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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昌文和卢明江关系较好,两人以前走得很近,可自从黄昌文成了村里的能人,两人之间无形中有了距离。
或许是卢明江觉得黄昌文已不需要自己像以前那样维护他,主动保持着距离。
黄昌文一心想促成这件好事,可见卢明江反对,又和陈文彬争吵,立即招呼他们两人停下来,自己去劝说陈文彬,又示意汪财狗拉住卢明江。
汪财狗有心看戏,不过也不能让这事被搅黄了,对卢明江道:“你娃儿怎么一点没长进,这么大个人了,狗咬你两句,你还要咬回去?”
陈文彬正怒火中烧,听他这么一讲,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两人望向黄昌文道:“这特么是人说的话吗?”
黄昌文一个头两个大,劝道:“各退一步,海阔天空,大家都少说两句,还是听我来讲讲。”
陈文彬道:“今天我给你这个面子,但以后哪个再敢乱开黄腔,别怪老子翻脸不认人。”
汪财狗不以为然地一笑,给卢明江递眼神让他别说话。
卢明江却不怕事,扭头道:“哪个怕哪个?!”
黄昌文本来想讲讲预制板厂的意义,可见大家总是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争吵,长久下去,也不利于村里的和谐,扬声道:“咱们都是一个队的,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我们应该多团结,不能总因为一些小事情而坏了和气。”
攘外必先安内,内部不和,又怎么能做得成大事?
陈文彬道:“远亲也罢,近邻也罢,人这一辈子,靠天靠地靠父母都是水的,只能靠自己,其他的都靠不住。”
“呵呵。”汪财狗意味深长的一笑。
黄昌文道:“我在这里提个建议,以后大家彼此说话都三思而行,互相客气一点,想想自己即将要说的话,如果是对方说出来,自己听了是什么感受,我相信只要做到这一点,大家说起话来都会柔和许多,也不会把关系搞僵。”
卢明江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我不惹事,但我也不怕事,别人敬我一尺我还一丈,否则我也不会有什么好话。”
陈文彬道:“哪个怕事?在场的没有一个怕事的。”
黄昌文叹气道:“嗨,你们都是绿林好汉,就我怕事,大家给我个面子,以后都客气一点,别让我为难,好不好?”
汪财狗道:“我支持你,以后哪个要是不听话,咱们队的活动,也别让他参加了,我就不信大家都一视同仁,还有人能搞特殊!”
陈文彬道:“哟,这连档裤穿得硬是紧。”
黄昌文见他一会软一会又说不出好话,听得心乱,心想今天这事是讲不下去了,还是改天把陈文宝老队长请过来一起再讨论,便道:“时间也不早了,大家各自回家吃饭,这事我们就先放一放,改天再说。”
卢明江甩手便走。
汪财狗摇了摇头,向黄昌文告别。
回到家中,汪财狗是一宿未能好眠,第二天起床便向镇上赶上。
他写了一封信寄给在外做辣椒生意的儿子汪一航,让他帮忙调查一下正规施工队修房子的流程,以及预制板到底是钢筋的好还是竹篾做的好,两者有何区别……
虽然杨家出的点子,以及抢先一步外出学习,但他在这件事上不能落后。
要想成为核心成员,就必须掌握一定的技术,这事真要做成了,于他而言是一件极大的功绩,方便用来竞选村委会的主任。
就算以后选不成村委会主任,也可以凭借掌握的信息,进一步巩固自己在村里的地位。
汪氏家族必须在下联合有一席之地。
有人忙,就有人闲。
忙的无疑是成年人,闲的自然就是小孩。
眼瞅着秋天就要过去,下河洗澡的日子就要远去,总有小孩想赶在热天结束之前去下河洗澡。
黄小昆带着弟弟和村里的几个小伙伴赶着牛来到河边。
试过水湿之后,便脱得光光的,一起跳入河中游泳。
黄小军年纪小,不敢下河。
看着弟弟畏畏缩缩的样子,黄小昆大声招呼道:“怕什么,你下来,大不了就是吃几回水,谁学会游泳之前都会吃水的。”
杨有权的两个儿子游得欢快,也在水里鼓动道:“在河边长大的娃儿,要是不会游泳,以后说出去就丢人了。”
黄小军摇头道:“你们游吧,我不来了,我妈说水中淹死会水人,我不学。”
黄小昆道:“水中淹死的都是技术不行的,你从小不练,以后才真的要着淹死。”
杨成龙道:“就是啊,你以后不过河了,会游泳去哪里都不吃亏。”
杨在野道:“我就比你大一岁,前年我就学会了,快来,我们教你。”
黄小昆拍打着水流道:“就是,我们三个护着你。”
杨成龙躺在水中,双脚踩水,倒流向游,笑道:“你看,仰泳我都会了。”
在他们轮流的劝说之下,黄小军不由心动起来,觉得他们都能行,自己为什么就不行,必须把游泳学会,省得以后着人笑话。
“好吧。”
黄小军顾忌母亲的威严,勉为其难地答应,将衣服裤子脱在岸边,然后找了水浅的地方下水,感到十分冰凉,不由打了一个冷颤。
黄小昆游着过来道:“没事的,刚下水不习惯,一会就好了,你先在这里练,我来教你诀窍。”
杨在野也过来,双手搭在岸边的石头上,说道:“你试着把身体平起来,然后双脚这样打水,全身放松,就自然凫起来了。”
黄小军有模有样的学起来,却发现自己会向下沉,河水进入口鼻,又是十分难受,不由手忙脚乱地站起来,将水吐出。
黄小昆看出问题所在,笑道:“你还不习惯水,这是正常的,你可以先练习闭气,就是屏住呼吸,把脑袋沉入水中,能闭多长时间就闭多长时间,刚开始的时候会不习惯,只要习惯之后再学其他的就很容易了。”
黄小军听了哥哥的言论,立刻尝试起来,只觉得水往耳朵里灌入,有一种窒息感。
“狗日的,喊你们来放牛,又跑到河里板澡。”
杨成龙正在水中玩得欢,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立刻游到岸边,衣服裤子都不拿,光着屁股就跑了。
嘴中还不停地求饶:“妈,我错了。”
黄小昆正教着弟弟,抬头就见杨成龙的母亲拿着竹丫枝,身后跟的不正是自己的母亲,忙让黄小军起来上岸。
轻声辩解道:“我只是在水浅的地方教弟弟学游泳。”
梁花冷声道:“起来把衣服穿好,把牛给我赶回去。”
却说曹瑞兰没能追上大儿子杨成龙,又返回来,嘴中不停骂道:“老子看你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别以为你老头不在家,就可以胡作非为。”
杨在野没有哥哥的速度,只能认命,一边上岸穿着衣服,一边盯着母亲,小眼神尽是委屈巴巴。
曹瑞兰看着就来气,直接就打在他身上。
杨在野吃痛,哇地哭出声来,胡乱的穿着衣服。
黄小军在一旁瞧得心疼,又见母亲手上并没有竹丫枝,自己可以免去一场干笋子炒腿鸡肉的痛苦,不由有些庆幸。
黄小昆却知道这是暴风雨来前的安静,一会回到家中自有处罚,不停地替自己辩解:“我们就是在浅水边,没有去深的地方。”
梁花见他们穿得差不多,转身便走:“快点给我把牛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