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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看着老板如今一副“无辜、弱小”的模样,安逸忽又觉得自己如此不太厚道,毕竟老板是为了她才登上缆车的。可是,自己之前一再表态无需他们同行呀。这男人平时专权又毒舌,不值得同情!但人家也确是因为担心她的身体......安逸很清楚恐高症并非凭意志力就可以克服,例如她的前夫和她的前老板。
此刻的丁鸿猛然睁开双眼,直直瞪过来,将正在道德与人性之间矛盾大战的安逸吓得不轻。
“老......老板,需要我做什么?”安逸说话都不连贯了。
丁鸿哼了一声,又轻叹口气,并未说话,只盯住安逸那张强装镇定的苍白小脸儿不放。心中无奈:自己在她眼中始终是个凶神恶煞的角色吧?嗯?现在好像、似乎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要不要说呢?见对面女人越来越僵硬的肢体和表情,丁鸿决定心慈手软的饶她一次。
“知道我恐高的人不多。”
啊?这话什么意思?是说我知道的太多吗?亲爱的老板大人,不过是恐高症而已,又不是杀人放火的惊天秘闻!请您务必保持冷静!
“老板,我身边很多人有恐高症,几乎都是男性,您说巧不巧?据说这是老祖先为了保护后代子嗣的安全,所以刻印在基因里的,趋利避害嘛。哇,这说明您得到了祖先的庇佑哦!”安逸一脸羡慕,不仅表情刻意,最后扬起的尾音也很不自然。
“哦?对此你有研究?”
“哈哈没有啦,恰巧看到过一篇科普文章。”安逸讪笑,心中却警戒森严,因为老板的眼睛一直望着自己的,仿佛要看穿她。这也太恐怖了吧,安逸弱弱的避开对视,无处安放的双手时而抓住座椅边缘,时而相交而握。
“那篇文章有没有提到一个超自然现象?”
老板表情略显僵硬,声音如往常冰冷外,更多了份无波无澜,听得人格外心惊胆寒。可这个问题却勾起了安逸总是被刻意隐藏的好奇心,超自然?她眨眨眼:“请您说来听听!”身体不自觉的前倾,想探听清楚这个重大秘密。
你这性子呀,难道以后我得通过八卦新闻才能吸引你的关注与亲近吗?丁鸿倍感苦涩,片刻停顿后方才开口:“我发现只要这样望着你,恐高症状便消失了。你,知道答案吗?”
啊?我的天哪,这么神奇吗?难怪老板从刚才开始就牢牢锁定自己,原来竟是这样。安逸了然,旋即又困惑起来:“那是篇解密人类基因的文章,没有提到过这个现象,而且之前也没有人和我说过与您类似的事。对呀,为什么呢?”
傻瓜,你知道才怪。只是,能如此光明正大、理由充分的‘观赏’你,感觉还不错。丁鸿已经在享受当前状态了。见安逸陷入思考状态,那有些憨憨的样子,让他的心又沦陷得更深了。
见老板并不言语,灼灼的目光似要在自己的容颜上刻出印记。再大方磊落的女性想必也承受不住如此热度的凝视,安逸只觉周身水分被蒸腾到连嗓子都干涸冒烟。虽然理解,但这罪可是要自己生生承受呀!她脑筋一转,眼神避过老板的身形,向窗外飘去,同时清清嗓子开口道:“从高空俯视下去,云清山景色真的好美!老板,既然您不能亲自看,那我形容给您可好?只不过我词汇贫乏,请不要介意。”
“好,辛苦你。”
“哪里哪里,还不是受我拖累才让您坐了缆车嘛。”安逸不敢接受这份谢意,既然承担了导游业务,她即刻拿出工作中严谨认真的态度搜寻着缆车外值得描述的奇景:“山中的植被太茂盛了,几乎看不到裸露的土地。哇,居然还有山泉!刚才观里的湖水想必是来源于它吧?”似乎想到什么,安逸侧身望去,四处搜寻之下惊疑出声:“应该并没有离开很远呀?为什么一点儿都看不到云清观呢?被遮住了?”
见她几乎要把纤细的腰肢扭断,丁鸿无奈解惑:“不是看不到,而是不想让人看到,所以索道的入口才会设计在另一段山路上。”
竟然有此玄机!安逸听闻,当即旋正身体瞧向老板,那眼眸中的探究、困惑、似懂非懂、求知若渴的光亮神采,使得丁鸿忍不住吐槽提醒:“好奇害死猫,知道吗?”他已开始担心有人会利用安逸这个弱点,引她吃亏上当。
安逸方才了悟自己又在老板面前暴露了自己八卦之心,本已退去的红晕重新浮现脸颊,皮肤本就白皙而清透,因而更加明显,令丁鸿忆起那天傍晚她与空中晚霞互相映衬的惊鸿之景。
“我会多加注意的,刚刚懈怠了,一时忘记了谨言慎行。”安逸诚恳认错。她明白老板的警示是对的,特别处在她的职位,应该以小杨为榜样,特别是今天,她已经屡犯不止了。
这番话却让丁鸿听出了不同意味,懈怠了?因是在自己面前,所以你才失了往日的高度戒备?看来在云清观的几番折腾,倒是减少了安逸对他的生疏感。对此丁鸿颇觉满意,瞧见对面的女人蔫头耷脑、一副自我反省的架势,他又于心不忍了。
真不知咱俩谁是谁的劫数,谁又是谁的救赎。
“当初建索道、选位置,着实费了一番心思。”丁鸿的声音不疾不徐、缓缓道来。好不容易与安逸拉近的距离,是需要好好维护的。既然她爱听这些闲谈趣闻,那他讲就是了:“云清山观历史悠久,只不过甚是低调,不被世人广为知晓。其间德高望重的道长不胜枚举,除了已羽化西归的大师,有些位喜爱闲云野鹤,还有被请去做了其他道观的观主。如李道长十几年前已是观中坐首,只是他醉心医学,不愿分出心神处理杂事罢了。”
安逸惊讶于老板竟然愿意为她讲述,并且还是从头讲起。她手托香腮目视着老板,听得聚精会神,平日的惧怕又被抛于脑后。丁鸿则借此好好欣赏着安逸纯净秀丽的容颜。
是的,纯净。不用怀疑为什么要用这个词汇去形容她,虽然安逸在职场历练多年,更是经历了婚姻和生育子女,但那清亮透彻的眼眸,每每挂于唇角微微上翘的含羞笑容,不浊于世事的雅静气质,就是衬得起“纯净”二字。且了解愈深,丁鸿就愈加认可:有人骨子里带来的天性与气质,与年龄无关。
如此好的氛围下次不知会在何时,因而显得更加珍贵。丁鸿内心感叹,却不影响他口中的话语:“是不是好奇为什么要费心费力做出竹林那片机关?除了保护清修之地,这积累了近百年的道观自然有些需要好好守护的镇观之宝。而观主一直不愿引入现代社会的过多元素,只设以八卦阵局用来防卫。其实我们去李道长处所那一路的蜿蜒曲折也并不简单,与你的路盲无关,即便是善于记路的人也同样会迷路,哪怕他被带领去过,第二次也走不到同一条路上。”
安逸听到此处,疑问之词本已到唇边,忽又记起老板之前的告诫,只得猛眨了几下眼睛,硬生生将话憋回去。而丁鸿又怎可能看不出她的心思,眼中的宠溺一闪而过,再开口则刻意将声音低沉几分,更具蛊惑:“因为那里的某些围墙、布景是暗设轨道可以移动的。至于如何变化,许是以八卦之象为规,按一定的时间、节气甚至天象来调整摆布吧。不用质疑,这些自然困不住我。”
回想起老板今天如履平地般带他们直奔李道长院落,又不费吹灰之力找到自己。安逸满是崇拜的看着老板,犹如见到天神下凡,一脸艳羡也一脸问号。
“再复杂难懂的设计,也必然有规则可循,只不过非常隐秘而已。是,我有便利条件知道,毕竟这云清观中的很多基建施工都由我家承接,不过我刚才提到的这些机关是最近十几年分了无数次大大小小的新建及改造,陆陆续续由数家公司在不同时期逐渐布局完成的。而期间参与施工的设计人员和工人更是替换了不知凡几。当年我正值青春期叛逆阶段,每次被父母强行带到这里时,我便以破解机关为乐趣,甚至软磨硬泡的找父亲要到了部分设计图纸做分析。唉,都是太过无聊的成果,如今哪有这份闲心。”
忆起自己的青葱岁月,丁鸿眼中的神采飞扬使得安逸一时看呆:老板竟然也有如此生动鲜活的表情!
“设计得如此用心,又怎能让他人从高空缆车对观中的景物一览无余呢?”
原来如此,不用老板说,安逸也明白为何这索道大费周折的被建立在另一侧路线上了。
“不过近些年科技发展、大势所趋,云清观想隔离于时代已经越来越不可能了。尤其是小型无人飞机被有心人使用,所以除了几个接待游客的大殿外,其余地方都设置了信号屏蔽装置,又在各处安装了上百个摄像监控,包括上午和李道长商谈的也是要进一步引入智能化安保设施。从抗拒到接受,这过程并不轻松,好在云清观的道长们已越来越明白:世间已无桃花源。”
语毕,两人一时沉默无语,各陷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