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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总算寻到了蛛丝马迹,当然不能放弃,总之费了番功夫终于进了那栋别墅。”
“又是地毯式搜索吗?”安逸急切,那得浪费多少时间。
“嘿,还多亏了那个工人。他当时虽然嘴硬,心中还是忐忑的,急忙赶回来查看。各处转了一圈没有看见,觉得来都来了,干脆做做落下两天的保洁工作。
一抬头看见主人家楼顶的那个特别定制的彩画玻璃天蓬,心中一动,九岁的孩子会不会对这花里胡哨的事物很感兴趣?于是去到别墅屋后的简易电梯,那是专门用来上到屋顶维护用的。
要知道那个彩画玻璃是由屋主人重金聘请知名画家绘制,按照国外玻璃艺术制做大师的要求订制了工艺室,又找寻琉璃方面的老匠人结合传统工艺,在玻璃原料中掺入稀有天然彩矿石墨。一切准备妥当后,那位国外的制做大师带着自己的专业团队乘坐专机而来,前前后后花费一年多才建好了这座玻璃天蓬。此处多次荣登国际报刊,各种艺术大奖不知得了繁几,更是该社区当之无愧的门面。
欣赏这座天蓬,是在中空了将近二十米高的二楼会议厅欣赏。当阳光透过彩窗,室内一片五彩斑斓,抬头观看被神奇的制作工艺分离出一米一米的光柱,配合那覆盖整个顶层的神圣图像,仿若拜访天堂的身临其境之透视感,震撼人心。
总有好事者想踏入天蓬,近距离观赏图像,主人实是拒绝的,因为有悖意境大于现实的创作初心。
玻璃需要时常维护才能保证其通透度,所以这也是明明空着的别墅却需要日日清洁的原因,更是怕有宵小之徒闯入,哪怕有先进的防盗装置也无法另主人完全放心。
你瞧,这不就有条漏网的小鱼吗?
为了方便清理,特意在别墅后面偏僻处建造了直通屋顶的电梯,这本是机密,在有心观察的邻家小男孩眼中却不值一提。其实此次事件前,少爷早已数次偷偷溜上屋顶。与欣赏艺术无关,仅仅是猎奇心理罢了。
没想到这次却玩大发了。当那个工人发现电梯出现故障,心中顿时惊慌,好在他良心未泯,立即报告了主人,由主人迅速联系上正准备再次和他联系的老丁总。
其实这工人也惧怕事情败露。找寻孩子的阵仗太大了,来此工作多年,他也清楚隔壁小主人的身份和重要性。这孩子擅闯他人住所,电梯又很隐蔽,他这个工人一时失察很正常。但如果隐瞒,在四处都是红外探头的主人家,无论是转移还是就地掩埋,那可太难了。
当时警方在工人的引领下,破开电梯间时,韩叔率先闯进去。当时少爷的惨状对于韩叔心理上的巨大冲击力,是后面跟来的老丁总和夫人所不能相比的。
首先,丁总他们已得知丁鸿安全得救,生命体征稳定,而不是韩叔所见的生死未卜。再者,经验丰富的警方没有等待医护人员,在第一时间对丁鸿进行了简单急救话护理,虽少爷依然狼狈不堪,却也整洁得体了很多。
说到此处,韩敬天长长叹了口气,望向床上之人,话语已带着恨意:“少爷,经历过那番折磨,不仅您,我连急带吓的都少了半条命。竟然还让我布置今天的一切。您好狠的心。”
床上的人仍在昏睡,对韩叔这番话一无所觉,薄被下的手却微微攥紧。
安逸也凝视过来,她同样不明白老板的心是怎么长的。在电梯里的身体表现证明,当时那场意外所残留下来的心理阴影很大很大。
“小安,你无法想象,又饿又渴了一天一夜的孩子是什么样子。我们惊讶于少爷生命力的顽强,直到后来警方破解了很多细节,人家都在钦佩,说应该记入自我求生的教科书。抱歉,我……不能再讲下去了。”
安逸想象不出来,韩叔不敢说,她也不敢听了。
电梯地板上有块被落下的抹布,吸里面的脏水,把身上的皮带嚼了几块。营救的人再不来,他已做好喝尿的准备。幸亏不用做那么恶心的事,否则噩梦只怕还会多做上几年。
丁鸿自嘲。
“小安,少爷做了很多事,本来我也没有太放在心上。直到他做了如此计划,我不得不借着老脸替他说说情。好好看看他,了解了解他,给他些时间。我只求你这三点。”
说罢,韩叔站起身来,抬头观察了一下打点滴的药瓶:“应该还有十多分钟吧。医生说打完这瓶就可以了。小安,你帮忙盯一下。我扛不住了,回去休息休息可否?”
安逸早已经随着站起来身来,苦笑道:“韩叔您放心吧。”
“好,我当你全都答应了。”韩叔笑,笑得苦涩:“咱们都不容易呀。”再次看向丁鸿。
我的好少爷,你韩叔我止步于此。祝您后面一场接一场的戏全部高水平完成,超水平发挥。
默默感慨完,他不再停留,转身离去。
安逸原地不动,目送着韩叔离开,转回视线看向丁鸿。猜测他是不是在装睡,韩叔说话的声音不算小,这男人竟然昏得如此深沉?记得在电梯里,他直到看见众人涌进来,才闭上眼睛的。
摇摇头,算了,不猜了。喜欢装睡就去装吧,她也落个清净。不再看床上的人,她坐下来无聊的盯着那瓶点滴,一滴一滴一滴,挺有意思的。
护士悄悄进了察看,又悄悄走了。不多时再次进来,和安逸点头示意后,开始小心翼翼的拔针头。
丁鸿似被这一动作吵醒,幽幽转醒,四下看去,直到扫见安逸,目光顿时又有了焦距。
如果是演的,那演技还真不错,搞不好这就是个戏精。安逸不动声色,内心却是很不平静。她不知道怎样面对。
一个昏迷的病人醒来,身旁的人本该关怀备至迎上去,问问感觉如何?想吃些什么?
但不可能,她不可能说出口。是,他在电梯里很可怜,他童年故事很可怜。却都有一个让人无法共情的特点:自找的。
护士撤掉打点滴了设备,在压抑中气氛中安静的退出去了。明显人家二位正在内战,无关人员不赶快跑,还等着被炮轰吗?
“安逸,”丁鸿语气中带着关心、不确定还有…委屈:“你身体怎么样?有没有给你安排检查?”
“做了,很正常。”
又是沉默。安逸无话可说。和他无话可说。不是赌气也并非刻意,她真的无话可说。
“你还在生气吗?”
生气?是吧,被一次次设计、愚弄,不是你丁鸿倒下我就能一笑而过的。也或者在生自己的气,无论在电梯里的妥协还是刚才答应了韩叔的条件,还不是自己不够坚定吗。
听到动静,安逸收回神思,见丁鸿正在挣扎着下床,安逸怒道:“躺下,你躺下!”
“安逸,别走,陪陪我!”丁鸿没有下床,但也不肯躺下,强撑着坐在那里。确实是在强撑,丁鸿的面色还是苍白若纸,唇上不见血色,支撑床的两条手臂在轻颤着。
“好好躺下吧,我不会走,电梯里说了的。”
安逸音调不自觉柔了下来,再加上她主动提到电梯里带着怒气的承诺,丁鸿心中欣喜不已。好好好,这才是奔往成功的正确道路,他找到了!
听话的躺回去,“几点钟了?你饿不饿?”丁鸿继续软绵绵的问话,确实虚弱嘛,没有办法。
安逸打了个小小的寒颤,大灰狼装小白兔,就差夹子音了。不过还是回复道:“四点多,你饿吗?我帮你……”
“你呢?你饿吗?”
话被打断,是因为急着关心她,那还怎么生气?安逸摇摇头,两人再次沉默着。
得,人是成功留住了,也不再和自己针锋相对,却变成了无话可说。丁鸿叹气。
“我,现在没有力气,很虚弱,不是装的。刚才我睡的断断续续,所以韩叔给你讲的我听到了一些,那也是真的,虽然不太完整,因为缺少很多我没有告诉他们的内情。”
“等你缓过劲儿来再讲吧。我知道你急于和我沟通,但今天不是好时机。你没有力气说话,而我……今天经历的事情太多,我不想说话,也无话可讲。”
这番话说得很实在,丁鸿不再强求:“好,我们不说话。你陪陪我好吗?虽然是自找的,我还是有些后怕,怕……做噩梦。我当年做了两年噩梦,真的,不骗你。”
“好,我守在这里,你再睡一会儿吧。快闭上眼。”安逸心中某个角落一软,痛快答应下来。
丁鸿又仔细端详了一番安逸的神色,他是很累,上下眼皮已在打架。但他有不敢真睡,如刚才一样,虽然困得要命,却在被子下面偷偷攥拳,一下下用指甲扎疼自己,来保持清醒。
安逸见此情景不由笑了:“放心吧。”
丁鸿真的放下心,合上眼睛立马便沉入梦乡。
实在撑不住了吧!第一次见老板有如此虚弱的时候,好稀奇。不经意的,她也小小打了个哈欠。
李管家轻步走过来,悄声说:“安小姐,我们准备了一个贵妃榻,已经铺好枕头被褥,我们把它搬进来可好?您也急需休息。”
安逸挑眉,用下巴点了丁鸿方向:“他安排的?”
李管家点点头。
安逸微微眯眼,“好,麻烦你们了。”虽然惊异于老板到底预判了多少步,但她的精力体力均已透支,还是缓一缓再思量吧。
躺下前又探身瞧了瞧丁鸿,好惨哪。安逸相信这男人目前是无害的,起码几个小时内肯定是。于是她安心的合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