无聊,快快进来坐坐。”说着,嫣然已经走上来,拉过了青城的手。

    青城转过身对身后的月儿说:“那我们就进去坐坐吧,不要辜负嫣然的一番美意。”说着,也便跟嫣然手拉着手,走进了阆花苑中。

    嫣然把他们让到屋子里坐下,叫下人新沏了一壶茶过来,就跟青城聊起了天。

    “青城姐姐是要去看望赵老前辈吗?”

    “恩,突然想到,好多天没去看望他老人家了,实在不应该,所以就带着月儿去看看,陪他老人家说说话也好。”

    “青城姐姐真是孝顺,怪不得江大哥那么喜欢你。”嫣然笑嘻嘻的对青城说道。说完,悄悄地看了看青城的反应。

    青城没有说话,月儿却接过话来说:“嫣然小姐也看出来了吗?这是真的,江公子对我们家小姐好的不得了。”

    “月儿不要胡说,哪里有这么多话。”没等月儿说完,青城打断了她,并转过身对嫣然说道:“月儿从小跟我一起长大,虽然名义上是主仆,但是我们就像姐妹一样,所以不懂什么规矩,嫣然不要笑话。”

    “哪里,哪里,我怎么会笑话呢,再说,我也很喜欢月儿姐姐的。”说完,对着月儿甜甜的一笑。

    过了一会,青城正在品茶,嫣然像刚刚想起来似的说道:“说到赵老前辈,我突然想到一件趣事,青城姐姐想不想听听。”

    青城笑呵呵的说:“嫣然想说就说说吧。”

    “是这样的,我父亲离开的那天,我们在大厅里跟我父亲告别,江伯父和我父亲一起说,在我跟江大哥还没有出生的时候,他们便已经指腹为婚了,如果双方生的都是男孩,就结为异性兄弟,如果都生的女孩,就结为异性姐妹,如果是一男一女,就结为夫妻,刚好我跟江大哥是一男一女,所以长大以后就要结为夫妻,你说有趣不有趣。”说到这,嫣然故意顿了顿,用眼睛的余光悄悄地观察了一下青城,然后接着说道:“当时我听说了觉得很吃惊,但是江伯父江伯母还有我父亲极力促成这件事,要我一定要同意这门亲事,当时赵老前辈也在,他老人家也没有反对呢。”

    青城已经不知道嫣然都说了些什么,就在她听说他们指腹为婚时,心里已经七上八下,泛上一阵心酸。她脸色突然由赤转白,嘴唇有些发抖,青城极力的稳定住自己的情绪,手在衣袖里攥的紧紧的。

    月儿看出了青城的难受,站在她身边,扶住青城的肩膀,急切的问然道:“那江少爷是怎么说的?”

    嫣然故意很轻松的说道:“他还能怎么说,江大哥当然没有反对啊,他还对着我笑呢。”

    青城已经再也坐不住了,她浑身微微颤抖,长处了一口气,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嫣然,我突然觉得很不舒服,可能是早上受了凉,不能在里多坐了,要先回去休息一会。”

    “青城姐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叫人去请郎中吧。”嫣然故意十分关心的问着,很着急的样子。

    “没事没事,不用请郎中,我知道我的身体,就是一时不舒服,没什么大事的,回去休息一会就好了。”说着就勉强站起来,对月儿说道:“咱们走吧。”

    月儿有一肚子的疑问想要问个清楚,无奈青城不让她说话,她只好给嫣然行了一个礼,扶着青城走了出去。

    嫣然将他们送到了门口,眼看着她们的身影消失不见才转身回屋,脸上露出胜利的微笑,得意的“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