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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沉默,无言的默认。
都这个时候了,还有谁能够有勇气与现实较劲?
其实就算周顺不说出来,林晨雨和司徒凌忻两个人也早就心知肚明。发生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除了用“穿越”这两个字来解释之外,再没有第二个词汇比这两个字有说服力了。
叶泽笙更是不止心知肚明,从进入石门迷阵以来,她的经历比其他三个人更离奇,也更诡异。本来她早就想说来的,只是觉得时间地点都不对,想着等有机会了再说。现在周顺一语道破了这层窗户纸,让四个人都明明知晓、又不敢承认的事情终于明朗化,也算是省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她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一五一十、竹筒倒豆子一般,把她前前后后所有遭遇到的事都说了一遍。只是没有提及择生在她晕过去后暗中告诉她的那些事。
事已至此,而他们又都是很容易接受新鲜事物的年轻人。虽然心里尚有余虑,但看看周围的环境与眼下躺在面前,一身黑色玄衣的云深。哪怕就算还有什么别的想法,也只能是烂在肚子里了。
“我只想再说一句,我还是怀疑这云深到底是不是苏简?他们两个真的太像了。会不会是苏简也是因为穿越到了这里之后,才另外取了云深这个名字?”
司徒凌忻看着面前的三个人,脸上露出一吐为快的神色。怎奈这想法比让他们承认自己已经穿越的事实更为离谱,更让人不敢苟同。
林晨雨出声制止它:“停停停,你别胡咧咧,哪有那么多穿越的事,我们这几个人说不定也只是机缘巧合误入了某个古人巧设的机关,被陷在里面而已。你别想太多了。”
两个人正争论着。叶泽笙忽然抬手在自己额头上拍了几下,大叫道:“完了完了,你们吵得我头都大了,差点忘了大事。云深被择生在暗中点了睡穴,再不解开他可能就真的死了。”
这事还得从婳影吹笛使叶泽苼晕倒开始说起。
当时叶泽苼是真的被笛声给震晕了,而择生本来可以替她阻挡一阵,也不至于叶泽笙那么快就被笛音所控。只是叶泽苼倒地之前,看到云深在笛音响起时,仿佛突然被掏空了五脏六腑一样的痛苦,所以脑子便冒出想救他的想法。于是择生在她发出意念指令时,趁婳影专心吹笛对付叶泽苼之时,她立刻就以剑灵没有真实形体的便利,只一闪便潜到云深身边,在他身上点了几处大穴,让他昏睡过去,减轻了他的痛苦。等忙完了才再次回到叶泽笙那里,这才刚好赶上叶泽笙在笛声控制下产生出的幻境中就托住了她。却完全没有想到后来婳影因愤怒,导致神智不清,会误以为云深死了。
过了这么久叶泽苼才突然想起这事,心中还有些后怕。
云深就仰面躺在草地上,一张精美绝伦的脸却如同婳影一样惨白如纸,一丝血色都没有。这是因为常年累月被禁锢在暗无天日的地方,见不到阳光所致。
叶泽笙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天,心中一阵犯难:这该怎么办呢?点穴什么的他们哪里懂?更别提解穴了。
手中的择生此刻也是黯淡无光,要死不活,看样子也指望不上。
一咬牙,管他呢!掐人中、翻眼皮、按压心脏……,还不醒?直接扑上去人工呼吸,反正这种事情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救人要紧。
而她身边几个对这种事情也是见怪不怪,不但没有阻止她,反而还煽风点火,一个个暗中使劲,都伸长了脖子眼巴巴地观察着的云深的变化。
半晌,叶泽笙一通瞎捣鼓,云深的眼睫毛动了动。耳边立时响起一阵惊喜交加、欢欣鼓舞的喧哗。
“醒了醒了,叶泽笙,他眼皮动了。”
“嗯嗯,手也动了……。”
“不错不错,叶泽笙,真有你的,瞎猫碰到死老鼠了。”
……
云深一阵头晕目眩,耳朵嗡嗡作响,双眼渐渐清明起来。视线中出现一张呲牙咧嘴,似笑非笑的人脸。然后有刺眼的光照得他眼睛生疼,忙又闭上了眼睛。
叶泽笙大惊:“哎哎哎!这是怎么回事?不是眼看着活过了来吗?怎么又……”
云深眉头一皱,十分不悦:“闭嘴。”
简简单单、平平淡淡的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像有着千军万马的阵势,杀得那正叽叽呱呱个没完没了的几个人一下子都闭上了嘴。
叶泽笙趴在他身上,一副很有成就感的样子,正笑嘻嘻地看着他。突然被这冷冰冰的两个字给噎住了。
开口也是没好脾气的道:“云深,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们好歹也救了你一命,你不感恩也就算了。还开口第一句话就凶你的救命恩人,真是的。算了,我们几个是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你计较。”
说完站起身来,也不管旁边还有几个大眼瞪小眼看着她的人,自顾自找了个地方休息去了。
片刻又一声不响地爬起来朝地道口走去。
司徒凌忻一见,立刻一把拉住她:“你干嘛?”
“我的包还在里面,我去拿回来。里面还有不少吃的喝的,我可是两天都没吃东西了。饿死我了!”
林晨雨也叫了起来:“我们的也在里面。”
正说着,肚子很配合地叫了一下。
司徒凌忻说:“我和你一块去。”
叶泽笙摆摆手:“不用不用,你还是留在这儿跟他们一起比较好,我一个人去马上就回来。”
一想到她有那把择生剑在手,比这里的三个人加起来都强,司徒凌忻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于是留下他们三人陪着着云深,叶泽笙一个人回到地道迷阵去找他们几个人丢掉的包。
云深休息够了,试着睁开眼睛,眼前一亮。满目尽是树木丛生、百草丰茂的景象。不再是那暗无天日,如坠地狱的感觉。
他复又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已是一个目光深邃,清冷无双的少年贵公子模样。他起身朝四处看了看,除了迷雾森林,深渊峭壁,根本没有下山的路。
这,是一片廖无人烟的绝境之地,虽然看着风景如画,其实都是假象。
云深常年累月被禁锢在这里,也不知有多久了。虽然没有真正看到这个地方的全貌,但是对这里一草一木以及空气气息都已经是非常熟悉了。
只一会,他就开口说道:“你们先在这儿待着,我去找她。”
周顺接口道:“你去哪儿?”
云深看他一眼,懒得多说一个字,转身就走。
林晨雨朝周顺吐了吐舌头,扯了一下他的衣角,朝云深的背影努了努嘴,意思是别说话,让他去就是了。
地道里依旧一片漆黑,云深却走得飞快,没过多久,他就隐隐约约听到里面叶泽笙惊恐万分的一声尖叫传来。心下一凉,步伐更快了
转过一个拐角不知道是踢到了什么东西,蹲下身去用手一摸,还有点热乎气,肩膀、脖子、嘴唇、鼻子、眼睛……。
他的手停在了眼睛的部位,居然是一个黏黏糊糊的洞,再摸另一只,同样是个洞。
眼珠呢?
这是一个刚被什么东西挖了眼珠的死人,应该就是刚才的事,身体都还是热的。
几乎同时,他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他,还不止一个,他们行动迟缓,就如同瞎子一样,摸摸索索地,半天都挪不了几步。刚以为是外面那三人也进来了,还没等他开口询问,下一秒,他的后背就是一阵阴风袭来。
下意识地侧身避过,再一掌击出,他的手印上了一个人的胸膛,这人的胸膛肌肉结实如铁,但冰冷刺骨。
竟是一具冰尸。
黑暗中,叶泽笙的声音又远远传来,这一次声音更大,显得惊慌失措。
云深皱了皱眉,干脆闭上了眼睛。只凭直觉和耳朵来感知方向个事物。
云深这一掌击出的力道并不小,若是一般人恐怕早就口吐鲜血飞出几丈开外了。可是这具冰尸却只后退了几步,另外两具立刻又扑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