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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就到了2010年。
这天,白露已正在准备早餐。“小希,吃饭了。今儿开学第一天,别迟到了。”白露希成绩还不错,就是容易迟到。白露希睡眼惺忪地到卫生间洗漱。“你抓紧的,别磨磨蹭蹭的。”
叶子洛买了早点回来,蓝雪飘也洗漱好下来吃早餐。“母亲,油条和糍团我买回来了。”“叫冰封下来吃饭。”白露已道。叶子洛把早点给白露已,把门关上,用长杆子敲了敲天花板,提醒冰封下来吃早餐后,着急要上卫生间。卫生间的门是锁的,叶子洛敲门:“白露希,是你在里面吗?”“我在刷牙呢。”白露希道。“你快点儿,赶紧的。”叶子洛催道。“别催我!五分钟,等不及就去楼上。”无奈,叶子洛拿了纸和钥匙,穿好鞋子,火急火燎地冲到蓝冰封家的卫生间里。
巧了的是,蓝冰封也在刷牙。“叶子洛,我说过多少回了,不要在我刷牙的时候来上卫生间。”“知道了知道了,下次不会了。穷讲究。”蓝冰封拿走卫生纸。“那你慢慢享受吧。”“哎,不带你这么玩儿的。”蓝冰封关上卫生间的门。“还好我提前准备了。”可是他提前准备的纸也被拿走了。
吃早餐的时候,蓝冰封和叶子洛看中了同一块煎蛋,可是那块煎蛋已经被叶子洛吃了。蓝冰封夹油条,可偏偏叶子洛的筷子也伸过来了。蓝雪飘催道:“露希,快点儿,吃早餐了。”“马上就好啦。”白露希道。白露已道。“我跟你们说啊,今年小希上高一,雪飘高二,冰封和子洛,你俩儿升高三,又在同一个学校,别像初中那样整天请家长请家长的。你们得有点当哥哥姐姐的样。”“放心吧母亲,我会看好她的。”“知道了,白姨。”“放心吧白姨,我会看好他们的。”蓝冰封道。蓝冰封正要夹糍团,叶子洛告状道:“白露希,蓝冰封吃你糍团。”叶子洛知道白露希脾气大,不喜欢别人抢她东西。白露希出来,拉开椅子,踩在椅子上,摆出架势。四人愣着了。“你怎么穿成这样儿?”蓝雪飘问道。“今天我第一天开学,我准备穿这身去,看起来是不是很厉害?”白露希拿着棒棒糖问道。“太厉害了。”叶子洛竖大拇指。白露希打响指:“这就对了,要的就是这效果。”白露希和叶子洛向对方挑眉示意。白露希道:“我仔细琢磨了一下,我在我们班排名前二十,为了防止同学合起来欺负我,我决定先下手为强,给他们一个不好惹的印象。”白露希从口袋抽出丝带系上。叶子洛道:“系反了。”“反了?”白露希问蓝冰封。蓝冰封点头,白露希看向蓝雪飘和叶子洛,蓝雪飘和叶子洛也点头,白露希尴尬了。“不重要。”“不重要?白露希,我告诉你,你要是在学校被欺负了,跟二哥讲,二哥帮你揍他。”“二哥,够意思。”刚要击掌,蓝冰封打了一下叶子洛的头。“白姨刚说不许带白露希惹事,没听见啊?”“吃饭。白露希,你这身衣服哪儿来的?”“暑假攒钱买的。”白露希道。“你是上学去,还是当座山雕去?换了去。”白露希只能乖乖地去换校服。“还不好惹。”
上学路上,碰到沈姨。“小露希。”“沈婆婆。”“开学了吧?”“哎呀,好好学习啊。向你冰封哥哥和雪飘姐姐学,争取考第一。”以白露希的水平,别滑到五十开外都不错了。“哪个是子洛啊?”“我是。”子洛道。“婆婆,你是谁啊?”“他是许晋婶婶的母亲,来伺候月子的。你们要叫她金婆婆。”“金婆婆好。”四人打招呼。“乖,真好。孩子们,你们都想母亲吗?”问到这个问题,有三个人有点尴尬。蓝冰封先走一步,蓝雪飘也走了,白露希拉着叶子洛跟上。“我说错话了吗?”
“里边儿请。”白露已见是是叶子洛的二姨,道:“呦。”“露已姐,忙着呢?”叶莲提着好几个袋子。“你说你这,来之前也不打声招呼。”“来城里买点儿菜苗,顺带给你送点儿山货。”叶莲道。“来就来吧,你都带东西,多破费啊。大哥呢?”“买菜苗去了,就不过来了。”“里面坐。”白露已招呼着。
“这是露已姐的哪个乡下亲戚?”有个妇人打听道。“子洛二姨。经常来的。”一个大胡子男人道。另一个妇人道。“真不知道子洛他父亲去哪儿了。这么多年,一点消息都没有。”“子洛的爷爷奶奶去世,后来就消失了。”“当时还借了钱走的。”
“露希和子洛在家的吧?叫过来见见吧。”“今天开学,都上学去了。”“你看我这脑子。”“这……这还全国统一呢?你们家七宝今儿不上学吗?”“初中毕业了,学习成绩不太好,不想上了,跟着他三叔去广东打工了。”“这么小就打工了。”“不小了,都十七了,我们乡下孩子不比城里孩子,家庭条件不好,只能靠自己啊。你说子洛要是养在我们家,也养不出个大学生来,只有打工一条路可以走。”“我家也没你说的那么好啊,我不过就是开个小面馆,饿不着孩子。”“这还叫饿不着?这叫泡在蜜罐里啦。你不知道我们老家的人跟我提起这事,我是满心的得意,也不知道我们这家人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这辈子遇到了露已姐这么好的人。”
中午,蓝昕意来了。“做红烧鱼的吧?我在楼下就闻见味儿了。”“哎哟,我就炒了一下辣椒,满楼道的味儿。我跟你说,这烟道该改造了。”“不急,隔壁小区就开始改造了,用不用我打下手啊?”“不用,就差这一个汤了。别沾着手了。”蓝昕意给白露已几张红钞票:“这个月的生活费。”“搁这儿。”白露已指了指口袋。“不数数?我要是少给了呢?”“你不给都可以,我让你吃一个月白菜。”“行行行,算你狠。”蓝昕意把钱塞白露已口袋里。
“父亲,我回来了。”叶子洛道。“蓝叔。”“哎哟,高中生集体回来啦?赶紧,洗手吃饭。”“哇,今天的晚餐好丰盛啊,我都饿了。”“等会儿我有事儿要宣布。”白露希去洗手。“好,边吃边宣布。”“子洛,我跟你说,今天你二姨来了,给你带了好多野鸭蛋。”“她人呢?”“走了。她不知道你上学了。”“其实见不着她也好,不然我不知道说什么。”“你这孩子,你二姨是关心你。”“这花钰是个好人,就是嘴碎。‘子洛,你一定要听话。’‘子洛,你不要跟露希抢。’‘子洛,今后一定要孝敬你父亲。’就这一套,我都会了。”蓝冰封从房里出来,“你去白露希房间里干嘛了?”“没事。”“小希,赶紧的,就等你了。”“来啦。”“今天怎么这么高兴啊?第一天开学就交到朋友啦?”蓝雪飘问道。白露希笑了。“你看,咱们一大家子的,多好啊,当初我跟你们白姨决定,由我们二人把你们三人抚养长大,现在多好,冰封和雪飘不用我操心,我在外面工作,再也不用惦记家里的事儿了。谢谢你,露已。这沈姨还老给我张罗对象呢,谈什么对象,我吵架算是吵够了。”“得给你找个对象,好好管管你。”白露希轻咳一声:“我要宣布事儿。”“好好好。”“我,白露希,今天来例假啦。”白露已和蓝雪飘道:“恭喜。”蓝冰封、叶子洛和蓝昕意愣神,“愣着干什么?不恭喜我吗?”“恭喜。”蓝昕意道,“恭喜露希成大女孩儿了。”“谢谢谢谢。”白露希道,“初中的时候班里就有同学来例假,就我没来,那个时候我还担心我的生理期是不是有问题。”“小希,以后这方面不知道得问啊。”“问?我问过母亲和雪飘姐姐,至于哥,二哥和蓝叔,你们是男的,不来例假,问你们有用吗?”三人尴尬地继续吃饭。“还有,我同学都说来这个肚子会疼,我怎么肚子不疼啊?”“那是因为你是第一次来,第一次来的时候肚子不会疼。”蓝雪飘道。叶子洛突然想起来一事儿:“蓝冰封,你刚才神神秘秘的,在白露希的房间里放了什么?好像是礼物。”“礼物?”白露希迫不及待想去看看。“没……没什么,先吃饭。”“去看一下。”叶子洛特别惯着白露希。白露希尖叫了一声,蓝雪飘问道:“怎么了?”“我哥给我送了一件衣服。”白露希道。“什么衣服?”蓝雪飘去看了一眼,偷笑着出来。叶子洛问道:“什么衣服?”蓝雪飘道:“蕾丝边的内衣。”蓝冰封尴尬了。“我这一身汗,我先回去换衣服。”“我去上卫生间。”“我的球还在那儿呢,我得拿回去。”“我回屋试一下。”大家都找借口离开。白露已叫住她:“以后这方面的事情就别到外面说了。”“我没在外面说,我在家里说。”