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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已大亮。
翠鸟的鸣叫吵醒了李云旗,他猛然惊醒,瞬间跳出帐篷。却见两人在帐外,含笑看着他。
“属下青鸾,属下金乌,见过少主。”
“徐叔,巴姨,是你们?”李云旗欣喜道。
“哈哈哈哈,青鸾,我就说云旗看见我会高兴吧?”徐天成声音爽朗。
“少臭美了,云旗明明是看见我高兴。你个臭烘烘的大老粗,谁见了你会高兴?”巴古拉白了他一眼,用带着胡腔的口音说。
“胡说,我可是看着云旗长大的,感情不比你深厚?”徐天成有这份骄傲,他至今未娶,没有半个儿女,倒也是一种遗憾。在英国公府的时候,就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看待。就算李云旗后来被送到太一道宗学艺,哪怕徐天成身负练兵重任,也定会抽时间去看望李云旗。在国公府,他的确是李云旗最亲近的人之一。
“看着长大又怎么样了,你这大老粗,永远不如我们女人心思细腻。要我说啊,云旗还是更喜欢我的。”巴古拉说的,似乎更像是实话。
“你,你……我懒得跟你说。”男人在面对女人的时候,很难不变的理屈词穷。
“说不过了吧,心虚了吧?云旗,你说说,是看到巴姨高兴,还是看到这大老粗高兴?”巴古拉抓住李云旗的胳膊,笑盈盈地问道。
李云旗看着二人争论不休,心中感慨,几年前的往事历历在目。这两位名义虽然是他的下属,实际却将他视如己出,李云旗在心中早已将他们当做亲叔亲姨了。“徐叔,巴姨,我看见你们都高兴……”
“听见没有?都高兴……什么?都高兴?云旗,你这样可不乖啊……”巴古拉显然对他的回答不满意。
“几年不见,巴姨越发年轻了,我都快认不出了。要不,以后喊你姐姐吧。”李云旗见状,立马改口。
“还是云旗会说话,回头我做个媒,把莫蒂或者安娜许配给你。”巴古拉拍着胸脯说。
“啊?莫蒂,珊娜?”李云旗记起来那两个美丽的胡人女子,急忙摆手,道:“这个……还是不必了。”
“哎哟,我们的云旗是不是不想选啊?那我做主了,把两个都许配给你。”巴古拉揶揄道。
“巴姨,不是这个意思,真的不用了。”李云旗想想头都大了。
“我说青鸾,也不看看云旗是谁带大的,你这招美人计根本没用。”徐天成脸上尽是得意之色,又对李云旗比了个大拇指,”云旗,好样的。“
“金乌,你这个大老粗,自己一大把年纪了还打光棍,就不要带坏我们云旗了。”巴古拉瞪了她一眼,不再理他,又对李云旗笑道:”哦,云旗,我了解了,你是怕青梅竹马的晓霞姑娘不高兴吧?放心,包在我身上。男人嘛,三妻四妾很正常。更何况,你这国公府的嫡系呢。呵呵呵……“
“是谁要三妻四妾啊?”一个少女的声音传来。
李云旗如释重负,赶紧跑了过去,“晓霞,你可算来了,快救救我吧,巴姨她要让我……”
莫小霞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老实说,云旗哥哥,你是不是也有这个想法啊?”
李云旗知道,这是一个送命题,怎么回答都不对。
谁料,莫小霞却突然哭了,“呜呜呜,原来你真的有这种想法,这么久都不回答。”
李云旗心里那叫一个委屈,原来不回答也不行……
莫小霞突然扑到巴古拉的怀里,”巴姨,快管管云旗,你看,她都变心了,想娶三妻四妾,呜呜……“
巴古拉轻轻拍拍她的肩膀,“好孩子,别哭,我待会儿就帮你教训他。别看我叫他一声少主,他却不敢违抗我的命令呢。”
说罢,她转身对李云旗嚷道:“云旗,巴姨真是看错了你,稍微一试,就试出一个花心大萝卜。以后不许打莫蒂和珊娜的注意了,听到没有。我们晓霞一个人跟着你,孤苦伶仃,容易嘛?”
李云旗的脸上写着委屈,心里也写着委屈。
他无奈地看了看徐天成,却得到这样一句话:“别看我,我就从来不沾染女人。少个女人少是非啊,看我活的多自在?”
徐天成却忘了,这里有两个女人,她们哀怨的眼神,足以让他后怕几天。
——
闲话少叙,徐天成和巴古拉却不是空手来的。
徐天成带来了一千兵马。
巴古拉带来了一个消息,关于罗刹仙子的消息。
原来,那罗刹仙子早已知道他们的来意,在前行的路上设了埋伏。
李云旗面色铁青,怒道:“管他有没有埋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徐天成赞道:“好!有点少主的样子。”
“小青鸾,小金乌,你们两个小鬼都这么大了,还记得老夫吗?”骆宾王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众人的身边。
徐天成和巴古拉自然是认得他的,急忙躬身施礼:“原来是老军师,青鸾、金乌有礼了。”
骆宾王却许久不动。
徐天成和巴古拉无奈,只好再次说道:“青鸾、金乌见过老军师。”
骆宾王似乎有些生气,不满地说:“呸呸呸,什么老军师,老军师的?我有那么老吗?”
徐天成和巴古拉终于心领神会,欣喜道:“青鸾,金乌见过军师。”
“怎么我们年纪都大了,军师还是这么年轻?有什么驻颜之术吗?”徐天成略作惊讶。
“是啊,老军师,你要是有什么好法子,一定要告诉我呀。看看我,都老了。”巴古拉的演技,明显比徐天成更加高明。因为她,顺便扯下了一根白发。
骆宾王被他们这一顿恭维,显然十分受用,哈哈大笑。
“呃,这……”李云旗和莫小霞对望一下,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腹诽道:“原来这些赫赫有名的人物,平日竟是这幅德行……”
“咳咳……”骆宾王觉得,有必要在小辈面前保持一点形象,朗声道:“你们两个小鬼,如今已经长成大鬼了,新的一批小鬼也快长大啦。如今人已到齐,该讨论讨论,怎么去攻打九龙轩了。”
“骆爷爷,还有人没到吧?”李云旗打断了他的话。
骆宾王却不想暴露骆雨潇的行踪,故作糊涂,“还有人?该来的不是都到了吗?”
李云旗急了:“您孙女儿骆雨潇还没到呢。我们去两仪道宗不就是为了请她吗?没有她的帮助,罗刹仙子恐怕不好对付啊。”
骆宾王假装恍然大悟,“哦,你说潇儿啊?别担心,她已经来了。”
李云旗一听这话,惊喜不已:“什么?骆姑娘已经到了?在哪儿呢?”
说着,他东张西望起来。
莫小霞也跟着四处张望:“是啊,骆爷爷,您把她藏哪儿了?我到真想见见这天仙般的姐妹呢?”
她说的是实话,一路上接触的,尽是些男人,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只有李云旗,可跟这样一个直男聊天,总是会无趣的不是吗?方才见了巴姨,虽然高兴,可毕竟年龄差在这儿,这隔阂也是难免的。若是有骆雨潇在,就不一样了,哪个女孩子,不希望有个无话不谈的好姐妹呢?
徐天成和巴古拉,也是初次听说有这样一位美若天仙,实力超群的少女,都想一睹风采。
骆宾王见众人如此,故作神秘,“你们别找了,潇儿真的已经来了,但现在不是现身的时候。她是我们的秘密武器,在最需要的时候,自然会出现的。”
众人听他这么说,也觉得有理,便不再多言。
李云旗还有话说:“那骆姑娘吃什么呢?”
骆宾王微微一笑:“云旗似乎操心有点多啊,潇儿月余前便已出发。这一路上,自然是有吃喝的。”
莫小霞也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呛声道:“就是,难道这骆姑娘还能不吃不喝不成?看把你操心的。看来,你对这位骆姑娘颇为上心啊。”
李云旗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但聪明如他,自然明白,这个时候最该说的是什么,“小霞,我错了。”
莫小霞很满意他的态度,“嗯,不错,认错态度诚恳,这次就算了。”
可谁曾想,她转身就凑到骆宾王的面前,”骆爷爷,你不告诉他可以,我总该告诉吧?你就悄悄跟我说,我给骆姑娘准备好吃的……“
聊着聊着,莫小霞就跟骆宾王走远了。
李云旗心中委屈,怎么你说就行,我说就不行?
徐天成走了过来,搂着他的脖子,说:“云旗,这你就不懂了吧?女人是最难懂的动物。我很小的时候就明白,所以从来不浪费时间去思考这些,也避免跟他们粘上关系。我劝你……”
巴古拉气势汹汹,揪着他的耳朵,道:“金乌,拜托你不要再给云旗灌输这些歪理了,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徐天成可不认输,“什么歪理?我说的可是金玉良言。”
巴古拉加大了手中的力道,”还敢说,看我怎么收拾你。“
徐天成又不敢打她,这下只能求饶了:“哎哟,你这个母老虎……不,不,不,青鸾大小姐,我错了,我错了,饶了我吧。”
巴古拉并不饶他,揪着他的耳朵,一路走远了,独留下李云旗在原地。
李云旗一脸愕然,苦笑道,“看来,巴姨和徐叔倒像是一对。”
突然,他想到了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
大家聊得这么热闹,却少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