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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外城之间的往来,并没有苏柄想象中的那么严格。进进出出的人川流不息,内城的守卫也不检查。
杨宗保带着苏柄,轻车熟路的走到了内城一处酒楼前。
单单看这酒楼的架势,就比迎天楼大气多了。
苏柄尚未踏足之前,在远处就看见了那五层相高、七楼相向的酒楼。
楼与楼之间,各有飞桥栏槛,明暗相通,珠帘绣额,灯烛晃耀。
七楼鼎立,高低错落,互相辉映,七座楼之间有飞桥供人来往,楼内部有走廊供人上下。
“大哥,这就是出了名的樊楼。以前大宋的时候就有,到大梁了也没有改名,反而另筑高了两层。”
杨宗保卖弄着他的见识,在这一方面,毛三比不上杨宗保。
毛三整日厮混在通天塔附近,哪有闲工夫来内城的樊楼长见识。
樊楼在整个中国的历史长河中都是久负盛名的存在,可又有多少人知道樊楼原本是卖白帆的呢?
没错,樊楼原先是商贾买卖白矾之处,后才改为酒楼,所以又称白矾楼,东家姓樊,故而得名为樊楼,汴京72家正店名列第一。
现如今,汴京72家正店,早已成昨日黄花,可樊楼依旧屹立不倒。
苏柄也很是欢喜,樊楼的大名他早有耳闻。等他走进樊楼之后,才明白什么叫做‘珠帘绣额、灯烛晃耀’这八个字。
樊楼的门口每日都是张灯结彩,过道和包间都挂着精美的门帘和匾额,给人一种典雅温馨的感觉。等到夜幕降临之时,樊楼烛光摇曳,华灯闪烁奇光异彩,蔚为壮观。
樊楼内部有着天人科技的存在,只不过外表装饰却依旧坚持古制风华,看上去还真的别有一番风味。
只不过苏柄还没有看几眼,就有伙计笑着跑过来。
“对不住几位客官,今日本店不迎客。”
伙计的这句话让杨宗保顿感脸面无光,不由大怒道:“你这厮,瞎了眼不成,敢赶你杨爷爷?”
伙计脸上的笑容成了苦笑,但还是耐着性子道:“实在不巧,今日天人总督包下了本店,本店实在不敢接待外客。”
一听伙计提起天人总督,苏柄也没有为难他,只是向伙计询问了一个问题。
“总督为何包下樊楼?”
“今日是总督寿辰,今、明、后三日,总督都包下了本店。”
“寿辰?有点意思。”
苏柄自言自语的出了樊楼,知道了有用的消息,就没必要继续待着。杨宗保跟毛三也紧跟在苏柄身后,天人总督对他们来说,那是比皇帝还要大的人物。躲都来不及,又怎么敢在樊楼多待。
“苏大哥,要不我们去别处看看?”杨宗保有些愧疚,所以赶紧提议去别的地方。樊楼去不了,自然有其他地方可以去。
不过苏柄摇摇头,随手指了附近的一家酒楼。
“就这儿吧。”
得知天人总督会来樊楼,苏柄决定留下来,在远处观察一下这群天人。
樊楼隔壁不远处就有几家酒楼,虽然比不上樊楼的大气,但也不失雅致。
苏柄三人选了最高的一层,靠着窗,只为能够看见街对面樊楼的一举一动。
菜还没上齐呢,总督统和就已经出现了。
街道上的行人们都被驱赶,一群人抬着一个特制的轿子,前往樊楼。
好家伙,光是抬轿子,前前后后总共都有三十多人。
不过露面的都是人类,没有天人出现。跟在轿子后面的,是天人们的代步工具,有些类似于汽车。
总而言之,浩浩荡荡的一群人里,没一个能从远处看清楚长相。
苏柄很是耐心的看着,心想总要下轿进门吧。
可现实狠狠的打了他的脸,樊楼竟然拆掉了门框,任由队伍扛着轿子进去了。
后面的天人倒是没这待遇,一个个老老实实的走进樊楼。
没有见到正主,光看一些小虾米有什么用。这一顿饭,苏柄是兴致全无。
…………
所谓一家欢喜一家愁,此时此刻,王安石跟王少述正在发愁,该如何营救自己的至交好友。
“宽夫为人谦和,是个正直的谦谦君子,怎么可能和天人发生矛盾。”
“五百两,那可是五百两,我们该上哪儿去筹这五百两?”
“若是五十两,一百两的,我们还能想想办法,可这五百两……”
在王安石的家中,一群书生秀才正围坐在一起,商讨着办法。
王少述是第一个沉不住的,站起来不停的渡步,似乎自己一停下来,就想不出该如何筹到五百两的办法。
而他们要筹五百两的原因也很简单,是为了救一个叫做文彦博的人。
故事还要追溯到两天以前。
那天傍晚,文彦博刚从酒楼吃完饭回家,在路途中突然窜出来两个天人,一不小心撞了个满怀。
说白了,就是走路时没注意,认错赔礼就行。
可谁能想到,两个天人非说文彦博是小偷,偷走了他们的钱财。
捕快赶到时,文彦博已经被天人揍了个半死,要不是捕快劝着,文彦博可能活不到今天。
等王安石这些好友过去捞人时,被告知要赔偿天人损失的财物。
多少?
五百两。
这可彻底难住了这群穷书生,该上哪去弄这五百两。
要是在没有天人降临的地球,以王安石、文彦博的身份,别说五百两,就是五千两也是区区小意思。
可现在呢?
他们不再是朝堂上的一品大员,而是苦苦求学而科举不得的文人墨客。
一群人围坐着,可愣是没有半点办法。五百两这个数字,好似一道难以逾越的山丘,将他们压的死死的。
或许五十两的数目,几个人凑一凑还能凑的出来。大不了多替别人抄一些家书,多卖几幅字画。
可……那是五百两啊。
左思右想了半天,最后,王少述突然灵光一闪:“要不,我们去求一求那天遇见的苏柄公子。”
王安石紧皱着眉头:“我们已经欠了苏公子一百两,怎么好意思再去劳烦。”
“介甫,这时候就不要计较那么多了,救人事大。宽夫在牢里多待一天,性命就多一分危险。”
“可宽夫和苏公子并无交集,苏公子真的愿意出这五百两吗?”
王少述当即说道:“我愿用性命替宽夫担保,而且那位苏公子一看就是富贵人家,五百两对他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题。”
罢了,王安石一声叹息,眼下只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