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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4 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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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阳鹿钟十二年,胤和王与陇牧族灵修公主大婚,结两国之好。

    同年,封二皇子宫少洵为承雍王,赐府邸。承雍王妃赐居晏河宫,昭仪赐居臻瑜阁。

    不知情的民众皆言皇上有情、念旧,是个仁爱深明的帝王,可这无边宫苑,谁又真的有情,谁又真的念旧呢?宫里不时出现新的美人,那年老色衰的又怎样度过一年一年的漫漫长夜,终死于深宫中?

    安薷寞收到家中的来信,信中隐隐晦晦地说到皇嗣问题。安薷寞又何尝不知,安相府护得了她一时,护不了她一世,她唯有生下嫡子,坐稳王妃甚至以后坐稳皇后的位置,她才能反过来护住自己甚至安相府的荣耀。

    可是,安薷寞想不到宫少洵的狠心,而安己用也不敢妄自揣测。

    安薷寞对宫少洵的亲近行为总是有些抗拒,她总是找理由让宫少洵去宣昭仪那里休息。

    可不知怎的,皇后知道了安薷寞不肯圆房之事,便差人送来口谕,请安薷寞入宫。

    安薷寞紧张得很,她也不敢违抗,只得进宫去。

    皇后见了安薷寞,也不直接提圆房之事,先是让人倒了茶,温柔地问些吃食休息之事。然后眼神示意着旁边的宫女们都出去,偌大的宫殿里就剩下安薷寞和皇后两人。

    “寞儿,本宫听说,你还未与洵儿圆房,这是为何呀,你要想在宫里立足,必须要有个孩子才好,你知道吗。”皇后拉着安薷寞的手,说道。

    安薷寞低下头,“儿臣知道。”

    “莫不是洵儿哪里惹你生气了?本宫让他给你赔礼道歉。”皇后又说道。

    安薷寞连忙道:“不是的,母后,儿臣总觉着臣妾还小,一时间无法接受男女之事,王爷他体谅儿臣,也不强迫,所以……”

    皇后敲了敲手边的扶手,语气略有些生气:“你小,那洵儿也还小吗?那宣昭仪比你还略小些。本宫再说一次,在王府里,纵然你是王妃,尊贵,但若没有子嗣,便什么也靠不住。”

    “是,儿臣谨记母后教诲。”安薷寞答应着。

    回到王府,宣昭仪正挺着肚子慢慢地散步,看见安薷寞,刚准备行礼,便被安薷寞扶起来。

    宣昭仪见安薷寞脸色不是很好,关切地问道:“姐姐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安薷寞叹了口气,“还不是皇后娘娘,她不知怎么的,知晓了那些事。”

    宣昭仪与安薷寞关系密切,自然知晓安薷寞说的是什么,她凑近了一点,压低声音悄悄说道:“姐姐难道不知,这府里有众多皇后娘娘的人,不要说姐姐,哪怕是一个丫鬟,皇后娘娘也对她的举动无所不知的。我知道皇后娘娘怕我生下孩子便仗着孩子作威作福,与姐姐斗争,姐姐放心好了,妾身懂得规矩,定以姐姐为尊的。”

    安薷寞拉着宣昭仪的手:“我知你是个和善的,但我毕竟为正妃,若不诞下嫡子,只怕皇后娘娘怪罪我,可我并不想……”

    宣昭仪想了想,拉着安薷寞走到僻静的地方,“姐姐,妾身这里有避子汤的方子,不瞒姐姐说,妾身前面一直无孕便是因为喝了避子汤,姐姐放心,这药虽有害,但不会害及根本,如若姐姐想要有个孩子,停了这药就好。”

    安薷寞思忖了一会儿,觉得这是个好办法。只是这药要悄悄地喝,不能再被皇后的人知晓。

    于是,安薷寞让云佩悄悄地去了宣昭仪的房间里拿回了方子,让信得过的太医煮药,对外便称调理身子。

    “娘娘,若是被老爷夫人知道了,又该絮叨了,索性娘娘便生个小世子也好。”云佩陪安薷寞散步时,忍不住说道。

    “你不懂,我实在不想,无人可强迫我。况且,要是我再生个嫡子,就更为他夺嫡加了筹码,父亲就不得不能支持他了。”

    两人正走着,迎面便走来了宫少洵。

    “给王爷请安。”安薷寞连忙行礼。

    宫少洵上来拉住安薷寞,“怎如此多礼。你之前多次把本王推到宣昭仪那里去,今晚本王定要去你那里休息了,可不许再推脱。”

    安薷寞心下暗想,想必是皇后也唤宫少洵去说了这件事,看来是没有办法了。

    “妾身让厨房备好晚膳,恭迎王爷。”安薷寞不得不摆上娇媚的笑容敷衍着宫少洵。

    “如此甚好。本王还有些事情处理。”宫少洵说完又急匆匆地走了。

    晚上用完晚膳后,迩洮等服侍安薷寞梳洗卸妆后便退下了。安薷寞坐在铜镜前,忐忑不安地看着镜里的自己。宫少洵踱步走来,手随意地搭在安薷寞的肩上,凑到安薷寞的耳边轻声说道:“寞儿可真好看,本王怎么看都看不够。”

    安薷寞颤抖了一下,刚准备开口,却不想宫少洵直接横抱起她,“王爷……”安薷寞挣扎着。

    宫少洵将安薷寞放到床上,整个人附上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满脸绯红的安薷寞,轻声笑了,然后便低下头轻轻地吻住了安薷寞。

    这是新婚之夜后,两人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安薷寞克制住推开他的冲动,手紧紧地揪着床单。

    宫少洵的动作极其温柔,但安薷寞还是痛得哭了出来,他拭去安薷寞脸上的泪水,轻声哄着。

    对安薷寞来说,这一晚格外漫长。

    而她,不仅因为疼而哭泣。

    早晨醒来时,安薷寞浑身酸痛,而宫少洵已经离开了。安薷寞连忙唤来云佩,云佩连忙端来早已备好的避子汤。

    “出去吧,让我自己一个人呆一会儿。”安薷寞喝完药,又躺下来闭上了眼睛。

    “娘娘,我给你按摩一会儿吧。”云佩看着安薷寞脖子间明显的痕迹,不忍心让安薷寞自己呆着。

    “行吧,你也陪我说说话吧。娘有没有再来什么消息?”安薷寞任云佩捶着背。

    云佩摇摇头:“没有呢。但是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

    安薷寞闭着眼睛,“说吧,你在我面前还有什么话不能说。”

    云佩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我听说,胤和王和那灵修公主是旧相识了,早些年,胤和王就曾去陇牧族游历,机缘巧合认识了灵修公主。胤和王回来后,灵修公主不知从哪里得知了,就求族长来和亲……”

    安薷寞半晌没说话。

    云佩连忙跪下来,“娘娘,我是不是不应该说……”

    安薷寞睁开眼睛,让云佩站起来,“你这丫头,怎么我成了王妃你就如此怕我了,在安府里怎么样,现在也还怎么样。”

    云佩点点头,“我怕娘娘伤心……”

    安薷寞叹了口气。她背过去,闷声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