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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露出马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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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八时整,赫夫曼准时走进了警务处总监室。

    他拨了通电话,对着听筒说:“喂,局座吗,我是赫夫曼,嗯,案子还在研讨,开过两次会了,意见不统一,啊,对,不可能统一,李科长已经完全被我绕进迷魂阵里去了,嗯嗯,是的,我会密切注意的,您就放心吧。”

    赫夫曼放下电话,想了想,又拿起另一部电话。他让李探长过来一下。

    不一会儿,李探长敲了下门,走进了办公室。

    赫夫曼一见李察就问:“李大探长,这几天你们研讨得怎么样了?案子有什么进展吗?”

    李探长紧皱双眉,“进展啊,可以说一点也没有,我至今脑子里一团乱麻,理不出个头绪来。”

    赫夫曼严历道:“三个侦破方向,一个情杀,一个奸杀,一个自杀,你到底选哪一个?”

    李探长假装糊涂,“选哪一个呀,我还……真没想明白。”

    赫夫曼压住怒火,“好啦,不用胡思乱想,瞎蒙乱猜了,就按我说的,从自杀入手侦破,要快,不然,我们刑侦局真要给波塞多尼亚市民的吐沫淹死了。”

    李察苦笑道:“自杀的可能性不是早就排除了吗?总监先生您忘了?”

    赫夫曼一下板起了脸,“我没忘。可你上任已经多少天了,七天了,我的科长兼探长大人,你不会这么无能吧?”

    李察正色道:“我是无能,如果你嫌我不称职,可以撤了我,要不我就自动辞职。”

    赫夫曼凶狠地盯着李探长,李察也正视着总监的眼睛,二人在用眼神较量着。

    僵持了一会儿,赫夫曼缓了缓语气,“好啦,好啦,李大探长,我是信任你的,你一定能把案子破掉,不要有所顾虑了嘛,放开手脚干吧。”

    李探长站起身,木呆呆地走出门去。

    刚回到重案七科,荷诗达立刻汇报道:“探长,我查了一下所有报纸,那个所谓的‘知情人’一共出现38次,提到外国海军军官施特雷的报道,一共有6份。”

    李探长眼睛顿时亮起来,“哦,这么多?”他紧张思考一阵,对荷诗达说:“这样,老荷,我们分头行动,你去各报社查这个投稿的‘知情人’,我去礼查饭店查海军军官。”

    “好。”荷诗达抓起帽子,二人一起走出房间。

    一小时后,李探长回到重案七科,对俯身书写的荷诗达道:“老荷,我去过礼查饭店了,根本没有一个名叫施特雷的在那里住过,这显然是个谎言。”

    “我早知道是谎言。施特雷这个人根本就是捏造出来的。”

    “你那边怎么样?有收获吗?”

    荷诗达笑道:“当然。我去了《新闻报》、《市民报》、《大西洲报》、《大西国晚报》,确实有一个匿名者频繁给它们投稿,地址是:波塞多尼亚市中央邮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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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这是个邮件留局自取的代号呀。”

    “对。我去了中央邮政总局,查到了这个人,你猜他是谁?”

    李探长紧张地问:“是谁?”

    “他是……”荷诗达俯身在李探长耳边,悄声说:“×××”

    李探长大惊失色:“啊,是他--------?真的是--------他?”李眼里充满了困惑和不解。

    荷诗达坚定地点点头。

    李探长喃喃地:“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凶手,是他?不可能啊!!……或者他是凶手的同伙?再不就是凶手的幕后指使人?”

    荷诗达耸耸肩,一味地摇头苦笑。

    李察点燃一根烟,抽起来,荷诗达问:“探长,这案子,我们还要再查下去吗?”

    “当然要继续查下去,即使我们知道是‘他’,也不能说明找到了凶杀的证据,只能算案情有了突破,找到了方向,但离最终破案,还有相当一段距离呢。”

    重案七科的办公室里,李探长、荷诗达、陈探长等人传看着今天的报纸,小声的议论着。

    总监紧张地推门而入,一把夺过报纸,看着大标题,拍打着报纸,“墓地闹鬼?夜半歌声,这这这……这是搞得什么鬼名堂嘛?”

    陈探长说:“也许是希腊人搞得鬼。”

    另一人说:“我看不像是希腊人干的,有怨气大可不必装神弄鬼嘛。”

    有人议论着:“兴许有人故意捣蛋,搞点恶作剧穷开心吧?”

    李探长在一旁交抱双臂,冷笑着一言不发。

    总监怒道:“好啦,你们别给我添乱了行不行,都去干自己的事吧。”

    人们都走了,赫夫曼转头望着李察和荷诗达:李皱眉思索,嘴唇紧抿着;荷诗达低头沉思,一个劲地抽闷烟。

    赫夫曼假意安慰道:“好了,没事啦,”转身出门,“哼,夜半歌声,这帮酸腐文人哪。”摇着头离开了。

    李探长立刻来了精神,“老荷,你怎么看?”

    荷诗达觉得无所谓,“墓地闹鬼这种事经常发生,并不稀奇,我看是报人为了博人眼球,促进销量,编造出来哗众取宠的。”

    “不不不,”李探长狡狯一笑,“恐怕没这么简单,为什么早不闹鬼,晚不闹鬼,偏偏在白菊花刚下葬就闹,这一手玩得有名堂。”

    “嗯,还是探长高见,你总是比别看得深远一步。”

    “别夸我,要记住,永远把我当菜鸟,我们才能出奇制胜。”

    荷诗达吐了下舌头,“知道了。”

    深夜的大西国坟山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月光昏暗,朔风呼啸,李探长一个人身穿黑色夜行衣,悄悄潜入陵园。他弯腰潜行,越过一行行墓碑,前面不远处就是白菊花的墓地。他们俯身观察着。

    过了一会儿,有两个黑影远远过来,手里拿着挖掘铲等工具,像是盗墓贼。

    白菊花墓碑孤零零地立在一角。周边是大大小小的墓碑。

    突然,一阵阴风刮过,响起女鬼凄厉的哭声,“呜………呜呜……”哭声随着风声,越来越响。

    一个全身雪白,披头散发的女鬼从空中飘了过来,那女鬼两眼像灯笼,吐着长长的舌头:“噢………呜呜……”

    盗墓贼一看见女鬼,疯狂大叫:“哎呀,我的妈呀,是鬼……真是鬼呀……!!”他们落慌而逃,一个盗墓贼一头栽倒,再也爬不起来。

    女鬼转瞬不见了,原来它是李探长搞的鬼,他用一根铁丝,一头挂在树上,一头挂在一根水泥柱子上,铁丝上面挂着一个女鬼模型,他一拉,鬼就向前滑动,不明白的真以为是鬼飘了过来。

    李探长收起女鬼模型,迅速离开。

    清晨的十字路口。

    报贩手扬报纸高声叫卖:“看报啦,看报啦,西国坟山女鬼作祟,厉鬼吓死盗墓贼!”

    另一报贩叫卖着:“看报啦,看报啦,大西国坟山再传凶讯,诈尸女鬼大闹墓地!”

    许多路人纷纷买报,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局长办公室,局座和赫夫曼坐在沙发上分析“闹鬼事件”。

    赫夫曼说:“……白菊花墓地闹鬼,我看是那帮外国移民干的,我怀疑他们背后有人指使。”

    局座很肯定地说:“指使者不是别人,就是那个奸商乌鲁克,不光是挖墓,连那个女鬼也是他搞的名堂,但我始终想不明白,他玩的这一手又一手,究竟为了什么?”

    赫夫曼不屑地说:“为什么?这还不简单,挖出尸体,乌鲁克就会看见白菊花脖子上的勒痕,这样他们就抓住了把柄,就会兴师问罪,就会为动挑衅我们到借口,那样的话,我们就彻底被动了。”

    “是啊,乌鲁克这只老狐狸,嗅觉超级灵敏,他一口就咬在我们的要害处,我们怎么应付?……真是悔之无及呀,早该一把火烧掉尸体,不至于后患无穷。唉……!”

    “烧掉?对,烧掉,”赫夫曼一拍大腿,“还是局座棋高一着啊,我们悄悄地把尸体挖出来,用另一具尸体掉个包,把真尸体赶紧烧掉,毁尸灭迹,杜绝后患!”

    局座沉吟良久,“事到如今,只能如此了。你,连夜带人去挖尸,换尸,注意,扩大警戒圈,千万不要惊动任何人,明白了吗?”

    “明白。”赫夫曼起身匆匆离去。

    重案七科的办公室里,李探长和荷诗达也在研究昨晚的“闹鬼事件”。

    荷诗达问:“探长,你说外国移民挖墓和装神弄鬼之间有没有联系?”

    李察道:“当然有联系,不过这些都是序幕,今晚上演的才是主戏,我们早点去现场盯着,我估计总监会有大动作。”

    荷诗达拿出两件紧身夜行衣,递了过来。李察看了看腕表,接过了夜行衣。

    冷月高悬,大地一片白茫茫。

    白菊花墓碑附近,有一大群侦探在挥锹抡镐,使劲刨着,后面不远处,站着一排拿枪的侦探,围成一个大大的警戒圈。

    赫夫曼背着手往坑里看着,一面催促着:“快快快,动作怎么这么慢啊?!”

    侦探们加紧了施工的速度,不久,一副棺材被刨了出来,一个吊臂伸来,底下有人将绳子固定在盖子上,一声:“起吊!”棺材盖子被吊起,几个侦探将里面的女尸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