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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哲的萧声环绕着整个庭园,让人不住地想抖脚,余音缭绕,随着罗哲高高抬起竹萧,一曲终了。
张义学着罗哲之前的样子,慢慢地拍起手来,秦怀道则在原地蹦跳着拍手。
一人、两人,拍手的人逐渐增多,掌声渐渐汇聚。
罗哲轻拭额头的汗水,听着身前掌声雷动,咧嘴轻笑,向众人微微鞠了一躬,将竹萧还给那伶人,而后从一旁走向孔颖达等人。
在张义的带领下,掌声久久不歇,虽然鼓掌的人也不知道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但就是跟着人群一同鼓掌。
孔颖达拍了拍罗哲的肩膀,道:“不曾想,罗郎如此多才多艺。”
说着,让下人取水让罗哲歇息。
罗哲闻言笑道:“人生什么都略懂一点,生活就会精彩一些。”
哈哈哈,孔颖达听后大笑,罗哲给的惊喜太多太多了。
转了下眼珠子,孔颖达说道:“吾儿似乎有考校罗郎,不知罗郎如何作答。”
罗哲抬头看了看孔颖达,手指向长桌旁的竹竿,开口道:“大壮!砍!”
大壮得令,袖中匕首随之滑出,逆手而握,右脚向后微迈,身体前倾,咻得一声,身影如风般奔向竹竿,轻身一跃。
欧阳询单手遮住眼睛,似乎这场景,他见过。
咔~竹竿随声而断,切面平整光滑,大壮单手接住竹竿,在众人吃惊的眼光中走向罗哲。
罗哲转头看向孔颖达,只见孔颖达此时目瞪口呆,竟然还能如此?
罗哲道:“便是这样。”说着步伐轻盈地跳起,一手取下竹竿上之物。
“老夫深知罗郎跳脱,不曾想还能如此这般。”孔颖达笑着说道。
那孔志元杵着下巴,皱着眉对着孔颖达作揖,道:“是孩儿思虑不周,规则中并无禁止毁坏竹竿。”
孔颖达闻言,大笑道:“罗郎可有不毁坏竹竿而取物之法?”
罗哲皱眉,道:“依竹竿长度,无非是垫高自身,或降其高度,垫高已被禁止,那便降其高度,将竹竿取自深井,放入其中,随竹竿下沉,总能取物,若在规则中加上不得移动竹竿,那也可取等长竹竿将物件取下,孔君此题有何意义?”
罗哲不解,但一番解释下来,让孔志元瞪大了眼睛,甚至对自己产生了怀疑,难不成,自己真就如此愚笨?
而身旁众人则若有所思,罗哲的说法就像一个开关,打开之后众人思维便活络了起来,不断议论还有何方法可取物。
这时,人们常常会忘记那个将这简单方法提出来的人的智慧。
孔颖达看着罗哲,转身对着孔志元说道:“志元可还要考校?”
那孔志元摇了摇头,苦笑道:“考校不能……”
罗哲挠了挠头,或许这题对于后世的小伙伴们,分分钟能给出数十种方法,但如今这时代,好像不太聪明的亚子。
当然,这只是玩笑话,罗哲看着天色已是不早,秋天的黄昏,月亮已经爬上山头。
罗哲将收到的手帕交给罗烈,让罗烈私下还给各位姑娘,而自己则起身向孔颖达告退,趁天色未黑,继续逗留也是无趣。
孔志元亲自送罗哲出府。
看着意犹未尽的张义,罗哲说道:“怎的?张君也可留于此地,我同怀道回去便可。”
张义苦笑说道:“某并非留恋,只不过,某突然发觉,罗郎如此年纪,却命犯桃花,非人哉。”
闻言,罗哲说道:“那手帕已让罗烈送回,谈何桃花,众人一时兴起罢了,深思之后往往悔不当初。”
“有此见地,我不如也啊,不如也。”张义抬头叹息。
此时的平康坊比罗哲来时还要热闹,莺莺燕燕的女子带着面纱穿梭于坊中,酒楼之中已亮起淡黄的灯光,不时会大声传出些低俗词语。
玩笑之中,众人回到秦府,而护卫已向秦琼禀报了今日遇袭之事。
秦琼一脸担忧,抱着秦怀道,对罗哲说道:“往后还是少出府为妙,今日便是侥幸,若暴起之人功夫了得,那世侄危矣!不过,世侄倒是好刀法。”
罗哲点了点头,道:“今日涉险虽早有防备,但也是侥幸,小侄必当勤加苦练,不过那部曲反应也不如人意。”
说着,便和秦琼一同复盘了今日遇袭,秦怀道在一旁静静聆听,而那秦琼从罗哲口中听到各种假设,各类预防,心中也是对罗哲放心了几分。
罗烈回到秦府已是次日清晨,罗哲围着罗烈,口中不断告诫着“莫要沉迷温柔乡”、“那还是个孩子”等话语,而罗烈一直否认昨夜于平康坊行不耻之事,哭诉罗哲给他的任务太过艰难,对此,罗哲是不信的。
而这时,秦琼遣人告知罗哲,府外有人寻他。
罗哲和罗烈正激烈争论着还姑娘东西有何难?闻言便是一愣,不知道谁会上府寻罗哲。
带着罗烈来到厅堂,便见堂中出了秦琼,还坐着一身着纱幔红装,面带轻纱,妙曼的身材,不见面容便已让人想入非非,而那未盘起的秀发长至腰间,盖住了后臀。
那女子见罗哲,便起身行了个万福礼,悦耳的声音传出:“妾奴凝香,见过罗郎。”
此时面对面,罗哲入眼便见其额头三点红色花钿,明亮的眼睛透着些许妩媚。
涓涓如泉水般的声音让罗哲愣了一下,面纱之下,罗哲能看出女子未添浓妆,并不像往常女子一般,将脸抹的全白,再涂上厚重的腮红。
此女子给罗哲的感觉就如后世看电视剧时那青丝飘逸,淡妆添色的仙女一般。
没办法,罗哲好久没见过“正常”女子了。
看着罗哲愣在原地,那女子轻笑道:“是否妾奴惊了罗郎?”
罗哲回神,摇了摇头,道:“不是凝香娘子前来,所为何事?”
凝香闻言,神色一变,冷着脸说道:“凝香前来问罗郎一番,为何羞辱我添香阁?”
冷冽的眼神,不禁增添了几分美艳。
但罗哲本是成年人,后世美女见得多了,又岂会拜倒在此美色之下,虽身为孩童,但心智已然成熟。
皱着眉,罗哲不解,问道:“我未曾听闻添香阁,何来羞辱之说?”
“昨日天香阁小娘自孔府归来,便魂不守舍,而后罗郎奴仆便前来归还其贴身之物,罗郎,请问,这是何意?莫不是瞧不得我天香阁?”凝香一甩长袖,背身对着罗哲说道。
挥起的长袖带着清香,罗哲回头看了眼罗烈,大致猜想了大概,开口道:“想必其中有所误会,我罗哲并无羞辱之意,只闻伶人为某而废生计,某不愿见,自然归还手帕,这有何错?”
“世伯,小侄此番可有错误。”罗哲年幼,自然搬出秦琼来。
那秦琼见状,答非所问道:“时候不早了,老夫还要监督怀道习修。”
说着就带着罗烈溜了!
罗哲瞪大了眼睛,看着秦琼昂首挺胸地带着罗烈出了厅堂,不见踪影。
而那凝香听了罗哲的回答,也是怒道:“荒淫小儿,不知廉耻!”
罗哲这一听,火气也上来了几分,深吸一口气,道:“呵,若是昨日,本郎君一番全收,或可夜御数女,便谈不上廉耻咯?”
罗哲说着,缓步靠近凝香,眼神中带着几分玩味。
女子见状,退了两步,啐了一口:“呸,无耻!”
罗哲绕着凝香转圈,上下打量着,说道:“那请问凝香娘子,本郎应当如何拒绝?”
“罗郎若有意,便可为其赎身,若有不愿,也无需送回锦帕,如此作为,莫不是羞辱?”
凝香随着罗哲的步伐,不断后退,但嘴中依旧固执。
罗哲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莫不是凝香娘子见我年幼,哄骗本郎君为那些小娘子赎身?凝香娘子不止人美,想得倒也挺美。”
见计谋被戳穿,凝香面不改色道:“听郎君所言,便知心善,为何不为其开条生路?”
“没钱,”罗哲转身,背对着凝香,说道:“若是有为其赎身之财,罗某也不可能那般作为,某非善人,再而言之,教坊属礼部管辖,凝香娘子,你的理由说服不了我。”
凝香一听,便知道这孩子不好忽悠,便说道:“此番凝香多有得罪,望罗郎勿怪,凝香就此告退。”
闻言,罗哲面色一冷,寒声说道:“登门告状,见事不可为便一走了之?凝香娘子,莫不是以为本郎君人尽可欺?”
凝香身形一滞,随身女婢因罗哲的警告而瑟瑟发抖。
此时罗哲神色凛然,凝香感觉四周的温度似乎降了几分,而眼前的孩童似乎变成了一个大权在握,一言便能定生死的人。
凝香寒声道:“罗郎想要如何?莫不不要以为区区一国公之子便可任意妄为。”
“那添香阁是你代为执掌?”罗哲淡化了些神情,问道。
“是又如何?”凝香怡然不惧。
“那好,我有一门生意想同添香阁合作,不知凝香意下如何?”此时罗哲神情转变为人畜无害的孩童模样。
对于罗哲的转变,凝香觉得自己刚刚是不是产生了幻觉。
听到罗哲要和自己合作,对于罗哲,凝香已经显得有些敬畏,虽然嘴硬,自身毕竟贱籍,虽有权贵相护,但若罗哲真的针对自己,那自己下场如何,也不得而知。
更何况,罗哲的表现并非如孩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