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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夏天,白露希才六岁。这天,她坐在院落里画画,蓝冰封一家搬家搬来这个街区。白露希第一眼看见蓝冰封和蓝雪飘就对他们有好感,她放下手中的笔,挥手和他打招呼。
“怎么了?小希没砸着吧?”白露已从面馆里出来。白露希摇摇头。“没伤着孩子吧?”蓝昕意下车道。“还行还行,应该没事。”白露已道。“对不起啊,全怪我,搬家图省事,这一车把全家都拉过来。孩子没事就好。这面馆是您开的吧?”蓝昕意道了歉问道。“是的,我是老板,白露已。”“蓝昕意。我今天搬到这小区来的。”白露已想起来了:“噢,三栋二门三楼。”“你怎么知道?”白露已笑道:“居委会的唐姨说了,我们家楼上会搬来一警察,是不是您?”蓝昕意道:“是我是我,我刚调过来工作,今后还需您的支持。”“必须的,相互帮助嘛。”
“老蓝啊,大热天的,咱先搬东西吧。”吕思清道。“我老婆吕思清,我儿子蓝冰封和女儿蓝雪飘。”蓝昕意介绍道。“你们好,这两孩子真可爱,小希,跟哥哥姐姐打招呼。”白露希再次挥手。蓝冰封一家上楼搬行李。白露已抚了抚白露希的头,道:“咱们家来新邻居了,高兴吧?”白露希点头。白露已想到一个问题:“小希,你那面还没吃完怎么就出来玩儿了?”“不想吃啦。”白露希道。白露已抱白露希回店里。
蓝家收拾好行李,蓝昕意道:“这房子比我们原来的采光好多了,邻居也热心,就刚才,唐姨送那么大一碗排骨来。”“我刚才去送唐姨的时候,听她说楼下的那个白露已,她老公前年去世了,让咱们见面的时候别问。”“哎呦,怎么没的呀?”蓝昕意问道。“好像是前年的时候出了一场车祸。”“就刚才楼下那丫头?那么小没了爹,真够可怜的。老婆,这家搬好了,你就多休息,不要胡思乱想了,我等下去单位报个到,回来吃饭啊。”“回来时买只姜母鸭,冰封和雪飘爱吃。”吕思清道。
吕思清下楼丢垃圾的时候,白露希刚好来了:“阿姨。”“你是面馆的那小姑娘吧?”白露希点头:“哥哥在家吗?”“你找他有什么事吗?”吕思清问道。“我给哥哥买了一根冰棒。”“他不吃冰棒,谢谢你。”吕思清不冷不热地道。
家里,白露已做好晚饭,道:“小希,吃饭啦。今儿有红烧排骨。”白露希正看着和父亲母亲的照片,她想父亲了。
“小希,洗手,吃饭。”白露已到白露希的房间里叫她吃饭,白露希去洗手。
翌日,白露堂,白露希正在玩弹跳青蛙。沈姨来催白露已相亲。白露希道:“沈婆婆,我们要去哪儿呀?”“小露希啊,我们去公园玩好不好呀?”沈姨道。“好呀。”“好好好,沈婆婆带你玩。走走走。”
“泽深啊,这就是我给你介绍那个白露已,你们认识一下吧。”沈姨道。“你好,叶泽深。”“你好,我是白露已。”“这是子洛。子洛,打招呼。”“阿姨好。”叶子洛道。“你好,握个手。真可爱。多大了?”“八岁。”叶子洛道。“我给你介绍个小妹妹,来,小希。”白露希生气地离开。“露希。”“小希。”“你不用管了,我去陪孩子。你们多聊,相互了解一下。”说完,沈姨去找白露希,“露希。”叶子洛看着外面,叶泽深问道:“你也想出去玩吗?”叶子洛点头。“你跟妹妹一起玩儿去吧。”“去吧。”叶子洛去找白露希。“咱们坐吧。”白露已道。二人落座,白露已道:“不好意思,孩子小,不懂事。”“没事。”
街市上,沈姨带白露希买,叶子洛在不远处的台阶上坐着。白露希假装没有看见叶子洛。她和沈姨道:“沈婆婆,我不要继父!沈婆婆是坏人,说好的什么都会听我意见的么?”“沈婆婆怎么成坏人啦?你这孩子,多一个人疼你不好吗?”
回家的时候正巧碰见吕思清带蓝冰封和蓝雪飘外出。“冰封哥哥,雪飘姐姐,我们一起玩弹弓吧。”蓝雪飘道:“可以啊。”蓝冰封不说话。“妹妹跟你说话呢。叫阿姨好。”蓝雪飘道:“阿姨好。”蓝冰封还是不说话。“冰封,雪飘,你们好呀。嫂子这是出去啊?”“出去买点东西。你这是带孩子出去玩儿了吧?”白露希一脸不开心,抢口道:“我母亲相亲。”“就是见见。”“那我们先走了。”“冰封哥哥,雪飘姐姐!”“哎哟,我的小祖宗,我求求你了,咱们回家玩儿,好吧。”
晚上吃饭的时候,吕思清道:“你说也是,她这个老公去世,也就两年,她就相亲去了,她怎么就没有一个念想呢?真是过分。”“我倒是觉得她人不错。”蓝昕意道。吕思清放下碗:“你吃那么快干什么?”“我晚上值夜班,熟悉熟悉环境,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吕思清发脾气:“你回来有半个小时吗?搬哪儿都一样啊,你是不是看见我就烦啊?”“没有啊。”“要不然这样子,你换一个吧。”“那我可不敢老婆,我这么努力地工作,不是为了你为了咱们这个家嘛。”蓝昕意道。“为了这个家?我怎么没看出来呢?”
白天,白露已把一盒板栗给白露希,让她送给蓝冰封一家。
蓝冰封和蓝雪飘正在摆放桌椅,吕思清在做饭。白露希拿着板栗来敲门,“给你们的父亲开门,估计又忘带钥匙了。”蓝雪飘开门,“雪飘姐姐,这是欢迎礼物。”蓝雪飘看到板栗起了心理阴影,把板栗打翻了,白露希摔倒,板栗撒得到处都是。“怎么了?”吕思清问道。蓝雪飘关门。“这……不是,小希,这……怎么了这是?”白露已问道。“姐姐不喜欢板栗,下次送别的吧。”白露希一点也不生气。“下次?”“下次送糖吧。”“你可别说了,还惦记着吃糖呢。你都长蛀牙了还吃。”白露已道。“没关系啊,牙还会长的。”白露已和白露希捡板栗。
吃晚饭的时候,蓝昕意道:“雪飘,等会儿吃完饭跟我到楼下给妹妹道个歉。你说人家好心好意的,你这么对人家是不是太不礼貌了?”“用不着,没什么好道歉的。”吕思清道。“思清,街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再说了,人家不知道咱们家的事啊,这么做有点莫名其妙了。”吕思清重重地放下筷子:“你觉得我莫名其妙是吗?”“不是,我的意思是说别人看咱家这么做事有点莫名其妙了。别人都是好心啊。”蓝昕意道。“好心就可以往我心上戳吗?感情对你,就我一个人煎熬吗?”吕思清又发脾气了。“好了好了,咱不在孩子面前喊,好吧?”蓝昕意哄道。“你现在当好父亲,你早干嘛去了?你要但凡是多关心我们一下我至于吗?”“咱们说过,不再提这些事,好好过日子对吧?”“是我提的吗?是我不想好好过日子吗?”“我提的,我错了。我不该提。我向你保证,再也不提了,我们现在赶紧吃饭,吃完饭我得上班。儿子,女儿,吃饭。”“上班?你就上班好了,你还管这个家干嘛?”吵闹声很大,白露希和白露已听到了。“吃饭。”白露已道。
蓝冰封和蓝雪飘收拾着父亲母亲吵完架后的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