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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0 宣昭仪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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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良娣是罪臣之女,无后,只草草地埋葬了,也并未入皇家陵寝。渐渐地,河都名盛一时的叶氏一族便没落了。

    很久以后,安薷寞也时不时想起这个才十五岁的小姑娘。想起她才入府时乳臭未干的小孩子气,想起明潇宫走水那晚,她小声地说“娘娘,你真好”,王府没有哪里不好,吃穿用度都奢华极了,可就留不住这小小的姑娘。叶良娣名讳星源,她也曾提过是取“吉星高照、源远流长”之意,可惜……

    安薷寞在府里呆着无趣,云佩便时不时去向宫女侍卫们打听一些京城各贵族家的一些趣事,来逗安薷寞开心。

    “娘娘,李邺那混账东西调戏到了张老爷的小妾头上,李老爷把他狠狠训斥了一顿。”

    “娘娘,城东慕容家的小姐和他们家家丁私奔了,后来小姐被抓回去,又殉情了,可怜那老夫人那么大年纪才得了这么个女儿……”

    这天,云佩进来说道,“娘娘,楚将军的夫人生了,是个小少爷。”

    “楚末?也是,他也成家了,是该有个孩子了。”安薷寞略惊叹了一下,“一起长大的我,楚末还有倚岩姐姐,不知道倚岩姐姐如今可好,这大半年过去,也没通音讯。”

    云佩上前来给安薷寞揉揉肩,“娘娘,徐小姐还比娘娘大些,也是出嫁的年纪了,但奴婢并未听说徐小姐许配人家。”

    “倚岩姐姐性子慢,也羞于谈这些儿女之情,想必也是要听从媒妁之言吧。”安薷寞的眼神看向外面,格外怅惘。

    三人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而且安薷寞的性子与楚末更合得来,两人一起玩闹,而徐倚岩一般都是在一旁笑着看着,更像一个贴心的长姐。

    “娘娘,但是我听将军府的婢女说,楚将军并不喜欢夫人,甚少宿在夫人的屋里,半年来也只二三次而已。”云佩又悄悄说道。

    安薷寞叹了口气。她知道为什么。她想起那天深夜在安相府的花园里,微醺的楚末把她紧紧搂在怀里说的话。她知道楚末说的是真心的,她也不是不谙世事的懵懂幼子,她早就感觉出来楚末的心意,同样,她也能感觉到宫少洵的虚情假意,那温柔的话语下全是利用。安薷寞是谁不重要,相府嫡女是谁才重要。

    “娘娘,娘娘,王爷让宣昭仪罚跪两个时辰,娘娘,快去劝劝吧……”一个丫鬟跑来说道。

    “罚跪?怎么能……”安薷寞也顾不得喊轿辇,急匆匆地扶着云佩就赶往臻瑜阁,幸而近日身子好很多,胎儿也稳定,否则安薷寞心有余也力不足,管不得这事了。

    刚踏进臻瑜阁,就看见宣昭仪直直地跪在地上,旁边是一地的碎瓷,震怒的宫少洵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宣昭仪。

    安薷寞连忙上前要把宣昭仪扶起来,宣昭仪脾气倔得很,硬是跪着。

    宫少洵吼道:“跪不满两个时辰就不要起来!从前本王太宠你了!竟如此无法无天起来!”

    安薷寞心一横,也跪了下来,慌得宫少洵忙下来把安薷寞拉起来,“你这是干什么?当心孩子。”

    安薷寞还是执意跪下,“不论宣妹妹犯了什么错,王爷还是要看在宣妹妹身子不好的份上,饶了宣妹妹,也要念在宣妹妹是景仪郡主的生母的份上。”

    宣昭仪冷声道:“姐姐不必为我求情,我这命本就是王爷给的,任王爷处置。”

    “王爷,让宣妹妹起来吧,宣妹妹的身子抵不住两个时辰啊……”

    宫少洵深吸了一口气,“行了行了,媛儿你起来吧,本王这次是冲动了,寞儿你也赶紧起来。”

    安薷寞和云佩把宣昭仪也扶了起来,宣昭仪换换站起来,眼前一花险些跌倒。宫少洵刚想扶着,被宣昭仪推开了。

    “王爷不必来这臻瑜阁了,妾身心心念念的是从前的二皇子,而非现在的承雍王,王爷给了妾身荣华富贵,妾身也为王爷生了景仪,这大可抵消了。”宣昭仪面无表情地一步步从宫少洵面前踉跄着挪走,却不再看他一眼。

    宫少洵看着宣昭仪瘦弱的背影,伸手想拉住她,手只停在了半空中,“媛儿……”

    “王爷,妾身进去看看宣妹妹,王爷,还请回吧……”安薷寞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先让宫少洵离开,好去和宣昭仪好好聊一下。

    安薷寞进去时,宣昭仪正卧在床榻上暗自垂泪。

    “媛儿……媛儿……你和王爷到底怎么了……”

    宣昭仪睁开满是血丝的双眼,“娘娘,叶妹妹没了,害死她的就是王爷,王爷和我承诺会好好待叶妹妹,可我没想到王爷他……他直接害了叶氏一族啊……”

    安薷寞惊得说不出来话,“不是皇上的旨意吗……怎么跟王爷有关……”

    宣昭仪摇摇头,“就是王爷身边的明叒做的,只不过让朝中其他大臣检举出来……”

    “为了杨良媛那未出世的孩子,王爷这样做未免太狠心了些……”

    宣昭仪拿起帕子捂在嘴上咳了几声,她喘息了一会儿,“只是因为那叶老爷在朝堂之上冲撞了王爷……他就灭了叶氏一族,要了叶妹妹的命……娘娘,叶妹妹才十五岁啊……”宣昭仪泣不成声。

    安薷寞听着也落下泪来。叶星源实在是太无辜,她不该在这王府里香消玉殒。

    “娘娘,我之前问你人会变吗,王爷他真的变了,他原来不是那样的……他从前还是皇子的时候,温柔体贴,连下人都不曾苛待,可他现在视一族人的性命如同草芥,娘娘,我不信他了,王爷他为了他自己,他可以牺牲一切……”宣昭仪愈发语无伦次,她手中的床幔被抓出了皱痕,她的表情痛苦极了。

    安薷寞慢慢地给她顺着气,平复心情,她轻声说,“媛儿,他是王爷,他注定不会一直温柔下去。媛儿,若他不是一直渴求太子之位,他为何执意要娶我,为何要执意除了叶氏一族……媛儿啊,对他有用的他都要争,威胁他的他一律要除了。”

    宣昭仪知道啊,但她还是想护着宫少洵,她不想让其他人知晓杨良媛的孩子是怎么没的,她要把这件事死死地埋在心里。那是她对宫少洵的最后一点执念……如果他得了太子之位,会不会回到从前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