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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章 尘缘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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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乡野人家喝了热水暖了身子,雨也彻底停歇,云狐和楚元台告辞而去,还没忘偷偷放了一块银子,算是对这好心少妇的回报。

    大雨过后,天气晴明,虽然衣裳未干,太阳钻出厚重的云层照在身上暖暖的,总不至于太冷,他们策马向柳庄,顾不上泥水飞溅沾染了衣角和鞋子,岳青峰尝说,谍人就是狼,再恶劣的境况都能生存,来自于身上的伤痛,来自于心上的耻辱,只要为了任务,没有不能忍受的,是以泥水又算得了什么。

    至柳庄,二人下马,云狐突然头脑昏沉,抓着缰绳稳稳身子,猜测大概是方才跑的急了,也或许最近因为父亲的案子,寝食难安,身子有些吃不消,但她不露声色,一手紧抓缰绳一手扶着那马做支撑,极力让飘忽的身体不失去平衡,进了庄子,方想寻个庄民打听下屈家那亲戚的住址,却感天旋地转,双膝一软,顺着马腹滑了下去。

    一边的楚元台发现她状况不对喊了声师妹,她已经扑倒在地,脸浸入泥水之中也浑然不觉。

    楚元台忙丢开自己那匹马跑过来,打地上抱起她又唤了几声,她微微有些神识,却无法开口讲话,楚元台抱着她飞奔,寻到一家医馆踹们而入,简单说明情况,老郎中为云狐号脉,闭目养神般把了半天不出结果,楚元台气得抱起云狐就冲出医馆的门。

    又寻到一家药房,坐堂先生为云狐号脉,楚元台一旁躬身而问:“如何?”

    坐堂先生啰里啰嗦半晌没说出子午卯有,楚元台气极,抱起云狐撞倒先生跑了出去。

    寻到第三家时,打眼看这家装潢寒酸伙计猥琐,他转身就走,不再找医馆药房,而是找客栈。

    这庄子不算大,因处于桐县通往京城的岔道上,平时也有往来之行旅,所以有几家客栈,普遍生意冷淡,楚元台找到一家,客人零星,伙计虽然好奇一个男人抱着另外一个男人,二人周身上下皆是风雨痕迹,难得有买卖做,伙计遂也不问其他,楚元台匆匆付了房钱便抱着云狐来到房间,又是连唤了十几声,云狐仍旧没有任何反应。

    将云狐放到床上,按住手腕探了探她的脉搏,人还好,只是昏迷,楚元台打怀中摸出一个翠绿的小瓶子,揭开瓶塞,倒出一粒药丸喂入她口中。

    这药丸是谍门专有,不是什么仙丹,但有解毒之功效,与云狐给秦谧吃的一样。

    云狐体轻,怎么都是个大人,楚元台抱着她又跑的了急,此时已是大汗淋漓,颓然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望着俨然睡着的云狐,呼吸顿时急促。

    云狐虽然束胸,然这仰躺之状,又兼衣裳潮湿,少女的身姿还是玲珑毕现。

    楚元台抬手擦了下额头的汗,又擦了下,再擦下,茫然望着床上的云狐,不知所措。

    谍门中,男女弟子皆是人中翘楚,这是岳青峰收徒的起码标准,五徒弟柳眉官男生女相分外妖娆,四徒弟卿俊臣眉目清俊书生气重,三徒弟江鹤闲性情闲散仙气飘飘,二徒弟董方正有棱有角耿直不阿,而楚元台阔脸浓眉魁伟傲岸,乍然一看,便觉此人绝非奸佞一流,交友,即是可以两肋插刀之人,婚嫁,便是可托付终身之人,他对云狐照顾有加,云狐对他亦是感情深厚,此时见云狐人事不省,他有些慌乱。

    就这样痴痴的望着如熟睡般的云狐,突觉喉咙干渴,伸手抓起桌子上的茶壶对嘴就灌,只是那壶中并无茶水,他气恼的将茶壶丢在桌子上。

    忽然发现云狐脸上满是污泥,连口鼻上都是,他四下看,房中有水盆但没有水,他就走到床前俯下身子,用自己的衣袖轻轻的轻轻的为云狐擦拭污垢,轻的像是怕吵醒睡梦中人似的,污垢褪去,露出云狐婴孩般细腻的肌肤,他无意中手指尖碰到了云狐的面颊,心就簌的一下,有股温热的柔软的细流打指尖流遍全身,他霎时呆住。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的过道上有脚步声,才惊醒了他,深呼吸,退后,坐在椅子上,看云狐曼妙的身体,目光惊骇,如临大敌。

    呼!呼!呼!掌力带风,耍了招岳青峰传授的独门功夫万象皆空,方使得心神平静。

    “师妹……”

    他目光迷离,心思渺远,语气沉沉如负重物,缓缓开口道:“打你进谍门,时至今日已经六年,六年来师兄对你如何,你自然清楚,可是我一次次的表达感情,你却一次次的敷衍过去,我也知道是因为我与岳素贞的事,你该明白,我不喜欢岳素贞,究其原因,不是因为她成为废人,她完完整整的时候我亦是没有喜欢过她,可又怕师父逼我,毕竟师恩难负,不得已,我才故意流露出欲做掌门的心思,目的是让师父恼我怨我,从而放弃我跟岳素贞的婚事。”

    云狐兀自沉睡般,追忆如烟往事,他眼前便氤氲如雾,依旧在自说自话:“师妹,因为你听不见,我才有勇气正儿八经的说出来,我喜欢你,此生非你不娶,假如日后你嫁了别人,我宁愿剃度出家,了却这一场尘缘孽事。”

    话到这里,泪水潸然而落。

    “哎呦!”云狐微弱的一声呻吟。

    楚元台惊喜万分,冲过去唤道:“师妹你醒了!”

    云狐眨眨眼:“我睡着了?”

    楚元台眼角有泪脸上是笑:“你哪里是睡着了,你是昏倒了。”

    云狐佯装吃惊:“我昏倒了?”

    楚元台以手抚着她的额头,无限怜爱:“舟车劳顿从荆楚赶来京城,又马不停蹄的忙着查案,想必是太累了,也怪我,你毕竟是女儿家,身子娇弱,应该让你歇息一阵子的。”

    云狐忽然发现他眼角的眼泪,指着道:“瞧瞧,雨水还没干呢。”

    楚元台抬手拭掉,附和着:“这雨太大了,行了师妹,我去给你弄点水喝。”

    云狐挣扎而起:“我还不渴,咱们还是赶紧走吧,别耽误正事。”

    楚元台拦着:“你才醒来,不如歇一歇,就算是不浪费房钱。”

    云狐轻笑:“师兄你何时这么抠门了。”

    说着人已经走到门口,推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