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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杜承安来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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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以后带它出来,我挖喂它,不让你看见,这样你就不怕了。”

    冯朝好容易有了不会笑他的朋友,便尽自己最大的能力讨好着。

    哑妹摇头,冯朝有些失望,以为哑妹不喜欢跟他玩。

    哑妹拽着他的手,指着上面的泥,冯朝缩了缩手,觉得哑妹肯定是嫌他脏了,也是,每次看到哑妹都是干干净净的,又怎么喜欢跟泥小子玩。

    哑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拉着他到了河边,顾爷爷在几步外看着牛,看到这两人,“冯小子,你咋跑这来了?家里不会有人找?”

    冯三保家离这,有不短的距离,村子人不多,分散的却特别广,有不爱乱跑的,全村都不定认全。

    哑妹对顾爷爷比划着:这是我好朋友,我一会儿送他回家。

    顾爷爷乐道:“哑妹有朋友了,那可不能欺负人家。”

    哑妹难得有能玩的上的,顾爷爷也是替她开心。

    哑妹拍着胸口表示,这是她第二的朋友,第一哑妹默认是杜承安,自己肯定不会欺负他。

    “好好,哑妹是个好孩子,河边危险,你们别靠太近了,知道吗?”

    哑妹点头道:“我带他过来洗手的,一会儿就走。”

    “那你们小心点。”

    顾爷爷又指道:“看到没,那边水浅,好站人,去那。”

    哑妹拉着冯朝过去,洗了手,冯朝问道:“为什么你比划的,顾爷爷能看懂,我却不懂?”

    哑妹抿嘴笑了,顾爷爷听了也笑道:“那是因为我们跟哑妹一直生活在一起,她撅撅屁/股,我都知道她要放什么屁,哪还猜不出她想说什么!”

    哑妹瞪着顾爷爷,她一个女孩子,被那么说,还是很难为情的好吧!

    冯朝却若有所思,“时间久了,我是不是也能知道哑妹想说什么?”

    只有对方懂他的意思,而他不知道她说什么这种感觉很不好。

    顾爷爷大笑:“小子,你说的对,只要有心,哑妹想表达什么,并不难猜。”

    冯朝点头,以后,他一定能像顾爷爷那样,看哑妹比划,不那么费劲。

    哑妹跟冯朝玩到中午才跟顾爷爷回家。

    路上顾爷爷道:“哑妹今天交了朋友,很开心?”

    哑妹点头:冯朝是个好人。

    顾爷爷笑着点头道:“那冯家小子除了爱哭,确实没啥坏心。”

    哑妹一蹦一跳的心情很好,到了家,发现家里来客人了。

    少年郎站在鸡圈前,也不嫌难闻,反饶有兴致的看着几只鸡互相争夺吃食,清贵的身姿与这农家小院,显的格格不入。

    听到门口牛叫混着鹅叫,转过头来,“哑妹。”

    哑妹抬头看到杜承安,她惊的瞪大眼,三两步跑过来,牵着的鹅,被拖的扑棱着翅膀直叫。

    哑妹:你怎么来了?怎么找到我家的?悟生没跟你一块来?轮椅怎么不坐了……

    杜承安看她不住的比划的,便知道她又太多的疑惑。

    “我打听一下就找到你家了,有事路过,便来看看你了。”

    靠山村小哑巴家,几乎不用多说,问人就知道了。

    哑妹却竖起大拇指,真诚的佩服他,在她看来,靠山村还是很大的,想找个人还挺不容易的。

    厨房顾大嫂和胡氏出来,胡氏道:“哑妹快洗洗手,人家大老远的来看你,可要好好招待人家。”

    顾大嫂也道:“是啊,哑妹可是难得有朋友呢!”

    农村对男女大防本就不那么严,哑妹又难得有朋友,两人都不大,所以,家里对此反倒是开心多过担忧。

    胡氏在灵云寺见过杜承安,不知道哑妹怎么跟他认识的,却也知道这人没有坏心。

    这人刚来还吓了她一跳,只知道他身体不好,在灵云寺修养,不知他什么身份,可看穿着打扮也知道必定非富即贵。

    他能从那么高的灵云寺下来,还想着来看看哑妹,说明跟哑妹关系还是不错的。

    人家专门为哑妹来,哑妹却不在家,她要去找,杜承安却说不用,见到就见到了,见不到,也不用强求。

    谁知没多多久,哑妹就回来了,哑妹大鹅也不要了,只拉着杜承安进堂屋。

    后面顾爷爷大喊:“哑妹,有新朋友,也不介绍给爷爷认识?”

    哑妹这才想起来,家里人都不认识他,忙比划道:他叫杜承安,我在灵云寺认识的,最好的朋友。

    顾爷爷恍然道:“就是那个带你抓鱼的?”

    哑妹狂点头,杜承安的突然造访,让哑妹激动的不行。

    堂屋,哑妹拍拍凳子,杜承安笑着坐下,哑妹哧溜又跑回屋拿来纸笔。

    在纸上写道:“你一个人下山的?”

    杜承安道:“没有,和悟生一起,只是他有别的事去了。”

    哑妹又写,那他怎么把你一个人丢这了?

    “不是丢这了,我想来看看你,你娘不带你上山,你就不能去,所以,我来找你了。”

    其实也是山上实在无聊了,那些个和尚只知道念经诵佛,即使他表现的再成熟稳重,也不过是十二三岁的小少年,在灵云寺那样的地方久了,便觉着闷。

    杜承安道:“你刚刚是去放牛吗?”

    他虽是丞相家的公子,对民生,却也不是一点不了解。

    哑妹摇摇头,在纸上写道:“爷爷放牛,我放鹅。”

    “你是你刚刚拖着跑的那个?”

    哑妹直点头,又落笔,大白可好了,昨天还保护我了。

    哑妹把大鹅昨天急的咬人的事,当成是保护她。

    杜承安道:“那这鹅还真是好鹅,知道保护主人。”

    哑妹点头,又要落笔,杜承安又道:“只是你这字没有好好练吧!”

    跟上次无甚差别,哑妹是觉得,反正自己都会写了,好不好看,也就那样。

    当然,最主要的是每天放鹅,忘了要写字了,可她怎么会承认呢。

    落笔道:我练了。

    写完,眼神真诚的看着他,表示自已没有说谎。

    杜承安有些怀疑:“真的?那你还真没有写字的天赋。”

    杜承安知道,农家能有个识字的已经不得了了,哑妹这年纪能写出那么多字,已经很好了,别的,不能强求。

    胡氏端了一杯茶和一杯糖水过来,顾家家底殷实,所以一般待客的茶叶还是有的,只是不像杜承安平时喝的那样好。

    杯子,不是上佳,却比普通农家用的好上许多。

    杜承安道谢着接过,哑妹看他的是那苦熙熙的树叶水,小眉头微皱,便把自己的糖水递到他面前。

    杜承安疑惑了,胡氏抿嘴笑,“哑妹觉得那茶叶水苦涩难喝,没人喜欢,所以想把自己的糖水给你。”

    胡氏说完,哑妹点头,那东西她喝过,虽然闻着清香,喝着却实在苦涩,越想脸上的嫌弃之色越重。

    杜承安失笑,没有推脱哑妹的好意,端起她的糖水抿了一口。

    甜味在口中氤氲,滑过喉咙,甜入心里。

    他从小喝的各种茶,下面进的,宫里赏的,无不是珍品,可都没有这杯普通的糖水让他记得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