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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罗哲翻动着烤串,李丽质坐在一旁,一边吃着烤串,一边问着罗庄趣事时,林间小道出现异动。
罗哲看了一眼,没怎么在意,毕竟有罗烈和秦琼部曲处理。
闷头烤串的罗哲,仔细地将秘密调味品刷在烤鸡上,香味四溢。
沉浸在美食中的罗哲没有发现身旁站着李泰这个小胖墩。
此时李泰口水直流,牙齿咬着食指,呆呆地看着那转动的烤鸡。
当罗哲摆弄好烤串,准备让人给李泰送过去时,转身便看到身旁的小胖墩,于是乎便直接邀请,递过飘着香气的烤串,道:“越王请。”
李泰闻言,眼睛一亮,直勾勾地盯着肉串,肥短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捏住木签,生怕掉了。
牙齿卡住肉块,单手一扯,肉汁便沾在嘴角,肉香顿时充斥着味蕾,让李泰不由得眯起双眼,享受这美味。
看着沉浸在美味中的李泰,罗哲将手中烤好的肉串放在瓷盘上,推至凝香和李丽质身前,道:“趁热吃吧。”
从美味的烤肉中回过神来的李泰又向罗哲靠拢了几步,问道:“哲兄所制烤肉,为何如此美味,本王所见,用料并无不同啊。”
罗哲转动着烤鸡,心想着,这想要啥就来啥呢。
于是乎,头也没回说道:“回越王,寻常烤肉所用杂木之炭,今日用炭皆为果木,且为单一果树所制,因而香味趋同,炭香与杂木不同,且无烟,去炭气,自然不同。”
李泰若有所思,身为皇子,自然吃遍山珍海味,不然也不会这体型,听罗哲所说,关键出在木炭上,眼珠子一转,问道:“哲兄,出个价吧。”
罗哲将烤鸡弄到瓷盘上,看了李泰一眼,道:“今日野宴,越王也有出力,白送些许自然无不可。”
说完拍了拍手,抬起下巴,示意了下大壮。
大壮很称职的接收道了信息,躬身之后向着林道跑去。
李泰不知所以,但还是老实的在一旁等待,而另一边迟到的人群在秦琼的示意下被放了进来。
来者罗哲认识的只有杜如晦还有其子杜荷,杜如晦身旁还跟着几个与杜如晦年纪相仿的人,看样子身份也与其只高不低。
几人进来后,向着太子李承乾行礼,而后又跟众人打招呼,秦琼起身拱手后让诸人入座。
杜如晦左右四处寻找着,很快就看到烤台旁忙活的罗哲。
无奈摇头,这罗哲怎么就这么不顾身份呢?
眼尖的杜如晦看到罗哲身旁的李泰,还有那坐在桌子旁的李丽质,在罗哲和李泰面前还能无规矩地坐着大吃大喝,这就足够杜如晦心疑了。
因为凝香是站着吃,一手端着小盘子,她可不敢和一国公主同坐,虽然罗哲好言相劝,但还是被她拒绝。
杜如晦带着两个儿子走向罗哲。
罗哲很早就注意到杜如晦的动向了,将手中的烤串放到一旁,在杜如晦走过来时,作揖行礼,道:“杜尚书,有失远迎,失礼了。”
杜如晦身后的杜荷悄悄地向罗哲招手,有了之前水银之祸,他自认为和罗哲的关系近了一大步。
李泰见杜如晦,连忙用袖子擦嘴,将烤串藏到背后,抬头仰视,似乎在看风景。
有了罗哲的见礼,杜如晦自然回礼道:“罗郎有礼了,”身形稍转,对着李泰躬身道:“见过越王。”
由于杜如晦是老功臣,李泰也知道不得无礼,连忙抬手虚扶道:“杜老莫要如此。”
与体型不服,身为皇子的李泰自幼便知书达礼,明白身为皇子更不得自恃身份这件事。
在李泰的虚扶下,杜如晦起身,侧身向罗哲介绍起了儿子,杜荷自不必说,另一位便是杜构,以行冠礼,束发及冠,在杜如晦的介绍下,先行向罗哲行礼道:“杜构在此谢过罗郎救父之恩。”
罗哲摆了摆手,直言不得谢,几人寒暄之时,大壮同庄户抬上来了一根完整、半人高,已经炭化的树干,不止杜如晦好奇,连远处桌席位上的人也被吸引了目光。
待大壮将这根大木炭立在李泰面前时,罗哲轻手拍了拍木炭,对着李泰道:“这便是我所用之炭,越王慧眼,定能看出不同吧。”
李泰围着木炭绕了几步,虽然见过奇珍异宝,但说实在的,看不出来~
但见多识广的杜如晦倒是了解几分,插嘴道:“如此枝干整体如常,”走近弯着食指,用指节敲了几下,双眼发亮,“罗郎,木芯可也成炭?”
罗哲轻微点头,让众人让出位置,指示下人将木炭劈开。
那庄户拿出别在身后的斧头,抬手一挥,精准地劈在木炭上,木炭闻声而裂,但并没有完全破开,庄户又挥了几斧,才将半人高的木炭劈开。
见此,杜如晦更是吃惊,心知这木炭与市面上的木炭不同,急忙上前一看。
整个劈开的截面漆黑发亮,没有一丝木材的痕迹。
伸手摸了几下,回头对着罗哲叹道:“此炭为罗郎所制?”
罗哲本想点头,随后又想了一下,道:“为庄户机缘巧合下制成,田地无收成,赶着入冬便向起窑烧炭,恰巧尔。”
听了罗哲的话,杜如晦惭愧地摇头,拱手致歉道:“老夫多嘴了。”
而李泰听了杜如晦的描述,自然知道罗哲的炭与众不同,便说道:“哲兄作价几何?”
“因木而异,寻常杂木千斤三贯不等,果木自然更甚之,初定四贯,但皆以等价粮布交易。”罗哲捏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
果木属于生产作物,砍了烧成炭,对罗哲来说自然是很亏本的买卖,毕竟果木养成结果也要几年,寻常人估计会认为秦岭满山遍野的果木看似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但罗哲秉持着可持续发展,自然知道漫山伐木的害处。
除了直接烧炭,已经让罗五等人试着将炭制成粉再粘合挤压制成形状一致的木炭,目前效果并不理想。
顿了顿,还没等李泰拍下这桩交易,罗哲又道:“因此炭与寻常木炭不同,制成之法更繁杂,因而定量出售。”
李泰也是问问而已,年幼的他还住在宫中,尚未在外开府,一切用度也由长孙皇后打理,目前还没有自己的幕僚。
听了罗哲的解释后,杜如晦倒是站出来道:“老夫可否先订千斤?”
罗哲有些诧异,拱手道:“无不可,往后遣杜府门人前来攀谈即可。”
杜如晦这么一听,喜上眉梢,笑道:“罗郎说的极是,老夫也是心急,那之后便遣账房与罗郎交易。”
两人初步敲定事宜,李泰还杵着下巴思考着,罗哲见状,笑道:“罗哲无厚礼相待,此炭便留有太子殿下和越王,望笑纳。”
闻言,李泰也是喜笑颜开,点头受礼。
而后,罗哲见杜如晦一直在此也不是办法,随即拿着烤串,将烤台交给大壮,同众人一道回到酒席中。
对于野宴的分食,其实就如同后世的食堂一般,但在座的都是权贵,不可能自己端着托盘取餐,于是乎就有着下人不断来回穿插,谁看中了哪道菜,就由下人取餐后送至桌面。
因为还保留着分食制,而且菜色异常的丰富,众人一下子就习惯了。
凝香端着烤鸡和肉串,在罗哲的示意下放在李承乾那桌。
此次野宴主要由秦琼所请,而太子身份最为尊贵,因此他们也是同桌。
当罗哲到来时,发现座位上多了几个新来的,想必是刚刚和杜如晦一同过来的人。
能坐在这桌,想必身份也是极为尊贵。
按礼来说,罗哲是上不得此桌,虽国公之子,但年岁未到,可是偏偏这个时代又对“孩童”这个概念比较模糊,八九岁的孩子在农田里干活的比比皆是,家无壮丁的孩子,十岁操持家务也是寻常可见。
罗哲就如‘缩小的成人’一般坐在桌旁,说是成人,但能容许他方才私自离席去烤肉的儿童之举;说是儿童,又允许其与成人同坐。
自然,李承乾和李泰不一样,身为皇子,单论身份,是在座之中最显贵之人,自然能入席。
被安排在最末的位置也是无可厚非,凝香将烤鸡呈上后就紧随罗哲步伐,安静地站在其身后。
要说这天下是否承平,罗哲不敢苟同,北边突厥还未安定,西边吐蕃自唐初起势,逐渐吞并党项,南边大唐所不及处,骠国和扶南并无移动,再者,在大唐眼里,那南蛮之地并不入眼;东边高句丽对契丹虎视眈眈。
这些都是罗哲坐下后,席间众人谈论所知,也让罗哲对天下大势有所了解。
因为秦琼所邀请的大多数是武将,而后杜如晦又连同一些文臣加入,气氛渐渐火热。
席间,大唐贵族们除了自身穿戴可炫耀外,奴隶便是其重点。
虽然罗哲不允许多余部曲进入,但对于奴隶,罗哲自然知道不能有所限制,毕竟这是大唐的常识。
谁人家能有个昆仑奴,那必须带出来溜溜,这是身份地位以及财力的象征。
看着穿着劲装,头戴幞头,肤色颇深的奴隶,毕恭毕敬的站在贵族身后。
林邑以南,皆卷发黑身,通号‘昆仑’,所谓昆仑奴也不是特指非洲黑人,如同东南亚一些肤色深的人种也被称为昆仑奴。
昆仑奴受过专业训练,骑马射箭皆通,大多数是男性,身材壮硕,很适合用于斗奴。
那贵族似乎在夸耀着自己的奴隶是如何的强壮听话,时不时的指示奴隶做出各种动作,就如同训练有素的犬类一般。
罗哲拿着酒杯,由凝香在一旁斟水,毕竟年龄还小,罗哲让下人给自己上了壶凉开水。
顺带一提,除了昆仑奴,胡姬也是大唐贵族炙手可热的万物,除了添香阁带来的女婢,其余便是一些别人自带的胡姬。
如凝香在旁服侍罗哲一般,在座众人有自带胡姬的,皆由胡姬服侍,没有的就由添香阁婢女代替,而罗哲带来的庄户女,只负责端菜而已。
罗哲所在这桌,因众人身份的原因,尚未有过分举动,最多就是一些武将指挥着昆仑奴玩乐,而其它桌席已能听到女性娇吟。
对此,大家似乎习以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