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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金丸,宫廷圣药!因其取料皆是珍稀药材,每年太医院只能制出五丸。
重病濒死者服紫金丸,可跟阎王争人!轻症患者服紫金丸,药到病除!老者年服一丸紫金丸,可延年益寿!
因紫金丸神奇的功效,被称之为圣药、神药也不为过。每年五丸紫金丸制好后便呈献给皇帝,如何分配此丸也全由皇帝作主。
如此珍贵的药丸,卢美人那里竟然有一颗,还命太监送来给谢芙雅当谢礼,安阳公主岂能不惊讶!
当年,勾皇后重病大限将至之时,宣文帝便拿出三颗紫金丸要给勾皇后服下。安阳公主犹记宣文帝拿出紫金丸时,守在殿内的太医们跪了一地哭求圣上不可!勾皇也不肯服用紫金丸续命,宣文帝大怒要斩了进言的太医,最后是王太后赶来拿出先帝留下的信物、以母后之威制止了宣文帝。
不过,只看盒子的确是装紫金丸的盒子,里面的药丸是否是紫金丸却不得而知了。
“你手上的可是紫金丸?”安阳公主沉声问木川儿。
“回公主的话,卢美人命奴婢送来的正是救命圣药紫金丸。”木川儿答道。
“你们主子是从何处得来这般贵重的药?若是圣上赏赐的,何不自己留用,真舍得拿来当谢礼?”安阳公主也不绕弯子,直接将疑惑问了出来。
“回公主的话,此丸的确是圣上赏给卢美人的。今儿蔡府的小夫人救了我家美人与腹中龙嗣,其恩德远大于这救命的药丸!美人心中惦念蔡小夫人,听闻小夫人昏迷发热,便命奴婢速将药丸送来。”木川儿解释道。
安阳公主虽不常进宫,但宫中的事儿却没几件能瞒得过她的。
据还在宫中当差的老宫人说,这位十八岁的卢美人长相与初嫁给宣文帝时的勾皇后十分相似,就连说话、举止都像个七八分!去年选秀入宫后便深得隆宠,如今怀了身孕更是被宣文帝当作至宝一样爱护。
安阳公主见过卢美人一面,她不得不承认卢美人长得与母亲勾皇后真的很像。但不过是一副皮囊相似罢了,她还不至于移情到这位宫妃身上,对其怜悯或多看几眼。
也正是宫中有这么一位的存在,安阳公主才不怎么愿意进宫。
只是没想到今日机缘巧合之下,小女儿救了卢美人、卢美人又以圣药相赠报恩……也许这就是上天注定的吧。
安阳公主示意婢女枫红接过木川儿手上的木盒,小太监松了口气,放下举得僵硬酸疼的手臂。
枫红将木盒呈给安阳公主,安阳公主轻轻打开往里面看了一眼。
即使被蜡丸封着,打开盒盖的刹那还是可以闻到浓郁的药香。单是这药香便让人嗅后精神一振!
蜡丸上烙着金字“紫金丸”,三个金字上方烙着小小的“御造”二字。
没错了,正是当年宣文帝拿给勾皇后的紫金丸!
安阳公主压住心中激动,抬眼看着木川儿温和地道:“代本宫谢谢你家美人,这赠药之恩……本宫记下了。”
木川儿是个机灵的,他就是来送药的,旁的多余话也不说。听了安阳公主的话后磕了个头便告退了。
待木川儿离开,安阳公主让枫红去跟宫人要碗温黄酒和银匙来。紫金丸用温黄酒送服方能将药效利用到最大,银匙既可试毒、也可以将药丸分成小粒。
谢芙雅年幼时落水留了病根,吃了许多方子也不见好。若是服了紫金丸,便能将体内病根剔除,从此不再受体弱久病之苦!
枫红亲自跟宫人去取了温黄酒和银匙回来。安阳公主捏开蜡丸,用银匙小心地将药丸分成数个小粒。再用温黄酒将药丸慢慢送入谢芙雅的口中。
直至谢芙雅将药丸全部吞下,安阳公主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谢芙雅的意识又飘离了躯体,又回到了上一世死后。只是这一次她仿佛站在一条布满浓雾的街上,眼前白茫茫的什么也看不清。
突然雾散开去,各种人影朝她涌来!
朝堂上,宣文帝面色苍白、一副重病之相。他正喝斥着跪在下面的朝臣,跪在最前面的正是太子舅舅。
“不忠、不孝!连生母遗物也能赠予伎人!你该……”
“皇上息怒啊!”谢老太傅高呼一声,打断了宣文帝后面那个“死”字!
若谢老太傅不打断,皇帝金口玉言吐出句“你该死”,太子就必死无疑!
生母遗物赠予伎人?谢芙雅疑惑地想:太子舅舅是将勾皇后的遗物送给了伎人?怎么可能呢!
浓雾再围拢上来,朝堂、皇帝、朝臣都被掩在雾中。
谢芙雅在雾中前行,走了不知多久,浓雾再次散开。
仍是那个朝堂,但坐在龙椅上的人却换成了梁王!他虎目扫视着立在两旁的朝臣,看他们对自己俯首称臣、山呼万岁,嘴角勾起胜者的得意之笑。
浓雾拢来、再散去!景象换成了一幢破败的宅邸,太子舅舅发束木籫、面容憔悴、身上穿着青布衣衫站在铁窗前。
铸着铁窗的屋外,太子妃带着几个女眷跪地哭泣。
突然从外面涌进来黑衣人,他们恶狼般扑向女眷!白绫系颈、毒液灌喉!太子赵旦双手紧抓铁栏嘶吼,却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妻妾、儿媳、孙女被黑衣人屠尽!
黑衣人将勒死的女眷布置成悬梁自尽之状,灌毒而死的女眷手里塞个装毒液的白瓶!最后其中一个人进了囚进太子的小屋……
谢芙雅看得目眦欲裂,却无法上前做任何事!
浓雾再至,谢芙雅走不动了,她腿一软跌坐在地上,为方才看到的人间炼狱而伏地痛哭!
梁王,不能成为太子!不能登基为帝!这是谢芙雅脑中唯一所想!
“阿芙,你为何哭?”突然有一道温柔的男声响起。
谢芙雅泪眼婆娑地抬起头,浓雾中有一点昏黄亮光缓缓朝她移来。
“阿芙?”男人的声音清亮又温和,还有一点点焦急。
终于,那点光破雾而出,一盏双兔灯出现在谢芙雅眼前。
挑灯的杆子、双兔灯,偏那提灯的人隐在雾中不再前行。
“你……你是谁?”谢芙雅听得出,这并不是哥哥谢个的声音。
“阿芙,回去吧,回去吧。”男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