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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婢女惊呼一声。
谢芙雅从听到哥哥受伤的震惊中回过神,转身看到母亲安阳公主抚着额倒在婢女怀中。
“娘亲!”谢芙雅忙上前扶住安阳公主,“娘亲您怎么了?如诗,快去请大夫!”
“别……”安阳公主一把抓住谢芙雅的手,颤声道,“快让人去找你大姐夫,让他去……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发生这种事,家里女眷是出不上什么力,驸马谢渥又是个文人,能指望的只有大姑爷罗时骞!
谢芙雅吩咐如诗去请大夫的同时再派个小子去五城兵马指挥司找罗时骞!
安排完这些,谢芙雅转身问还在外面的大杨,“现在哥哥如何了?可找了大夫医治?”
大杨在外面只听得里面一阵乱,不敢再说话。现听谢芙雅问,才开口答道:“公主、县主不必担心,幸亏总督建程世子带人赶到,将两拨工匠分开来。行宫里有大夫,给大爷看了伤情说无大碍,也做过处理了。但大夫说大爷今天不宜移动,晚上得住在行宫的工房里,明日看情况如何才能归府。”
听到这里,谢芙雅悬着的心落下一半儿。
程淞还是赶到了,万幸万幸!若自己昨天没回娘家,恐怕这件事还要拖上两三天才与程淞提起!只是她未曾想到,那两个挑拨的人竟然是想鼓动工匠持械争斗!
想到此,谢芙雅一阵后怕!若是程淞没有带人及时赶到,谢倬会不会就在这场工匠的械.斗里……这可不是单纯要陷害谢倬失职了,明明是要他的命!那两个人到底是何人指使,为何要害谢倬的性命?
越想越觉得今夜谢倬宿在行宫工房不安全,谢芙雅来到安阳公主身边低声道:“娘亲,请将府中侍卫调派给女儿十人,我这就带人去行宫看望哥哥!”
安阳公主闻过嗅盐清醒过来,听到谢芙雅的话凤眸猛的大睁。
“娇娇,你……你这是何意?”
“娘亲,事情紧急,关系到哥哥的安危,待女儿将哥哥平安带回府中再将一切告诉您。”谢芙雅握了握安阳公主的手。
安阳公主垂眸看看女儿的手,再抬眼看看谢芙雅那坚毅的眼神,她轻叹一声吩咐婢女,“琥珀,去将我的公主令拿来交给县主。”
“是!”琥珀转身去内室取来能调遣府中公主侍卫的公主令交给谢芙雅。
谢芙雅接过刻有兽纹与“安阳公主令”五个字的令牌,朝安阳公主拱手行礼道:“娘亲您放心,我一定会把哥哥平安带回来的!”
安阳公主看着前一刻还在向自己撒娇的小女儿,此时虽一身女儿红妆,言行、眉眼间却已是微有飒飒之气!谢芙雅这种改变真是令她既欣慰、又难过。若自己能再多给她们生个兄弟,也不至于此时让出嫁归家的女儿去处理兄长的事。
“芙雅。”安阳公主说正事时都是叫谢芙雅的名字,“驸马府中侍卫三十六人,你带将今日未休沐的侍卫都带去吧。你也不可以出事,听到了吗?”
谢芙雅抿抿唇,沉声道:“娘亲放心,我会注意安全、不会出事的。带过多人出城怕是会引起注意,况且那是圣上行宫,不好太过张扬,女儿精挑十五人带去足矣。”
安阳公主点点头,“你考虑的周全,是我乱了心神。你且去吧!”
谢芙雅握紧令牌转身出去!在门口叫上大杨,交令牌交给他去侍卫处召集府中侍卫,她则回自己的院子换衣裳!
在婢女的服侍下,谢芙雅换上了便于骑行的男子装束,头上饰物全部除掉,用珍珠钗压住发髻!
到了前院时,大杨与侍卫们已经候在那里!
谢芙雅叫出当值侍卫长,让他挑出十五名头脑灵活、武艺精湛的侍卫随自己去行宫,并将休沐的侍卫唤回守护好驸马府!
交待完毕,如诗那边也带着大夫回府了。她见到主子一身男子服饰要出门的样子,不禁有些吃惊。
“如诗,你留在府中照顾母亲,父亲回来后便将所有的事告知于他。”谢芙雅吩如诗道,“蔡诚川出了事,成义伯府怕是会派人来驸马府找我,你便如实跟他们说我去做什么了,不准成义伯府的任何人惊扰父亲与母亲!”
“是,县主。”如诗福身领命。
谢芙雅带着十五名侍卫和大杨出了府门、翻身上马,朝城门方向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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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义伯府那边得知蔡诚川被京安府抓去的消息时已是傍晚时分!还是府衙的衙役奉府尹大人之命来伯府传话,说抓到偷走贵府老太君瓷瓶的贼了,那贼人自称是成义伯府的三爷,还说那对瓶不是偷、是自家的东西拿出来而已!
听到衙役这番话,一直被蒙在鼓里的蔡家人都懵了!他们还都以为蔡诚川在行宫当采买、努力做事呢!
成义伯和二老爷一开始听了只是皱眉,一同看向五老爷。被两位哥哥看得不自在的五老爷便怒问五太太到底是怎么回事,结果五太太一说出事情的始末,三位蔡家老爷都大惊失色!
原来,今天早膳过后,延寿居里负责打扫老太太屋子的丫头禀报说:二奶奶送给老太太的那对儿瓷瓶不见了!老陈氏马上找来三个儿媳妇,先是阴阳怪气地训责大太太与温氏管家无方,家里竟出了贼、还偷到了她的头上!然后又强调那对瓷瓶可是御贡之物,丢了怕是会惹来麻烦!
大太太也是诧异,那贼人不偷老陈氏的金银珠宝,偏偷走一对儿御贡瓷瓶做什么?大魏律法有规定不准当卖御贡之物,偷走了难不成是想摆在自己家里观赏?
老陈氏抓到大太太管家不力的证据,便想好好的闹一场!她不顾大太太和二太太的劝阻,让五太太派人去报了官!
“这……这真是荒唐!”成义伯气得脸发黑,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蔡二老爷也是紧锁眉头,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异母弟弟。
“大哥、二哥,既然是误会一场,不如大哥您发个话,让京安府的府尹放了川哥儿吧!”五太太抹着泪求成义伯与蔡二老爷,“拿的是自家东西,怎么能算是偷呢!”
五老爷不敢看两位异母兄长,垂着头、拢着手不言语。
时下已经不是责备谁的时候,是成义伯府丢不起这个脸!
不孝子孙竟偷了家中长辈的物件去当铺当卖,说出去成义伯府的脸面都无光!更何况,蔡诚川去当铺当御贡之物时被衙役抓个正着儿,他这罪可不是当不当贼的问题,而是触犯了国之律法!
“哦,对了!”那个衙役像是想起什么来,朝成义伯府三位老爷拱手道,“被那个贼……被贵府三爷拿去当铺准备当掉的瓷瓶已经摔碎了,府尹大人请人辨认过了的确是御贡之物,还是已经封窑的周窑瓷瓶。”
“什么?摔碎了?”成义伯顿觉得头昏眼花、金星闪烁!
“父亲!”世子蔡诚峰扶住成义伯的手肘,惊慌地唤道,“父亲,您怎么了?”
“伯爷!”大太太扑过来,见丈夫面色胀红、双眼微闭的样子,不禁就吓了一跳,“诚峰,快将你父亲扶回房中,叫大夫!”
二老爷见状,叫儿子蔡诚山过去帮忙,将成义伯连搀带扶地送回了自己的院子。
成义伯一走,这主事的人就没了!老陈氏和五太太急得不得了!
“二郎,不如你亲自去京安府将川哥儿接回来!”老陈氏对二老爷道,“牢房那种地方又脏又臭,川哥儿怎么受得了啊!”
“是啊,老爷!您快拿个主意啊!快把我们诚川救出来!”五太太抓着五老爷的衣袖哭求道。
二老爷命下人将衙役送走,才拱手对老陈氏道:“儿子定会与京安府府尹沟通,但川哥儿此次实在是犯下了大错!不但偷瓶私当,还将御贡之物摔碎了!若圣上知道、并发了怒,川哥儿怕是要被降个死罪的。所以,儿子也不敢保证一定能将人救出来。”
“呸!我的川哥儿若是有个好歹,你们两房也别想好过!”老陈氏被二老爷的话气得要吐血,也不维持什么“慈母”的姿态,指着二老爷骂道,“我知道你们就是不想五房好!现下可逮到机会了,便想撒手不管我的川哥儿!行!你们不管,我这把老骨头管!我也去京安府大牢里陪着我的乖孙去!圣上要降罪就连我一起治了罪、推去午门砍了脑袋吧!”
说着,老陈氏便从榻上站了起来,扯了头上的饰物扔到地上、又去扯身上华服锦衣!一副除钗素服去请罪的架式!
扑嗵!二老爷撩袍跪下,额头咚咚地磕在地上,“母亲息怒!母亲息怒!”
二老爷一跪,二太太、五老爷和几个小辈都跪了下来,齐声劝着老陈氏息怒。
“我地心肝儿啊!”老陈氏在仆婢的阻拦下跌坐回榻上,捶着胸口嚎啕大哭,“祖母的乖孙川哥儿啊!若你有什么事,祖母也不想活了!”
“老太太啊!”五太太扑到老陈氏脚边跟着一起哭。
成义伯府的延寿居里乱成一片,传出阵阵哭嚎声。
蔡二老爷的额头已经磕出血来,无论老陈氏哭嚎什么,他只垂首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苏薇柔没跟蔡家人似的跪下,她一直在老陈氏身旁服侍着。听说蔡诚川被京安府抓去,她竟隐隐有些开心!她实在是太讨厌蔡诚川看自己时那猥琐的眼神了!
见场面如此混乱,苏薇柔眼珠一转想出个主意。
她慢慢靠近老陈氏,一边拍抚着老陈氏的胸口一边在外祖母的耳边低声道:“外祖母,若是大舅舅和二舅舅不肯帮忙救三表哥,还有一个人能帮得上忙啊。”
“是谁?谁能帮上忙?”老陈氏仿佛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把抓住苏薇柔的手腕,厉声问,“薇柔,你快说,还有谁能救川哥儿?”
“外祖母……”苏薇柔被老陈氏抓得手腕生疼,不停吸着气缓解,“外祖母您快放手,疼啊!”
老陈氏哪肯放,反而一把将苏薇柔扯到面前,伸出另一只手掐住外孙女小巧的下巴,恶狠狠地道:“你这小蹄子还故弄玄虚,还不快说!”
苏薇柔被老陈氏癫狂的模样吓到,大声地道:“我是说……是说可以请二表嫂出面保三表哥!她不是县主吗!”
苏薇柔这一声喊完,屋内马上就安静了!
蔡二老爷和二太太怒瞪着这位表姑娘。她算个什么东西,竟敢指手划脚!
“对!对!快去把谢氏叫回来!”老陈氏又挣扎着站起来,抖着手指指向二太太,“把谢氏叫来,让她快去把川哥儿救回来!那对瓷瓶是她送的,只要她不计较了,圣上怎么会管这种小事!”
二太太上午刚去过谢驸马府,这个时候还要低三下四的去求人家,她这个脸还要不要了!
“快去!”老陈氏拍着榻沿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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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芙雅带着驸马府的侍卫出城门后便快马加鞭,但到达行宫时天色也已经渐黑了。
行宫外有士兵把守,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入内的!
谢芙雅骑在马上,举起安阳公主令给士兵看。
“我乃安阳公主之女、圣上钦封的敬义县主谢芙雅!”谢芙雅扬声道,“今得知我的兄长谢倬在督工之时被工匠打伤,现特来探望!”
守着行宫的士兵中眼神好的人看清了那枚安阳公主令牌,告诉同伴来人的确是安阳公主的人。而且他们也知道下午在行宫里发生了两批工匠械.斗的事儿,现在谢驸马府上来人倒也说得过去。
“请县主稍候,我等去向上官禀报一声!”一名士兵朝谢芙雅拱手作答,然后让一位同伴去禀报上官。
谢芙雅握紧马鞭,举目往行宫里看去,仿佛这一看便能看到谢倬一样。
等了约半盏茶的时辰,去询问的士兵回来了,“县主,我们大人说您可以进去探望谢督工,但您带的人不可入内!”
啪!谢芙雅空挥了一鞭子发出脆响!
“为何我的人不能进?难不成想让我也像哥哥一样受伤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