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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新知县把县城里的无赖泼皮们统统收到大牢里后,百姓无不拍手叫好,大家纷纷觉得日子有了盼头,于是络绎不绝地又背着大大小小的背篓来城里买货卖货,县城里又热闹了起来,商家们也忙得不亦乐乎。但罗家的铺子却冷冷清清,店小二看着店前来来往往的行人,就是没有人进店,无不哭丧着脸。乡邻们觉得他家尽做些坑人的生意,都不愿意再去。
这罗官人眼瞅着新来的知县不好糊弄,乡邻们也都不买帐了,就暗自盘算了起来。他赶紧张罗着两个儿子去外地闯荡,还让哥俩带上所有蜀锦,尽快去京城变卖了。当这哥俩带着大批蜀锦上路的时候,乡邻们无不唾弃,那哥俩却恶狠狠盯着路边的人,眼里的寒光闪烁,看一眼直叫人后背发凉。
话说知县手下的人领命去追查刘捕头后,一直苦于没有直接证据,他们不得不设了一个局。一天,城里来了一陌生女子前来投靠亲戚,不料第二天却走丢了。这家人亲戚赶紧到县衙报案,刘捕头随即带着人来查案线索,这时有人把线索指向了城里的一个人贩子,这刘捕头却故意绕开了话题,又有人交上了这帮人遗落的物件,刘捕头随即接过,看了一眼,说是重要证据要带走,就放进了自己怀里。当知县大人过问刘捕头案件情况时,这刘捕头却只字不提这些事。晚上,刘捕头偷偷摸摸敲响了一户人家的大门,那人看见来人是刘捕头后,赶紧把人让到了屋里,原来这就是那几个人贩子的家。这刘捕头一坐下,就伸手要好处:“今日你们又有新货,全靠我给你们扫尾巴,总该有点辛苦费吧!”。这帮人贩却觉得刘捕头的话莫名其妙,每月的月利是按时给了他的,今日根本没有新货,又来要钱,看来是贪得无厌。于是也直言到:“近日风声紧,兄弟们根本不敢出去,今日更没有开张,”刘捕头自然是不信,最终几人不欢而散。
第二日,这知县得知刘捕头跟那伙人贩子团伙确实有来往,不仅每月会从那伙人手里拿拿些好处,还会故意漏掉一些案件线索,就觉得可以悄悄收了这条鱼,再套出他背后更大的鱼。于是他找了个理由,让人把刘捕头叫到县衙,说是要找他询问之前的案件细节。这刘捕头才一进县衙,就被几个壮汉按在了地上,五花大绑之后才押到了知县面前。这刘捕头却执迷不悟,大喊道“大人,您这是要干什么呀?”,这知县板着脸厉声问道:“你跟那人贩团伙的交易,我已搞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事到如今,你还不赶快招来?”,随即掏出了他怀里昨日的证物。这刘捕头当即就吓得瘫软在地,说道:“大人,怪我一时糊涂。但人贩之事我确实知道得不多,只平日里从他们那里拿些好处费!”,这知县大怒道:“死在县衙大牢里的几人难道跟你没有关系吗?我看你是鸭子嘴硬,来人呀,给我大刑伺候”。这刘捕头却不停求饶喊冤,貌似他真的不知道更多。几番大刑下来,这刘捕头已经奄奄一息,却还是没有招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案件到此貌似又陷入了僵局。知县怕那几个人贩子得到消息跑了,赶紧又派人去拘捕到案,果然再怎么大刑伺候,这帮人都只供出了自己经手的事,比如谁负责拐走女子,谁又负责打晕装麻袋里运走,谁负责看管,谁负责把她们交接给外来的人贩子,但是这几人都不经手钱,引他们入伙的几人早已死在了牢里,现在上家一直给他们往院子里扔纸条联系。
案件查到这里,也已经到了头,知县不得不又把目光聚集在了商人被杀的事上。他把案宗看了又看,发现当时只有两家人对这事知情,一是当时蒋姓商人入驻的客栈,二是引那商人前来的罗家。这客栈老板为人仗义,颇得街坊邻居好评;那罗家为人不义,早被乡邻唾弃。但要说道到底是谁,见财起意动了歹心,还真不好下定论,也有可能是客栈里的人或者店子里的人走漏了消息。这知县来回踱着步,仔细思索着可能的线索,想到前任知县只盘问了两家人,却没有搜家,于是决定分别包抄,自己亲自守着一家家的搜。那客栈老板光明磊落,由着一群衙役把店里翻了个底朝天,却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那罗官人倒也配合,说自己虽然做生意缺了点德,但万不敢谋财害命,一番搜查下来,自然无果。
话说志远在县城歇了两天,随时等着知县问话,这日闲来无事,就想去文星塔附近走走转转,刚一到塔前,就发现一彪形大汉在偷吃贡品,那大汉见有人来,就赶紧溜走了。志远想着向来那些有需要之人偷吃贡品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就也没有当回事,继续打量着塔身。突然,他猛然发现地上有几个深深的大脚印,看那脚印大小和厚度,不禁想到了当初塔被人推倒时留下的那双大脚印,再想到那人的身形和神态,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心里更觉得隐隐不安。他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现,围着塔转了一圈后,就跪在塔前拜了三拜,然后就赶紧离开了。
回到县城,他赶紧去拜见了知县,悄悄把今天的遭遇和怀疑说了出来,这知县正愁案件没有线索,突然听起志远说起以前的事,还和案件有关,不禁又有了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他也反复思索着这其中的关系,如果那个彪形大汉真有问题,躲在塔子附近,吃喝不愁,塔身本来也能遮风避雨,而且这地偏僻难行,这跟杀人团伙突然消失自然就合上了,于是赶紧让得力的手下悄悄去跟踪排查大汉的行踪,看他去了哪里,都跟哪些人有过接触。
没过几日,这手下就悄悄来报:“那人确实晚上宿在塔子里,平时也躲着人,肯定是有问题!但这还不是最奇怪的地方”。这知县听手下如此说,不禁好奇的问道:“还发现了什么?”,这手下回道:“手下发现,罗官人时常带着贡品来塔前祭拜,这本来也没有什么,但是他怪就怪在,来得太勤,这五天时间里就来了两次,而且每次都有好酒好肉,但凡这罗官人一走,这大汉随即就前去收了那贡品,藏到塔子阁楼里去”。“呵!还有这等事!这看起来更像是去送吃食啊!”知县不禁感叹到,再想到那罗官人本来就跟蒋姓商人被杀一案有牵扯,这不禁让他感觉眼前豁然开朗,终于要拔开层层迷雾,抓住那背后的黑手了。
但凡事讲究一个证据,那罗官人家上次搜过,没有丝毫有关的物证,这该如何是好呢?这知县不禁做了一个大胆的推测,他怀疑这罗官人也跟人贩团伙有牵扯,如果是这样…如果是这样…知县反复踱着步,他突然眼前一亮,似乎明白了什么!随即,他赶紧带着亲信手下去了大牢,他命人打开了人贩子的牢笼,让所有无关的衙役和牢头都退到了外面,然后悄声问道:“你们几个若是再见到上方的字条,可否还认得他的笔迹?”,这几人支支吾吾不敢回话,这知县随即说道:“你们如果能立功,我可以改判你们流放之刑;而如果你们执迷不悟,很可能会被人杀人灭口在这大牢之中,”这几人一听,赶紧叩谢知县大恩,其中一人回答道:“那笔迹我肯定能认出来”,知县嘴角上扬,他已有了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