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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渊露出回忆表情说道:“贾善长吗…虽然是个酸腐书生,不过骨头真硬,全家殉国宁死不屈,为师佩服他!”他对贾善长的评价颇高,不过从话语里可以看出这位枪圣似乎对读书人并没有什么好感。
“丞相之子去开青楼,难怪会搞出状元楼这样有趣的地方,看来你兄长所图甚大,晋安重现世间也不远了吧!”龙渊表情复杂说道。
看到楚仲安没有接话,龙渊淡然一笑没有多说什么。
“走吧,去宰了那个屈庚!”龙渊拎着枪冷声说道。
“师父,我们的计划是这样的…”楚仲安连忙把众人定好的计划一字不差地说给龙渊听。
待楚仲安将计划和盘托出。
龙啸皱起了眉头说道:“这么多人掺和,难免打草惊蛇,不过计划倒是可行,只要将屈庚困住,他就必死无疑!”身为圣人,他有说这话的本钱。
“好了,别让袍泽等太久,迟则生变!”龙渊随手一挥,那股奇异的道力便消散于无形,巷子外的人影也立刻恢复了正常。
“化道境果然厉害,竟然可以操控时间,倘若对敌之时来这么一下岂不事半功倍!”楚仲安不禁感慨道。
龙渊并没有停下脚步,他淡然说道:“一些小手段罢了,时间之道何其艰难,为师也只能做到这一步,别说影响圣人,就连改变宗师武者身边的时间规则都很难做到…”
楚仲安恍然,随后继续问道:“师父,若是掌握时间之道可否逆转时间?”
龙渊明显身形一顿,不过很快恢复了步伐。
“先不提是否有人能够真正掌握时间大道,就算真能将时间领悟到极致,想要逆转时间也定然要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那可是逆天而行,以一己之力对抗整个天道规则!”龙渊沉声说道,他的语气极其严肃。
还没等楚仲安说话,龙渊的语气一缓继续说道:“为师知道你的想法,但那绝不可行,逝者已矣,还是看开一些吧…”
楚仲安心中哀叹,他确实有想要靠逆转时间复活家人的想法,龙渊的话彻底绝了这条路。
二人走出巷子,石墩儿等人仍在与血神将激战着,他们守住巷口,没有放敌人进去。
“陆兄,你说得还真快,快来帮忙!”黄冬有些惊讶说道。
有龙渊的道力影响,他们两个虽然谈了很久,不过在巷口外的众人看来只过了极短的时间。
“上吧,我的枪术只可意会,好好在后边看着!”龙渊丢下这句话就持枪冲向了敌人。
楚仲安紧随其后,他一边出手一边将注意力放在了龙渊身上。
只见龙渊枪出如龙,他舞动长枪一扫就将与黄冬交手的血神将击退,随后更是直接迅速刺向对方胸口,此时他所表现出的仍是精进境后期的实力。
这血神将早已是变身状态,他的半个躯体都已经石化,看起来无比坚固。
见到龙渊来袭,那人已经来不及抵挡,他稍稍侧身,以石化的身体硬接龙渊这一枪。
龙渊发出一声冷哼,随后红缨枪没入血神将的身体,红缨枪触碰到的地方立刻石块碎裂,炸开一个大洞。
不过似乎这血神将石化后的身体并没有内脏,所以他一时间竟好像毫无影响。
“你找死!”石化的血神将发出一声怒喝,他的表情狰狞可怖,紧接着他一手持刀就要硬顶着龙渊的长枪发动攻势。
龙渊不屑,他双手持枪向上一挑,那枪尖像是有股奇异的力量,竟牢牢粘在了血神将的身体。
血神将一脸骇然,他的整个身体都被挑了起来,任凭他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在众人惊异的表情中,龙渊挑着血神军开始不断反复朝地面砸去,所有人都能听见血神将痛苦的哀嚎声,只是那声音听起来越来越虚弱。
只过了一小会儿,插在长枪上的血神军便没有了声音。
龙渊最后一下将长枪和血神将重重砸在地上,血神将的身体终于从枪尖上脱离下来。
只见原本不可一世的血神将此时已经不成人形,石化的部分几乎完全破碎,石块洒落一地,另一半身体几乎成了肉泥,血肉迷糊看不清人形,显然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看到袍泽死状如此凄惨,即便是凶残的血神将们都面露恐惧,他们一边抵挡着楚仲安等人的攻势一边向后退去,很快就远离了这支陷阵营小队,说是四散奔逃也不为过。
“齐兄,你这几下实在是太解气了,看得我都想转学枪术了!”黄冬激动说道。
众人看向龙渊的表情都满是佩服之色,就连卢庭坚也不例外。
龙渊傲然说道:“枪乃百兵之王,岂是刀剑所能媲美的!”
虽然这话太过自大,但众人都没有反驳。
楚仲安盯着龙渊手中红缨枪,他紧紧握着白藏,一脸意犹未尽。
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但龙渊的手段就是演练给他看的,他可以从中看出很多东西。
楚仲安将龙渊的一举一动的牢记于心,他心中暗道:“枪之道果然玄妙,难怪外公会指引我来寻师父…”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巨大的轰击之声,原来是严藩等人在与吕浮屠拼斗,宗师之间的战斗声势浩大,只是余波就让尚未到达宗师境的战士不敢靠近。
只见化身巨人的吕浮屠异常神勇,一双巨斧舞的虎虎生风,十分引人注目,他一人直面严藩等三位宗师不落下风。
卢庭坚只看了一眼就焦急开口道:“统领大人他们足以应对吕浮屠,咱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去与丁木小队汇合!”
“别看了,屈庚这么会又杀了好几个人,他奶奶的,这个畜生别落在老子手里,否则定要将他活活撕碎!”说话的竟然是徐崖,对于这位粗汉子而言,此时袍泽间的情意早已超过了往日的矛盾。
“没错,走了!”纪云清也接话道。
赵长州虽然没有言语,但他的几道化影已经没入人群之中,这些化影并没有如何动手,而是四处搜索着,很显然是去寻人的。
就连赵长州三人都有如此表现,黄冬他们更是心急,早已经按捺不住,他们纷纷看向卢庭坚,都在等着队长下达命令。
卢庭坚几步走到赵长州身边说道:“赵老,有没有寻到丁木小队所在何方?”
赵长州一脸认真指向东北方向说道:“他们就在不远处!”
卢庭坚微微点头,随后一招手说道:“兄弟们,跟我走!”他一手持弓一手持箭快步向赵长州所指的方向疾驰而去。
这位陷阵营队长虽然在赶路不过目光一直在四处观察着,随时准备出手。
大伙见状立刻跟了上去,楚仲安却是皱起了眉头。
此时石墩儿的眼睛紧紧盯着吕浮屠和严藩等人,他的目光有些呆滞,仿佛看到了什么奇珍异宝一般。
楚仲安拍了拍石墩儿说道:“石墩儿,快醒醒,你怎么回事?”
石墩儿这才打了个冷颤,随后目光恢复了神采。
“大…大哥,俺…没事…”他的语气和表情有些慌乱。
楚仲安却是看穿了石墩儿的心思,他一脸笑意说道:“看上那对战斧了?”
石墩儿不自主就要点头,不过很快他就像是刚反应过来似的,开始剧烈摇头。
“好了!跟你大哥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到底是不是喜欢这对战斧?”楚仲安佯怒道。
石墩儿怯怯说道:“大哥,俺喜欢这对兵器,可那个大家伙实在太厉害了,俺连摸一下的机会都没有…”他越说脸色越是苦涩。
楚仲安闻言郑重说道:“你等着吧,大哥迟早把这对战斧给你弄来!”
“真的吗?”石墩儿闻言很是兴奋,不过他很快就又耷拉起脑袋说道:“还是不要了,大哥你也别勉强…”
楚仲安无奈笑道:“你啊,就老老实实等着换兵器吧!”
“快走了,再不过去都快跟丢了!”楚仲安催促道。
石墩儿郑重点头,一副坚决听从指挥的表情。
楚仲安看了一眼众人的背影随后带着石墩儿向东北方向跑去,他们两个配合默契,很难有人阻挡他们的脚步。
就在离开的瞬间,楚仲安最后又看了吕浮屠和严藩等人,此时叶方寸、方灵台也赶了过来,陷阵营一方增添高手,血神将们自然不可能甘愿吃亏,吕浮屠也会不时调集血神将来援。
就在楚仲安目光扫过这边的时候,他有些惊讶发现另一个人也正看向自己。
“这家伙应该是叫方灵台,他与叶方寸为同门师兄弟,都是侍道山的弟子,看来项问天能得到处一圣人的青睐与天命之子的身份不无关系…”楚仲安心中暗道。
不过楚仲安心中也有些疑惑,因为他几乎可以确定方灵台是故意看自己的,这位年轻道人的目光中有善意也有好奇,还有一些楚仲安没有看出来的东西。
战场之上却是管不了那么多,楚仲安并没有什么反应,他只是带着石墩儿向其他人追了过去。
虽然吕浮屠唤来了血神将其他高手相助,不过论手段精妙还得看两位年轻道士,斜月剑与三星铜铃配合的越来越默契,又有层出不穷的道术加持,吕浮屠的处境渐渐落入了下风。
不过屈庚飞在高空俯瞰着战场,吕浮屠这边刚刚难以为继就得到了屈庚的助力。
吞噬了十多位陷阵营战士,屈庚散发出的气势越来越强横,已经远非一般亚圣高手可以匹敌,他的每次俯冲都会给严藩等人带来极大的威胁,幸而有方灵台的铜铃守护,这才没有人丢掉性命。
卢庭坚小队与丁木小队很快汇合在一起,他们各个身手了得,联手对敌时战力更强。
众人摆开阵势,在乱阵之中无往不利,他们接连斩杀了数名血神将。
尤其是龙渊,他为了演示给楚仲安看,又出手斩杀了两名血神将,他的每一次出手都没有任何花里胡哨,就是最简单的招式在他手里用出来既霸气又威力十足。
众人虽然在联手杀敌,但他们的目光都时不时看向空中,显然并没有因为混战而忘记计划。
不一会儿,黄冬惊呼道:“屈庚这个王八蛋,他好像朝着咱们刚刚来的方向飞过去了!”
卢庭坚目光在天空和屈庚俯冲的大概位置来回打量,随后开口道:“屈庚的目标十有八九就是统领他们,咱们快些回去,迟则有变!”
话音刚落,一众人马再次折返,这一次他们还带回了丁木小队,也就是宁擎苍和骆冰凝他们。
如此一来这群人中宗师高手就超过了四位,能够发挥宗师实力的强者更是有好几人,这伙人的实力即便放在任何地方都是拔尖的存在。
众人刚刚看到正在拼杀着的双方统领,就有一道身影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地朝他们飞了过来。
陈南征反应最快,他立刻朝那人影冲了过去,因为他已经看清此人究竟是谁。
这位被屈庚轰飞的家伙正是陷阵营副统领于四溟,就是他率领楚仲安他们攻入了庸化城。
陈南征拼尽全力去接于四溟,奈何自身力量不够,他只坚持了片刻就被于四溟撞飞起来。
就在这时,一道高大壮硕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二人身前,随后一手一个将两个人都稳稳接了下来。
“永义兄弟,谢了!”陈南征老脸一红说道。
石墩儿嘿嘿一笑道:“小事一桩!”
他很快就慌张喊道:“大哥,于将军好像昏过去了!怎么办啊!”
还没等楚仲安说话,一道巨大的铜铃虚影同时将石墩儿三人笼罩在内。
“三星铜铃,水清!”方灵台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
石墩儿的一脸惊讶,他将陈南征二人都扔在地上,接着伸手像是在触摸什么随即说道:“哇,是水,整个大钟里面全都是水,真舒服、真好玩儿!”
虽然如今实力暴涨,不过石墩儿终究只是个半大小子,再加上他本就有些迟钝,不合时宜地做出些孩子心性的事也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