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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话齐峰主直言便是,以后也别叫我什么言峰主了,叫我墨云就好。”言墨云言辞恳切,这次可不是什么装腔作势之举,而是把齐雨看作了朋友,毕竟也算同生共死了,他可不是什么忘恩负义之人。
齐雨朝着言墨云再次拱了拱手,“言峰主,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以后你也直接称呼我为齐雨就好。”
两人在一旁客气一套的对视笑了笑。
言墨云伸手向其旁边的石凳,“齐雨,有话坐下谈。”
齐雨点了点头,往旁边的石凳移了两步便坐了下来,“墨云,你也坐。”
“好好好。”言墨云坐下身来顺手又提上摆在桌上的白玉茶壶,一手拿着倒扣在盘子上的琉璃茶杯,想为对方再添上一杯茶水。
“墨云,你也别客气了,我不渴,我们先谈正事。”齐雨伸手示意他放下手中的白玉茶壶与琉璃茶杯,上次喝到这茶水身体便本能的排斥,他觉得应该是自己与紫极山可能存在某些地方的水土不服。
照理说到了化神境的人不应该存在什么水土不服这类的说法,但他也想不出其余的可能性了。
言墨云的手在空中顿了半息,后知后觉的想起这茶水虽然不凉,但归根结底自己泡的是搁置了五百年的茶叶,便也收了起来,毕竟现在视对方为朋友。
“好,若是有什么需求开口便是。那你先说说你为何来紫极山?听你刚刚说的话似乎东峪洲遇到了麻烦。”
“其实东峪洲大大小小山门的山脉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损伤,只因神墓因为异象的影响出现裂痕,神墓神魂及其不稳。”
“那流云阁神墓呢?”言墨云听到是异象造成时,他朝一旁还在神伤的暮璃投去异样的余光,‘可不就是因为她吗?’
当然,他这也算是明知故问,只是想知道流云阁神墓会不会跟紫极山神墓一样受损严重,毕竟紫极山才是异象坠落之地,而流云阁只是某师傅超速行驶造成的,这应该还是有区别。
“流云阁神墓其实跟紫极山情况差不多,只不过不是异象造成的,而是某种强大的外力。”
“哦……”言墨云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自然最明白其中的缘由。
“所以这次到这里是为了看看紫极山神墓,再则就是寻找命魂来巩固东峪洲各山门山脉。”
“那你带来的华碑石是不是有命魂的线索?”
“嗯。”
言墨云扭头看了看清音,这华碑石不是已经到她身上了吗?
齐雨顺着言墨云的目光看去,似是也明白他的想法,清冷的面庞难得的笑了笑,“墨云你也不必担心,华碑石虽然没了但这可能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办法需要我们去找。”
“你知道华碑石没了?”
“她的图案,及她的气息。”齐雨抬手指了指清音。
言墨云一双眸子在两者之间来回转动,靠气息知道,那在流云阁神墓里自己与师傅的气息……下一息他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齐雨说过是某种外力所致,他应该不知道。
他朝后者温润的笑了笑开始闭嘴不语,目光一度转向身侧还在神伤的暮璃。
齐雨起身朝着暮璃拱了拱手,“暮前辈之前答应晚辈一起寻找命魂的事,不知还作数吗?”
暮璃拍了拍清音,顺便侧身起来拍了拍还保持行礼姿势的齐雨,“答应过的事不会反悔的,放心。我先去神墓睡一觉,你们俩随意就好,随意就好。”
她觉得寻找命魂的事得靠感觉,现在她只想修复清音体内被邪气侵扰之后留下的创伤。本意是想让清音稳固紫极山的山脉,谁知半路来了这么一出,根部尽数断裂,差点连命都保不住。
若不是神墓还有残魂替她稳固魂魄,清音此刻怕是已魂飞魄散了。当然还多亏了齐雨带来的华碑石,其石上带有一种强大的神魂气息,能够助清音修复根部。
她也没料到华碑石内仅仅是残留的一丝神魂气息而已,都有如此大的魂力修复已经开始残缺的魂魄。
她觉得这应该就是齐雨口中的上古命魂的气息,但这种气息似乎有一种特点,就是明明你已经感受到了命魂气息,却在下一息内会遗忘,甚至让你觉得很陌生。
却又觉得不可能是命魂,既然是上古命魂,又怎会轻易得到线索。
命魂确实不同其他神魂,妖魂,魔魂,乃至人魂与鬼魂。这些魂魄完全能靠着气息追寻,或是如齐雨那样对气息敏感之人,对气息过闻不忘,也不能追寻到命魂的一丝气息。
暮璃觉得自己需要休息,精神好了才能想事情。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雨也已经停歇,紫极主峰不但银色之光不灭,且不断有似玻璃碰撞而不碎裂的清脆之声。
齐雨颇为欣赏的看了看清音,便向言墨云辞行,“墨云,我先回流云阁,看看神墓情况,对于寻找命魂的事虽然迫在眉睫,却也是急不来的。”
对于华碑石融入清音体内,齐雨其实觉得这可能就是另一种缘法与线索,所以他此时并不着急。
言墨云朝着齐雨拱了拱手以示一切遵从他的意思。
两人相互拱手之后齐雨踏云离开紫极山,素白色长袍在空中急速飞行的情况下也只如在微风中那般轻轻飘荡。
言墨云看了看齐雨离去的方向,嘴角上扬挂起一抹笑意。这一抹笑意在转身的一瞬间也瞬间泯灭,“我的大殿呐,我可才修缮了神墓,想我堂堂的一山师祖,怎么就沦落到成了修理工了?”
他刚说完便隐隐感觉到身后似乎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自己,在微微咳嗽了一声后,温润如玉且一如既往的笑意挂在面容上转身。
目光在四处扫视,目光最终落在身前银白色的树干上,“是你?”
清音没有像以往那般摇曳枝丫回应,却往言墨云头顶落下一片晶莹剔透的叶子。
叶片融化在他手心时,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这算是随意师傅安排的监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