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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鬼湖中的小岛确实太小了,而且连草,树都没有,一路走下来,却实在没有任何的发现。
我有些丧气的蹲在小岛最高处,看着这鬼湖发呆。按理说,那本苯教的牛皮书中记载的,应该不是杜撰的。
难道那些密咒师真的把天珠放进了湖里了不成?
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实在没有办法再去捞出来了。
我站起身来,岛上风大得抽袋烟都费劲,我跳到背风处,让陈玉田帮我挡住风,我重新划了根火柴点烟。
就在这时,陈玉田突然道:“二娃哥,这湖有点奇怪哦。”
我划了几根火柴都被风给吹灭了,有点不耐烦的问道:“啥子奇怪?靠过来点把风挡好呢。”
陈玉田没有动,我抬头看着他,道:“你在搞啥子鬼?”
陈玉田道:“二娃哥,这湖真有点奇怪。”
这陈玉田平时胆小得很,我前段时间还在给周二毛说,下次要出去不想带他出来了,这小子今天还奇了怪了。
我站起来,问道:“啥子奇怪??”
陈玉田手比划了一圈道:“二娃哥,你看这个湖像不像个眼睛?”
“眼睛?”我一惊问道。
陈玉田道:“对啊,眼睛。你看外面的湖就是眼睛的样子,我们站的位置不就是一只眼珠嘛?”
我有点意外,放下眼袋朝着四周一看,这一看,还真看出点名堂出来,还真被陈玉田说得丝毫不差,这鬼湖果然像只眼睛,而我们站的地方,正是瞳孔的位置。
如果从山上看,可能会更加明显一些,只可惜这些地方的雪山都是绝壁,估计罕见人去爬上这些雪山顶。
没想到这陈玉田这次竟然能有这么意外的发现。
眼睛在古人心目中具有独特的神秘性和威慑力,它是人类洞察世界的工具,开启心智的门户。
眼睛常常令人感到一种超出其形象本身的无以名状的威力。师父也说过眼睛有尊神压邪的作用。
而衮曲旦增堪布也提到过,西藏苯教认为宇宙最初是一个蛋圆形。
据说在混沌初开之时,由土、水、火、风和空五大元素聚合而成一蛋形的大世界,这个大世界又逐渐产生出十八个蛋形大世界,藏族就产生在这十八个世界中的一个世界里。
西藏民间用作御邪的符画大多也是圆形,被称之“圆护”。
所以带有天然“眼”饰的天珠很快就被藏族先人接受了,继而崇拜。
那么这只巨大的眼睛意味着什么呢?和那被伏藏起来的四颗天珠又有什么关系吗?
这到底是天然形成的,还是人为做出来的?
这一只巨大的眼睛到底想表达啥子意思呢?
那这只眼睛看的地方?
我慌忙走下山坡,划着木筏来到湖中,这样看起来,眼睛就更加形象起来,我划着船绕着这小岛走了一圈,然后上岸在沙滩边捡起一根树枝,我将这眼睛画出来,然后将冈仁波齐和周边的雪山大致位置也画了出来。
只见这眼睛所对的位置,却并不是对着冈仁波齐,而是对着冈仁波齐很远的地方的一座雪山。
这座雪山的方向已经偏离了冈仁波齐很远,如果是按路程,可能没一天时间是达不到的。
这就有些奇怪了,如果这是图腾,不应该是对着神山才对吗?
我重新又画了几次,显然只有对着那座雪山才对。
我将我发现的东西给大家说了一遍,周二毛等人也是觉得不对,为啥子这眼睛会看向那边那座不知名的雪山呢?
我突然一惊,道:“会不会是穹隆银城的位置?”
大家一听便都来了兴趣。
周二毛道:“那天珠就不找了?”
我道:“就这么大点的地方,都看了几遍了,都找不到天珠,也许天珠确实和我们无缘吧。”
我们上岸后,便怀着几分忐忑和兴奋,向着那雪山的方向而去。
这时节西藏高原上的天气已经异常寒冷,又是高海拔地区,走得非常艰难,就这样走了半日,我们都感觉到了明显的体力不支。
突然前面传来一阵吆喝声,我们没想到这时还有人走在这条路上,定睛一看,只见远处竟然有十几个人,前面的几个是身材高大,面色黝黑,头上缠着红布的人。
“红头阿三?”在上海呆过的周二毛惊道。
我问道:“啥子红头阿三?”
周二毛道:“这些是印度的锡克族人。上海租界的巡捕警察基本上都是来自印度锡克族人,这些人是英国人的忠实走狗,平时就会欺负中国老百姓,上海人的方言就管他们叫红头阿三。”
“这就奇怪了,他们跑这里来干什么呢?”我疑惑的道。
周二毛道:“肯定没啥子好事,看看再说。”
走近才发现,除了红头阿三外,还有四五个欧洲人。
他们这时也看见了我们,我们这时因为天气寒冷,已经全部都穿上了藏人的皮袍,头上戴着皮帽。
对面一个红头阿三估计把我们当做了转山的藏人,用藏语向我们喊话。
我们隐约听懂了几个藏语词。但是连起来也不晓得他在说啥子。
红头阿三见我们没有反应,觉得奇怪,等再近一点看着我们的样子,才发现我们可能是汉人。于是回头对着那个欧洲人说了些什么。
为首的那个欧洲人走了上来,傲慢的看了我们一眼,问道:“你们是中国人?”
我点了点头,打量了下这个欧洲人,外国人都显老,留着胡子也看不出个年龄,这人身穿着一件白色的皮袄,带着一副金丝眼镜,脚蹬马靴,腰间斜跨着一把转轮手枪。
这欧洲人道:“你们中国人来这里干什么?”
我不满的道:“这是我们中国的地方,我来这里和你有啥子关系?”
欧洲人一下没大听懂我那西南官话,不过从我的表情上也大致猜出我想表达的意思了。
另一个欧洲人上来和这欧洲人嘀咕了几句,这个欧洲人点了点头。
指着后面的冈仁波齐,对我们说道:“转山,那边。这边,不要来。有雪崩。”
本来我还真以为他们是科考,但是他这么一说,我倒更加坚信这些龟儿英国人有问题。
难道他们也在找穹隆银城?
我又想起了那两个瑞典人贝恩特和古德曼德森两人,保不齐这几批人都是冲着这穹隆银城来的呢。
我装作无所谓的摇头道:“我们已经许了愿了,这里的雪山我们都得转一遍。”
这英国人有点气恼,挥手说了句英文,十几个人便向着雪山深处走去了。
我们见他们走的方向也正是我们要去的那座雪山的方向,便已经心里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待到他们走远,我们便也开始爬山,这边的雪山上是没有路的,一路只能手脚并用,还配上登山镐才能上行。
那些英国人和印度人估计有很丰富的登山经验,一下就把我们甩开了,我们便跟着这些脚印一路行进。
就这样在这大雪山之中走了半日,天寒地冻有严重缺氧,我们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
而那十几个人早就没影了。
我们虽然也担心他们先找到了穹隆银城,不过这体力实在是不支,也只能望洋兴叹。
那天夜晚,我们走到了一个垭口处,找了个地方宿营。我拿着望远镜朝着对面的雪山看去,竟然没有看到任何火光,不知道那伙人到哪里去了。
现在离那座雪山,估计就半天的路程了,看着对面高耸的雪山,想着一千多年前,这里可能还是象雄王朝的重地也未可知。
这雪山的夜晚,除了呼呼的风声,万籁俱寂,我们本想早点休息,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我们都是在高原下长大的,对这高原适应能力还是比较差。
就在这时,远处的山谷之中突然出现一阵激烈的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