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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云深不知处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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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深并不慌乱,知道偷袭他的是什么东西后心里反而放心了。冰尸力大无穷,但身体过于僵硬又没有思维能力。所以当他们一起扑向云深之时,云深不退反进。一拳打爆了其中一个的脑袋,再一脚踢飞一个,最后还剩一个,直接上去卸下了他的四肢。

    完事之后,重新回到原来的路上继续朝里面走去。

    地道四通八达,就像一张大网,又像一座迷宫。

    此时的云深经过了场激烈的厮杀,虽然闭着眼睛,脑子却开始混乱起来,越往里走这种感觉越强烈。然后有千万只蚂蚁爬进撕咬啃噬起来……

    “云深,你过来呀!在这里。”

    “云深,来呀来呀!”

    “云深太子,救救我的孩子。”

    “大哥哥,你救救我呀?”

    “元帅,斥候来报,秀山城百姓被屠,十室九空。”

    “太子,我们被困住了,出不去了。”

    “云深,你快走,快走。”

    “你活着,我们才有反击的机会。”

    ……

    耳朵里嘈杂一片,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的尖叫,有的哀求,有的声嘶力竭,有的气息奄奄。云深的脚步开始踉跄,脑海里浮现出一幕幕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画面。

    他身边跟随他出征的年轻将领、他的兄弟、他的伙伴、他的战友,那鲜活的生命一个接着一个在他眼前消失,他们死不瞑目的眼睛至死都在看着他。

    云深一阵血气翻涌,曾经长久压抑在心头的那些似乎被遗忘了的东西又重新被挖掘了出来,一下子变成了千斤重担压得他浑身颤栗。

    他不是不怕死,也不是不敢死,而是不能死。生命,对于每个人来说都只有一次,所以他,要为死去的兄弟们讨个说法!

    两年零八个月的战争,看起来轰轰烈烈,其实不过是一个笑话罢了。

    一念至此,云深咽下涌上喉头的血腥气,再次朝黑暗中走去。

    叶泽笙在地道里并找到了他们的包,又进到石门里找了一会儿,也没有看到自己的。刚转身要出去,就看到了那只趟在角落里,被婳影失手丢掉的漆黑如墨的笛子。

    捡起来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了看,也看不出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心想:这东西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婳影这老妖婆居然会用它来控制自己和云深。明明只是一只难看得要死,连点花纹都没有的笛子,要说有什么不同之处的话,那就是这只笛子不是用竹子做的,而是用黑铁打造的。可为何云深见了这支笛子就像见了鬼一样?今天它落到自己手里,何不拿去捣鼓捣鼓,一探究竟。难不成真是一只鬼笛?

    心中暗笑一声,摇了摇头,走出了石门。

    本想马上出去找林晨雨他们,可一想到他们也和自己一样快两天都没有吃东西了。肯定正眼巴巴地等她拿了包回去呢,于是又在地道里开始四处翻找。

    石门门口、地道两边被林晨雨点着的两盏长明灯,突然同时一起忽明忽暗地晃了一下。

    叶泽笙就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自己身边窜过。

    只见蓝光一闪,择生剑发出一道剑芒在空中斩下一件事物,随即掉落到地面上,叶泽笙定睛一看,原来竟是一只没有血肉的枯骨手掌。

    叶泽笙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这是什么鬼东西,人都死了变成了枯骨还要出来作怪?”叶泽笙狠狠地踢了一下那只枯手骨,又啐了一口唾沫,又自言自语地说道:“要不是这几天的经历已经让老子神经麻木,说不定老子今天可能就真的要被你给吓死了。我呸!”

    “哈哈哈!……是吗?”

    一阵似幻似真又刺耳的大笑声从地道的黑暗中传了过来。

    接着叶泽笙都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眼前就多了一个人。

    这人黑衣黑袍黑斗篷帽兜,眼睑都遮掩在帽兜里面。浑身都笼散发着一缕缕青烟,就连露在外面的小半个尖尖的下巴也是烟雾缭绕。看上去就像一团正在燃烧着的黑色煤炭,让人看着却不知是什么感觉,反正心里除了恐惧还很不舒服。怪异至极。

    叶泽笙心理腹诽了一句:真是个黑炭头。

    黑炭头掩盖在帽兜里的眼睛一凌,朝叶泽笙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然后,伸出一只手,对叶泽笙说道:“小姑娘,把你手里的笛子给我。”

    现在叶泽笙终于明白为什么婳影会突然冲出石门迷阵,就连云深也顾不得再抢回去,却原来是因为来了这么个黑咕隆咚的黑炭头。

    “我为什么要给你?这是我姑姑婳影留给我的。”

    叶泽笙这人,平时懒洋洋的,做什么都没有长期性,看书也好写字也罢,大学四年交了好几个男朋友,不是被她呼之即来,就是挥之即去。结果眼看毕业了,身边的人都成双成对了,她还形单影只。但人却非常聪明,脑子又灵活,最会随机应变。

    还在上高中的时候,别人都是靠父母亲的供养读书,她却已经有了自己的网店,没事的时候就在电脑上捣鼓捣鼓,生活费啊零花钱什么就来了。把个林晨雨羡慕得不行。

    眼下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个怪物,知道凭自己的力量,估计再来一百个也不是这人的对手。

    于是灵机一动,心道:奶奶个熊,老子打不过你,给你上点眼药也好。

    所以才在黑炭头向她要笛子的时候,就想到了这是婳影在神志不清的时候遗落的笛子。正好利用他们两个人都对这笛子情有独钟的心理,给他来个心理障碍。

    果然……。

    “你姑姑?”黑炭头脚步一滞,似乎是被这句话弄得有点蒙:“你是说婳影是你姑姑?”

    叶泽笙一脸严肃,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姑姑就是姑姑,姑姑还能有假?你有没有脑子?如果她不是我姑姑又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我呢?这是用脚指头想也能想到的事。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黑袍人一阵沉默,脚步也停住了。嘴里不由自主地喃喃道:“这怎么可能呢?婳影她……,说不通啊!可是这笛子……”

    叶泽笙眼睛盯着黑炭头,一边慢慢一边观察着他的表情变化。此时见对方被自己忽悠得陷入沉思,行动上也有了迟疑。把手中的黑色笛子握得更紧,一转身便飞也似的跑进了相反方向、横七竖八的地道里。

    这地道本就黑暗一片跑了半天,叶泽笙对这地形又不熟悉。此时被威逼,逃命要紧,不管不顾见了路就跑,见了地道就钻。直到实在是跑不动了,停下来喘口气时,才发现自己这一路跑下来,居然没磕着也没碰着,似乎后面那黑炭头也没有追上来。

    可是一抬头,似乎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还是那两盏长明灯,还是那道石门。不同之处是这道石门是关着的。

    叶泽苼一阵泄气,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将头靠在石门上,闭上眼,气喘如牛。

    实在是不行了,又累又饿,口干舌燥,喉咙痛得就跟着了火一样。

    突然间,一种莫名的忧伤漫过心头。脑海里,那些曾经的人和事:父母、老师、同学、朋友、熟悉和不熟悉的人都全部像放电影一样,一股脑地轮流着浮现在她眼前。她喊他们、叫他们、伸出手去拉他们,可是这些人却一个个对她视而不见,一个个穿过她的手掌渐行渐远。

    “嗨,你怎么还在这里?为什么不回家?”

    终于有人注意到她了。叶泽笙回头,苏简那张笑得像冬天暖阳一般的脸出现在眼前。他坐到了她旁边空着的位子上,一边敲击着键盘,一边笑着问展颜。

    画面切换到一间叫做“月落星河”的网吧。

    “要你管。”十五岁的叶泽笙正在飞快地敲击着键盘,她在玩一款打怪的游戏。

    苏简也不生气,只是扯了扯嘴角,笑了一下,然后摇摇头继续敲击键盘。

    叶泽苼用眼角余光偷偷瞄了一眼对方电脑屏幕上的东西,只见上面是一张图形,画着一条条虚虚实实的线。

    “知道这是什么吗?”苏简问展颜。

    “不知道,看起来就像鬼画符。”叶泽苼毫不客气胡乱地回了一句。

    “噗嗤!”苏简当时正好在喝水,一口水还没咽下去,一下子被呛得喷了出来,弄得桌子上电脑上都是。

    “咳咳咳……!哎哟,叶泽笙!你想笑死我呀?”好半天苏简才终于止住了呛咳,笑着说道,“这是建筑设计草稿图好吗。亏你还是个高中的学生,连这个都看不出来。”

    “嗯?你认识我?”这一下,叶泽苼来了兴趣,指着自己的鼻子问苏简。

    “当然,你父亲曾经是我高中时候的班主任。我去过你们家两次,见过你的照片。”苏简笑意浓浓地解释道:“所以认识你并不奇怪,说起来我们是同校,我只比你高几届而已,也算是你的师兄吧!”

    “师兄?”叶泽笙在心里默念着这两个字。再抬头时,苏简不见了,网吧也不见了。

    “——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